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对方出手阔绰，包了店内最好的雅间儿，好酒好菜摆了满桌。
"二位请。"店小二退了出去，顺便关了房门。
那请客之人背对他们，眺望窗外。
"你们终于来了？"
转过头，面容很是眼熟，昨天刚刚见过。
夏衍认出，无缘无故请他们吃饭的人，竟是昨天强行提走嫌疑人的季局长？
再次见面，季局长的装束有所改变，脱掉制服换成日常的毛呢大衣，唯独那股子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没变。
他亲自斟了两杯茶，示意他们坐下慢慢聊。
夏衍仍站在门口，问道："季局长如何知道我们会来这儿吃饭？提前叫了饭菜酒席？"
季局长微笑着呷口茶水，"本职工作而已，监察局有责任知晓天京城内大家大户们的动向。二位是霍家大少爷的亲近之人，自然也在我们的观察范围之内。二位爱吃这家的酒菜，尤其是外出工作时，总要来这儿垫垫肚子。忙了整宿，想必要吃些东西，不知我今儿点的菜是否符合二位的胃口。"
说的好听，分明是监视。
瞿天文满腹的脏话无处释放，硬是挑了其中最最文明的字眼，“不知*局长所谓何事，我们受雇于叶炎英，案子的事直接询问她也是可以的。”
季局长并不接茬，而是端起茶杯送入他们手中，"你们是炎英的好朋友？"
夏衍接过茶杯放到一旁，"既然季局长清楚，为何又私下来找我们？叶炎英与监察局交恶，似乎也不大喜欢你。如今你特地请我们来，也不是什么好意吧。"
"就是，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走程序了，有话直说。"瞿天文馋那桌上的酒，但对面坐着个来路不明的老狐狸，这酒喝得不踏实。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与炎英的确不是朋友，关系也不如你们的好。"对方翘起嘴角，笑得越发从容。"但我是炎英的爹爹，自然是护着她的，又怎么会伤害她，还有她的朋友？"
爹爹？怎么从未听她说起过？
夏衍和瞿天文面面相窥，皆是未意料到。
“等等，你说的爹爹，是我们理解的那个爹爹的意思吧？”昨日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哪里像一家人。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她没跟你们说过？"
夏衍和瞿天文同时摇头，是真的没有，一个字都未曾提起过。
"罢了罢了，那孩子不愿意说，也是担心别人对她的身份有所议论。这孩子不像寻常的姑娘，性子太过刚强，我把她弄去警察局，本想着顺了她的意玩个几天觉着辛苦便会回来了，没想到……"季局长无奈地说，"结果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没有规矩，牵扯件如此一桩大案中。我身为她的父亲，自然要为她的安全负责。"
"开玩笑吧，她姓叶，而你……"
季局长摆摆手，"没办法，她担心外人背后议论，不想顶着我的头衔走马上任，于是改了性命。哎，这孩子想得简单，各部门相同，而且她个女孩子空降局长职位，怎么可能不引人怀疑。事情的来龙去脉早被人扒得干净，人尽皆知。"
为证明自己并非虚言，季局长去出张照片，推至他们眼前。
是张全家福，季局长站在正中间，左手边是个气质非凡的贵妇人，右手边则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那张脸分明正是叶炎英本人。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瞿天文猛一拍脑门，懊悔道："弄了半天是季局长的家务事儿，我们确实不知道……"
"不怪你们，是炎英那孩子脾气倔，主意大，生出这么多的事端。牛主任的案子涉及人员甚广，水深得很，炎英尚且年幼，不知其中的凶险。我担心她涉入太深，会有危险。我也是没了办法，才强行去警察局抢人。"
"无非是件普通的贪污案，您为何如此重视？"夏衍心中不明。
"贪污案向来可大可小，表面看似仅是个小小的牛主任收受贿赂，实则牵一发动全身。除了牛主任之外，还有其他人因此丢了性命。更多细节牵扯其他案件，涉入太深没有好处。我今日来找二位，挑明身份，也是不想炎英重蹈覆辙。"
"麻烦二位体谅我做父亲的心情，多多帮忙规劝。"说着，起身要給他们鞠躬。
瞿天文赶忙拦住，端起茶杯敬了，"嘿嘿，季局长考虑周全，为女儿操碎了心，实乃模范父亲，我们自然是要帮忙的。"又顺手掏了张名片，递到他手中，"以后若失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事务所的生意也要麻烦您多多照拂。"
对方仔细看了，收入口袋中，"自然，你们是炎英的好朋友。"
"还有，炎英要强，你们全当今日没见过我，更不要告诉她，可以吧。"
瞿天文连忙点头，出了这家店保证每个字统统忘个干净。
这种场面向来交由瞿天文应付，夏衍没机会插嘴，硬是听他们说了半天的片汤话，着实影响食欲，连最爱的花雕酒都缺了滋味，草草喝了几口，提议先回。
"这对父女真是怪，见了面剑拔弩张，跟有深仇大恨似的，谁能瞧出他们两个的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如今不流行贤良淑德贴心小棉袄的套路，软软糯糯撒娇，表面看着相互不留情面，等关了家门人感情好着那。反正人＊局长特地等在酒家与我们摊牌，我们当然要卖他个人情。"
夏衍着实搞不懂，转念一想，瞿天文有句话说得有理，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儿，里面的纠葛讲究岂能容得外人插手。
只是……
"你忘了我们之前答应叶炎英接了这桩案子，找出凶手。现在你又应允了＊局长，不插手此事。"两个完全相反的应允，哪方都无法交代。
瞿天文简直恨铁不成钢，点着她的脑袋教育道："你傻啊，炎英真惹了麻烦，他个当爹的肯定全力相护。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两个外人随意插手，如果最后出了纰漏，季局长舍不得找教训自己亲闺女，还不是拿我们两个外人出气。"
"别说有霍连秋撑腰啊，我们得罪的人能从南城门排到北城门，个个非富即贵，还是少让他操点儿心，收敛些吧。"
然后小声嘀咕句，"况且我们之前帮叶炎英纯粹是义务劳动，没收钱。"
夏衍横了他眼，"得罪了叶炎英我们的日子未必好过，她说过，如果此事不解决，今后天天来我们事务所扫黄打非。"
"哎呦喂，我把这茬儿忘了。这两位祖宗忒要命了，拿我们当搓球的。"急得他原地打转。
"有了，我有办法。"瞿天文一拍脑门，"季局长和叶炎英哪边都不好得罪，帮哪边都得罪另一边，对吧。那我们就不表明态度，不说帮忙，也不说不帮忙。谁找来的话，我们就磨洋工，只出人不出力。"
"能行？"
"小事一桩，这事儿我擅长，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城西的小巷水泄不通，夏衍他们等了许久未能挪动一步。
"前面出事儿了，快去看看！"
大群的人往前拥。
牛主管家门前聚集了许多人，整条街皆被堵死，仗势颇为壮观。
“人死了，欠的钱可不能不还。”带头的壮汉高声吼道。
“对，夫债妻偿！他赚的钱还不是都到了他妻儿手里。现在他死了一了百了，他妻儿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吃香喝辣，凭什么？”
"可不是嘛，当初拍着胸脯说事情包他身上，收了我们的钱财，正事儿没办一件。如今一蹬腿，竟打算一了百了，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儿。"
牛主管的妻女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孤儿寡女的，哪是他们的对手，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冲入屋中，见到东西便拿，拿不走的就统统毁掉。
"求求你们，家中真没有钱财了。牛主管收的钱财我没见过一分啊，各位老爷大人有大量，給我们娘俩留口饭吃吧。"
她那柔弱的呼救声如同蚊蝇声，淹没在人群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此时，人群突然让出条通路。一个矫捷的身影出现其中，高高的马尾辫儿在脑后飞舞，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叶炎英握着手枪，高举过头，枪口朝天。“你们统统给我退后，子弹可不长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