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有奖励自然有惩罚，犯错误承担其后果，这是我们处罚的一部分。而且制定学生守则前，一切惩戒方式都经过学校董事会和家长的同意。"
问及体罚一事，女校长头也没抬，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犯了错误，接受惩罚，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们要看看那根处罚学生的棍子。"
女校长未有迟疑，起身取了钥匙，带她们去到禁闭室。
禁闭室在教学楼的最上层，其他房间作为堆放日常杂物的储物间使用。禁闭室也是有次改造而来，所以没有设置窗户，即便是白天，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密不透风的禁闭室里仅有张单人床，将将能够翻身。还'贴心"地摆了张书桌，方便她们抄写学生守则。
"对于那些拿学生守则当耳旁风的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会让她们印象深刻，绝对不敢再犯。"女校长颇为得意，禁闭室的所有措施全是她想出来的。自从实施之后，效果显著，违反守则的学生明显减少。
看得陆禾秀心惊胆战，"幸亏我毕业得早，没赶上她的变态措施，逃过一劫。可惜我的小学妹们，倒霉了。"
禁闭室旁边是惩戒室，抄写完50遍学生守则后，犯错误的学生被送入此处，根据错误的眼中程度接受惩戒，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如果有人屡教不改，每进来一次，惩戒将会翻倍。
其中惩戒最严厉的，当属棍击。
那是根3尺长的木棍，足足有人小腿那么粗。通体黝黑发亮，手柄处纤尘不染，显然有人常常使用它。
"方时凝尸体上的伤痕便是由钝器造成的，更准确的说，大约是小腿粗的棍子，与你们惩戒室的这根极为相似。"夏衍迎着微弱的灯光，仔细检查那根木棍，对女校长说："你过去的24小时内，都在哪？做什么？"
"我不在学校，外出办些私事。"
"什么私事，谁能证明？"
女校长板起脸，语气不悦："我说了是私事，所谓私事，自然不方便告诉外人。"
"喂，装傻也要有个限度吧。"瞿天文实在听不下去，夺过那根木棍，叫嚷着："显而易见，方时凝犯了错误，你用棍子体罚学生，结果失手造成对方大出血身亡。这个罪名如果让家长和学校董事们知道，到时候不屑我们多问，他们联合起来有你好果子吃。"
"我们惩戒有严格的规定，只打手掌，你说的情况根本不存在，而且方时凝最近根本没有犯过错误，不需要惩戒。地方也带你们看过了，如果没其他的事情，请你们出去，不要再打扰我们的正常教学工作。"
女校长咬死不知道不承认不配合，夏衍手头没有证据，也拿她没有办法，几人兴怏怏地出了教学楼，再商量其他的主意。
"现在她不承认惩罚过方时凝，如果我们能找到方时凝的考勤本，看看她是否有缺勤的记录，没准会有线索。"
"哼，不要听那帮假装纯良的小朋友瞎说。学校规定不许出校门，每日打卡，你以为她们便会乖乖遵守嘛。我们上学的时候，跟门卫大叔斗智斗勇也是一大乐趣那。"陆禾秀说，"戳那种东西，随便哪个老师手里都有的。之前我们几个人睡过头，错过了晨读的盖章。中午趁老师不在，悄悄潜入他办公室，把本子全盖满，有个人特别笨，一时手快把下学期的都给盖了，被校长发现罚抄了100遍的学生守则。那东西想造假，不要太简单。"
事发第二题的中午，方时凝的母亲赶来学校。收到消息时，她正在外地的娘家，叫司机连夜开了10个小时的车。她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声在礼堂内不住的回荡。
"我家时凝平时特别乖，对周围的人从来是笑呵呵的。到底是谁，要这么对待她啊。"方时凝的母亲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哭号了几声，头一歪晕死过去。
早早在旁准备的校医立马将人抬去医疗室，掐人中灌水的折腾。半个多小时后，人终于悠悠转醒。
"你们注意点儿措辞，别再刺激她。"校医嘱咐道。
瞿天文连忙答应，嫌弃夏衍说话太直接，主动揽过询问的活儿。
"夫人啊，方时凝最近有没有提过自己犯错误，被学校惩罚的事儿，或者与哪些人有过不愉快，发生过冲突之类的？"
方时凝的母亲摇摇头，哽咽道："没有，我家时凝跟同学们处得很好，每个月写信给家里，都说又交到了新朋友。而且她也很喜欢这里的，今年的暑假，她提钱两个星期回去学校，说要找同学们玩儿。我，我还抱怨，说她好不容易放个假，也不多陪我们几天。"
"她提前返校？你能确定她当时的确是回了学校，而不是其他地方吗？"
夏衍一张口，果然惹得对方不愉快。"你瞎说些什么啊，我的女儿当时回了学校，我和她父亲亲自送她回来的。当时她寝室的同学也在，约着一块儿去图书馆。"
"现在的孩子真积极，我们那时候，能开学当天报道，绝不会头天晚上回学校。"陆禾秀摸摸肚子，已经到了午饭点儿，"好不容易来趟母校，我还没带你们到处逛逛。走，我请你们吃食堂。哎，瞿天文你那什么表情，瞧不起我们食堂时不时。告诉你，我们学校大厨的手艺不输外面那些知名饭店的厨师。"
此话倒是不假，不一会儿，夏衍和瞿天文面前摆着份营养套餐，三素一荤还有炖的鸽子汤，火候刚刚好。
瞿天文边吃着美食，边眼睛不住的往旁边瞄。
"年轻女孩子聚到一块儿，连吃个饭都赏心悦目，真是好。如果是我啊，巴不得天天来上学。"
"哼，那也只有你此等猥琐的人才这么想。我们学校教职工的休假时间比学生短些，学生的确可以选择提前返校，有什么问题随时向老师请教。不过我在这儿待了三年，真没发现谁提前回来的，在家根本玩儿不够。"
夏衍叼着筷子，"奇怪的是，偏偏方时凝提前返校了。而且不止是她，还有她同寝的学生。"
"之前我在寝室看过她们的打卡记录，前两年都是开学的最后一天返回学校。从上学期开始，她们三个人的突然集体变成提前10天返校，为什么？"
"哎，同学，能借我看看你的考勤本吗？"陆禾秀在同泽女子中学绝对算得上是名人，旁边的几个女学生虽不知道她要考勤本有何用，还是借给她看了。
不仅仅是方时凝寝室的四个女学生，至少有十多位女学生的打卡记录都提前了。
"是从这个学期开始，学校里出现了一个让这些姑娘喜欢上学的理由。"夏衍示意他们看食堂门口，一高个子的男教师身边围着7、8个女学生。
夏衍对此人有印象，演讲时他就坐在自己前面两排。
"他很受欢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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