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我和郭队长并不熟，对你们也同样。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会把它作为要考虑的一个方面，不过它还不至于成为影响我作出选择的关键因素。”卜冉向她礼貌地笑了一笑：“牵涉到生化改造的人生大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希望你能理解。”
他转头问道：“夏凉，我们到别处走走好吗？”
“哦哦哦！”夏凉向郑湘挥了挥手，目光中颇有几分感激的味道：“湘湘姐，我们到别处转会儿去啊。卜先生对咱们这里很感兴趣呢。”
于是这两个人便走了。莫黎盯着卜冉离开，眼中却并没有卜冉的影子，因为他还在晕头晕脑。
“陆紫她没事儿吧？”不知为何，他又问出了一句。
“没事没事没事——”郑湘更加不耐烦，“你那么关心她干嘛，难道说……”
她上下打量莫黎，很快便有了一个足以解释莫黎和郭久等人微妙关系的猜测，“你别想了，”她说着笑了出来：“人家那是青梅竹马，有你什么事啊？你这么坚持，肯定还是陆紫给了你一些希望吧？这么说来，郭久想让你死，可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能不能不说这些了？”莫黎感到自己被她揭了伤疤，那种不适感让他快速地转移起了话题：“你们需要卜冉来做些什么啊？是看中了他的感知力吗？”
“他体质不错，能承受得住危险性很高的生化改造。”郑湘解释：“所以如果他愿意留下来的话，日后的发展潜力是很大的。”
莫黎问：“如果他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没办法。”郑湘耸了耸肩，“签个保密协议还放他回去呗。”
“哦哦。”莫黎放心了。
“他最好能留下来。”郑湘幽幽叹了口气，“不然那个小姐妹日子可就不好过啦。”
莫黎于是不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那是她的工作，工作的内容就是当好暖床丫头，讨男人开心。”郑湘又带着他走远了一些，方才说：“男人混到吃肉，她也就能跟着喝粥。男人走人了，她就喝西北风，不想喝西北风儿，就到外面出任务去。可她又不想出任务，那就只能指望着男人呗？”
“啊？”莫黎对夏凉的印象原本很好，觉得她属于那种清纯无邪小家碧玉型的姑娘，听郑湘这么一说，登时觉得自己上当了：“不会吧？”
“刚才我们说话你没听见吗？”郑湘道：“她对出任务是十分抵触的，无论是战斗型的任务，还是情报型的任务。她觉得这些都很危险，女人不应该做这个。科研工作倒是安全得很，她没那功底，管理工作呢，又没那能力。”
莫黎刚刚的注意力全在卜冉身上，还真没有听到这两个姑娘都说了些什么。听郑湘一分说，不禁无言以对，这也太真实了。想了想道：“这个这个，我们那边年轻人就业也有这些问题。但是，只要不眼高手低，能吃苦的话，还是能找到工作的啊。”
“找不到。”郑湘摊了摊手，言辞之间不屑之意是很明显的：“一个人就算再能吃苦，做那些简单工作的效率能和智能机器比吗？哦，对了，到夜皇陪客人也行，那根救命稻草她抓不住，估计就真要被安排到内场陪客人去了，虽然业务能力多半不行，拉不到什么真正值钱的金主，但好歹也能给组织带来一些收入不是么？”
“这……”莫黎登时又开始义愤了：“也不能强行让人家做这种工作吧？”
“这些都是在文件上明确告知，她自己答应签了的。”郑湘言语间却觉得这种事情稀松平常：“异形逆转治疗需要消耗掉天价的成本，享受了治疗也便必须产生足够的价值。如果不想支付，她当初可以选择不做逆转手术。这是一场公平交易。”
“……”莫黎无可反驳。隔了半晌叹了口气。
“其实到内场工作也没有那么糟糕，自家开的场子，还真能让自己人被欺负了不成？”郑湘说道：“我们完了任务，也会过去玩玩，又开心又有钱赚，何乐不为。我有一朋友，申请到内场工作也不知道申请多少次了……”
她正准备给莫黎扒一扒这个朋友，却被莫黎打断了，用很不想接受的语气：“什么？你也去？”
“我去跳舞。”郑湘白他一眼：“不陪客人，不然万一被哪个重要人物缠上了怪麻烦。”
“哦哦哦！”莫黎这才放心了，觉得这姑娘开放是开放，但人品还是没有问题的。
郑湘继续跟他吐槽：“就像那个朋友，上面答应他去内场换段班，没几天被一个大财团的接班人点了，他也答应了。答应了那就好好伺候呗，我们好多投资都是这么来的，那些有钱人尝了鲜儿上了船，再想下来可就么这么容易了。结果……哎，”她说到这里就开始笑，一时半会儿笑得说不出话来：“你猜结果怎么了？”
莫黎便顺着她问：“怎么了？”
郑湘笑得弯腰：“结果他把人家给操哭，人家喊了保镖，他又把保镖给干翻了。一个财团公子哥儿金枝玉叶的，肯定气不过，一顿大闹，险些把我们的产业捅出去，最后韩总冒险试了试青眼，才把事情给平下来，差点儿没把上面给气死。”
“啥……等等，他他他，”莫黎觉得信息量好像有点大：“等一下，你这朋友是个男的？”
“是啊。”郑湘点了点头。
莫黎问：“那那个接班人也是男的？”
“是啊是啊，”郑湘一边说一边憋不住笑：“男的不行啊？他属于蛇形变异我跟你讲，一次十几个小时小菜一碟，听说……听说他还有两个……哎呀呀呀。”
她说到这里实在笑得不行，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而莫黎却是不自禁地想起了他最讨厌的两个人。
“还真是变态。”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嘀咕完了又觉得自己很罪恶，于是便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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