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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哥啊，没必要这么严格吧？”严渊惨叫：“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不过这就个D级变异事件好吧？一条狗而已啊！不信你看警讯监控，都快挂了它，不可能出事的啊。”
严越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好让旁边人也能听得清楚：“虞年？让他即刻回去。”
“年姐！”严渊可怜巴巴地盯着虞年，想让她帮自己说两句话。
虞年也觉得这严越不愧姓严，真的是太严格了，于是便道：“主要是小关今天考试，人手不够，小渊就来帮点忙嘛。那条狗已经被路人开枪打断了腿，估计我们过去收收尸就回来了，顶多也就是半个小时。学习也应该劳逸结合嘛，再说来都来了，你让我把人直接丢到路上，算什么事。”
“行吧。去收个尸。倘若到场之后，又发生其它任何意外事件，一律不准参与。”严越从终端调出监控投影看了一眼，作出让步，想了一想，提高音量，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无论什么时候，如果卜冉说他感觉不好，你们即刻回来，所有人，全部即刻回来。虞年，你能听到吗？”
虞年道：“啊？他说不好我们就回来？这不合适吧？”
“很合适。”严越说：“如果安全署问的话，有我顶着。”
严渊也对他无语了：“哥，这就没必要了吧？我觉得你有些时候太敏感了……”
严越打断他：“过些天要去兰斯岛，我看你是想留在那里。”
严渊立刻乖了：“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挂断了通讯。停了十秒钟不到，便听到卜冉在后排说：“我感觉不好。”
严渊和虞年都回头盯着他。
卜冉又补充了一句：“要出事。”
两个人继续盯着他。
“喂，”卜冉不满意了：“你们刚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虞年没好气儿道：“你如果能有点耐心，多隔两分钟再装，没准儿我们就信了。”
“好吧，”卜冉耸了耸肩：“刚刚只是试探一下你们的反应。实际上不只是郭队，叶部长也愿意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我必须强调一遍，如果我感觉不好，你们必须足够重视起来。下一次我说感觉不好的话，是认真的。”
扁平的机械臂从主屏幕后方延出，向周边近扇形展开了六个辅助屏幕。每个辅助屏幕上都有代码在滚动，即时展示着远在冷手基地里至少六位高级编程师的协同工作。
严越忙于检视目前得到的信息。“夜皇”的防火墙相当强大，但也并非坚不可催。尤其是内部主机OCU接口已经被插入了解码器的情况下。里应外合总是能够让城池攻破来得更快一些，放到计算机安全领域也是同样适用的道理。
前往永宁的几个人中，他认为郭久是最脆弱的。故此一旦有事发生，为了让他更为安全，他必须尽可能多地为他提供信息。
但目前从夜皇的内部网络上，并没有发现与隐藏楼层相关的资料存储。他有点烦躁，一时半会儿也懒得再去管严渊。买菜大爷向狗倒伏的地方走了两步，检查这一枪的战果。狗呜呜地叫，口边也是血沫。因为变异而蓬起的筋肉，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
死神应该很快就能带走它。
人老枪不老，大爷对自己的出手显得很满意。他转身离开了，听到墙，推开窗户往外看的居民们也为他鼓掌。大爷开心地四方挥手致意。
待到特战组的任务车赶到现场，那狗已经没气了。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缘故，尸体散发出的臭味特别大。虞年把车门刚推开了一缝，砰地又关紧了，从储物盒中取出口罩，一人发了一个。
卜冉说道：“我们应该严格遵循郭队长的要求，在车上使用空气采样器来检测污染级别。”
“早就开了，”虞年说，“郭队特别强调这一点，还是因为阿紫有一次差点中毒出事。污染指数在149-197，低值，是咱们可以处理的级别。按理说没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臭。”
卜冉立刻开始套隔离服。严渊和虞年都在忙着收拾异化尸体处理工具，也没空理会他。
下了车近距离看那尸体，才发觉这条狗的异化类型相当复杂。看起来是筋肉，而实际上则是肿块，肿块中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圆鼓柔软的变异蛆虫。
“我……靠，这也太恶心了吧！”严渊差点儿吐了，后悔自己没听严越的话：“果然我哥料事如神，我就应该听他的话。我开始怀念那张逻辑卷儿了，现在回去做题还来得及吗？”
“来都来了，老实干活！”虞年莫名有点儿想笑，把存放尸体的密封箱在旁边地板放好，打开了盖子：“赶紧把它挪到箱子里来，用长柄拘束器。”
卜冉和严渊到战备箱里找出了柄最长的拘束器，又拧上了两个伸缩延展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柄被加得太长不好用力，还是因为这具被子弹撕裂的虫噬狗尸实在太过脆弱，尸体倒是拘了起来，里面的肠胃脏器和着一串串蠕动不停的虫子，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噫！”卜冉给恶心坏了：“我们为什么要用这么低级的处理方式？我记得郭队长有一种特殊的子弹，被这种子弹击中的变异体会被化学反应转化成烟气，只需要盖一层收缩膜就可以了。”
“我倒也想用，不过你知道那种东西多贵吗？”虞年从车里拿了几个夹子过来，一人发了一个：“来，用这个，把这些内脏一个个地都夹进箱子里。喂喂喂，脏活总要有人做嘛，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任务奖金总不能白拿是不是？”
脏褐色的内脏溜溜滑滑，很多时候一下夹不起来，反倒会从中爆出密密麻麻的虫卵。
“我感觉不太好。”卜冉说，他的动作突然停住：“更确切地说，是很不好。”
“没人感觉好好吧？”虞年催促：“快点快点，早收拾早完事，早死早托生。”
“不，”卜冉摇头，向后退开了两步，丢掉了长柄夹：“是那种不好。有问题。也不知道是这些虫子还是什么……不对……应该不是虫子，而是更大的什么东西，大到……可怕，超出想象。快！别管这些了，我们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