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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低效。”风寄灵道：“老板可能会在我们考虑如何把那些半异人做成风味料理之前就已经找到了打开次级空间通道的方法。那台仪器能够让他获得许多能源块，而繁夏带领的科研团队早就在尝试复制柯肯航船的空间航行功能。”
柳承锋小声嘀咕：“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找根柱子撒泡尿然后写上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他们一定会有某种对策，我们难以想象是因为有太多未知，以及未知的未知。”郭久下了一个结论：“严阵以待。”
“所以，”风寄灵突然半转过身，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什么？”
郭久微怔一下，随后笑了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带了？”
风寄灵道：“我不认为柳承锋原本的能力能够让他带着另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在不属于他的空间的次空间里自由穿行。既然你们已经研究出了成果，那便必然会带过来。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已经明显不太愉快了。
郭久将手探进风衣内侧。片刻之后取出了一个银灰色的管状物。这是个保护壳。他把盖子向下滑开，里面两颗胶囊在雪白的垫材上静静地躺着。
风寄灵神情稍微缓和。她问：“有一颗是我的？”
“两颗都是你的。”郭久道：“反正我的超能力加不加强，也不见得有什么用，会带来许多麻烦倒是肯定的。”
盖子重新滑上，阖得严丝紧密，他把保护管交了给她。
风寄灵接过：“注意事项？”
郭久道：“目前所知的不良反应是服用过后会导致数小时的虚弱。”
风寄灵道：“那你把它给我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
“你知道为什么的。”郭久说。“我们对这种物质的了解还是太少，不到关键时刻最好不要用它。”
风灵道：“我曾经思考过，为什么你眼下并没有那么多钱，却仍然选择承接了陆家的债务，并对自己的经济状况抱有极大的自信。”
她的语速很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因为你未来会有很多钱，其中一大部分来自药物专利方面。受联邦政策所限，一款新药，你可以通过柯肯技术极大缩短研制时间，但从临床前后实验，再到准许出售变现，中间跨度甚至长达数年。从中能获得的重要信息是，药物的使用需要极度谨慎，必须经过无数次实验。而对于我们从维恒会基地意外获得的这种物质，其安全性是得不到保证的。”
“你有点不愉快，是因为‘我仿佛不知道你对此足够清楚’这一点产生的被轻视感，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郭久耐心听她讲完，解释：“并不是我认为你不清楚这一点，而是认为你在清楚这一点的前提下仍然可能过于轻率地使用它。严越为了破译柯肯系统可以拖着弱鸡小身板连修几晚的仙，我用自身作为实验材料……也不用多说了。这是我们的通病。为了达成目标不顾一切，其中最容易牺牲掉的就是身体的需要。”
风寄灵怔了一下，不知道是由于被他划归一类的认同，还是他言语间隐隐然的关切，使她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保持淡漠冷静的声线，同样的音量说了一声“抱歉”，把目光收了回来，抬手划动早便没了信号的通讯终端。
雾气最浓时几乎能达到伸手五指模糊的程度。尤其是异生物众多，单凭微海3000所能提供的立体投影定然无法应付，一旦被裹入其中，定然是灾难式的结果。
抛掷式爆弹已经告罄，能起到对雾气驱散作用的便只剩下了手持式远距射炮。
此时别无选择，虞年便也只有用了。几声剧震，爆炸高温带起的火焰使落在地上的尸体开始燃烧。
严渊被这情形提醒了一下。
“掩护我！”他喊了一声，随后从战备箱畔取了一面沙蛇之眼等身盾，向外冲了出去。用护盾挥开盘旋扑击的异生物，踢动地上坠落的尸体，把它们粗略聚成了一个大圈。卜冉会意，待他回来，立刻取了一枝火焰喷射器，将尸体围成的大圈点燃。
哔哔剥剥的细碎声音里，燃烧的尸堆散发出高热，周边两三米向上的雾气很快被驱散，甚至有不少异生物也被惊到，盘旋在同类尸体的上空，一时间不敢再度接近。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卜冉的通讯终端紧接着开始响，是短促急切的警报声。
“大东西……”他说。
即使是重雾也难以彻头彻尾地隐其身形，黑色的阴影，一个庞然大物出现斜上空，随后它缓缓地向下滑。一时间难以看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投影画面上所显示的形状复杂之程度让人一时间很难把这种东西与熟知的物种建立联想。
重响。
雾气被震得猛一波动，翻翻滚滚向四方被赶散。
那东西终于把它真正模样现在眼前。
它的主体像是倒扣着巨大不规则容器，厚重的甲壳漆黑泛亮，甚至有那么几分金属质感。无数尖利狭长的足器从甲壳之中伸出，蜷动伸缩。
尽管是这副形象，它的移动方式上上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柔软感，仿佛无骨，却又全身是骨。
它好像没有头，或是头部并不明显。落地之后向四面缓慢地转了转，随后足节试探着向三人伸了过来，身体也随之向这边移动。
一道道光弹落在它身上。击中甲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紧接着中枪处开始向外泛出黑褐色的汁液。仿佛是被激怒，甲壳底部收缩蠕动的足节中央开始不断地发出呼呼气声。节肢猛地挥扫，把聚在一起燃烧的尸体防线一下拆得七零八落。
光束弹的杀伤力对它而言是远远不够的。虞年给手持远射炮装上了最后一颗爆弹。
鱼形的弹头撞裂这巨物的甲壳，狠狠地钻入了它身体内部。随后爆开。像是天女散花似的，断碎的甲片足节漫天迸炸。
等身护盾已经竖起，三人缩在后面躲避。回弹的甲片砸中盾面，手臂剧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