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陆倚给吓了一跳，睡意是一点儿也没了。
她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捞起水来抹了两把脸，再次走下楼去。
餐厅里大家已经开动了。
严渊一边大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一边盯着中间餐盒里的，不时用警惕的眼神看一眼风寄灵。风寄灵自顾自地吃饭。严越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虞年把餐盘里的食物挑挑拣拣，看上去很没胃口。
燕陆倚仍然感觉自己很没存在感：“喂？”
仍旧是没人理会。
燕陆倚向严越走过去：“你看不见我吗？”
她把严越给拍了一下，愕然看到她的指尖与他的肩膀交错穿过。
视景再一次转换。
燕陆倚再次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躺着，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一身冷汗下来了。
燕陆倚再一次起床。换衣服。下楼。
虞年在和严越说话。
但她却听不见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燕陆倚干脆也懒得去试了。
她突然间有了一个有些瘆人的想法。
她掉转回身，往楼上走。
倘若推开自己的卧室门，会看见什么？
然而楼梯刚走到一半，视景再次拉回到床上。
燕陆倚再一次跳起来。
她转头往回看。
床是空的。
燕陆倚站在当地愣了有两秒。旋即大步冲下楼：“严越严越严越严越！”
严越茫然抬头看过来：“啊？怎么了？”
燕陆倚道：“我又碰上奇怪的事情了。”
她把事情讲了一遍。严越与风寄灵听她讲述，表情都有些凝重，严渊却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呀，我也有过，好几次都因为自己觉得已经起床了，实际上却没起来，结果就给弄得上学迟到了被班主任骂。不是很正常吗？”
他这么一说，燕陆倚登时也记起来，自己过去睡眠不足的时候，也有过几次类似经历。沉吟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严越道：“燕陆倚，你介意我在你的房间装一个摄像头吗？当然，负责检查录像的人是风寄灵，所以你不用担心……”
虞年立刻推桌子远离了他。严渊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他的椅子。
燕陆倚骂：“滚吧滚吧。”
她气鼓鼓开始吃饭，道：“好了，这事过去了，不准再说了。”
严越转头去问严渊：“你踢我的椅子干什么？”
严渊气得拍桌子：“你说我踢你的椅子干什么？你是傻的吗？”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把严越一顿教育。严越茫然看着他，似乎什么都没听明白。风寄灵趁机把外卖盒里严渊刚才直勾勾盯着的几味小食捞到了自己的餐盘。严渊转头看到气得吐血：“不带你这样的啊！”
虞年对周围漠不关心，毫无胃口地对付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燕陆倚便道：“你放松点啊，年年。”
虞年道：“你们答应今天带我去见郭久。”
严越道：“他会回这边见你，顺便取走圆伞捕虫草的变异样本。现在已经在车上了，要他给你拨个通讯吗？”
虞年道：“我已经等了一夜了，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我只要见他真人，其它免谈。”
严越看了一眼时间：“那么你再等一个小时好了。”
镶着金叶标志的黑壳轿车停在院外的林荫小道上。郭久被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扶着从车上下来，显然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得完全。
虞年等他等了半天，这会儿看他真正来到，却显得十分冷淡。她一边把郭久打量着一边走向院门口。
郭久以为她在生气，忙道：“抱歉年年，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导致产生了误会，让你担心了许久……”
虞年道：“等一等。”
她走到近前，伸手扯住他一大把头发，用力拽了一下。
郭久赶紧伸手按住，疼得直吸凉气：“喂喂喂放手，你干嘛？”
虞年哇地一声就哭了：“是真的！”
她拽着郭久的头发不放开，哭得稀里哗啦地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然后他们就顶替了你的身份，都快把我给吓死了，这些人好可怕啊！”
她一回身看到了严越，伸手把他一指，转头继续哭诉：“特别是那个大狗比！他收走我的手机！还把我在一个房间锁了一夜！他到底是谁啊他？”
郭久艰难地把自己的头发从虞年手里抽出来：“一个极其亲密的朋友。他替代我的身份，在公众面前出现，好让我分身去进行关于超能力的秘密研究。”
虞年道：“我正要问你这个！超能力什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郭久道：“这是客观存在却让学界主流无法认同的一个发现。人体蕴含着极大的能量，这与变异事件的产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关。高危环境、极端情绪、以及其它诱因使这种能量无法控制地激发，令人体因此而不同程度地异化，便成了我们日常所见的各类变异事件。”
虞年听得有点懵：“这样的吗？那这么说的话，你目前在做的研究就是实现对这种能量的人为控制？”
郭久道：“控制还说不上。只是引导。通过药物以及复合辐射把这种能量引导到特定的几个方向，也就是超能力。”
他引着虞年回到客厅，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了严渊一脸乖巧递过来的茶，浅饮了一口说道：“我们发现，当人体潜能得到引导而向既定方向发展，便会消除不受控制的异化可能，类似于利用泄洪通道来避免水流泛滥。”
虞年立刻激动了：“也就是说，这样不仅能让人获得能力，还可以解决人体异化问题？”
郭久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实现能量引导的具体操作相当复杂，而且有极大的危险性，许多志愿者在实验过程中发生了变异或失去了生命。目前我们还处于初阶探索阶段，离有所成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即使终获成功，超能力者的管控也必定会成为难缠的社会问题。所以，这项研究是违禁的，必须在地下秘密进行，我想你能理解？”
虞年点了点头，把桌子一拍，义愤填膺道：“奶奶的，难怪呢，我说怎么总有人想收集我们的情报！郭队，你放心，这些事情我打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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