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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便走了过来给他开门。拧了几下门把，同样开不了，显得相当奇怪，咦了一声，道：“这门……不知道咋了，之前也没坏过呀。”
他捣鼓这门。半天打不开，显得十分郁闷，道：“这咋回事？”女主人走了过来和他一起捣鼓。莫黎心急，拿出手机，打算问问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屏幕一解锁，发现完全没有未读消息，给燕陆倚拨电话，也拨不出去。
没有信号了。
他只好等待。这时男主人道：“不行啊，咱们得联系一下开锁。都被锁屋里出不去这可不成。”
女主人应和：“我找物业的要个开锁电话。”
她说着拿出了手机，咦了一声，讶异语气：“没信号了？”
莫黎不由一怔：“你也没信号？”
男主人道：“用我手机用我手机，咱卡不一样，”他说着掏出了手机来，一看，也懵，道：“我也没信号了。”
女主人道：“这不应该啊，咱这信号之前都可好了。”
三个人站在门口愣住了。
男主人叹气，摊手，抬头向莫黎道：“这也不是我们不让你走，这……开不开门，也没信号，走也走不了，要不你干脆再回去给娃讲几道题？我再试试能不能捣开这门。娃他妈你去弄点铅，我往锁眼儿里灌灌试试。”
小胖子的声音从他的房间里面传出来：“好啊，好啊，我还有好几道题不会写呢。”
莫黎也没办法，只得道：“那好吧。”
他想了一想，觉得顾青青几个人多半不会真的跳楼，心下稍安，回到小胖子房间坐下来，又拿过了他的习题册。
刚又给他讲了一道大题的第一小问，猛地听到男主人诧异的声音响起来：“门开……哎？你是哪位？”
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两个，都出去。今晚上，别回来了。”
相当诡异而无理的请求。
然后是脚步声响，有人向外走了。
莫黎登时警觉起来，一看那小胖子一头雾水，正打算问，忙向他作了一个噤声手势，轻声道：“别说话，可能有危险。”
他疾闪身，贴着墙边，往门口看过去了一眼。
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男人正在走进来。
莫黎无法不去留意这个男人的眼睛。
同样是一双湖青色的眼睛。
他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时间去弄清了。凑过去嘱咐小胖子：“尽量别看那从眼睛，千万表现得乖点，能跑赶紧跑。”
小胖子乖巧地点点头，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了。
莫黎迅速把小胖子的房间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能够用来作为武器的东西。于是他便问小胖子：“有刀吗？”
小胖子配合地拿起一个不到五厘米长的削铅笔小刀递了过来。
莫黎一阵无奈。
他只能放弃寻找武器的想法。这时听到脚步声响，应该是进了门的男人在把所有房间逐个搜索。莫黎觉得他的目标定然是自己，干脆光明正大走了出来，问：“你找我干什么？”
那个男人转身，看向了他。
和这个人的目光一对上，他登时感到了极端的恐惧。
这种恐惧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极期强烈，甚至使得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那个男人轻轻地笑了一笑，问：“这双眼睛，用得还舒服吧？”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房间。体格稍微瘦弱些，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金属箱。
他把箱子在客厅茶几上放下，显得很累的样子，搓了搓手，道：“这么赶张干嘛，磕磕碰碰的，我都怕我东西坏了。”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声音：“你还埋怨。要不是我拦着，这会儿人都已经走了。”
随后第三个人也走了进来。这人的身形极其魁梧，虽是夏天，但身上包裹得特别严实，罩了好大的一个暗色外套。甫一进屋，回身掩上了门，马上就把外套给脱了，往沙发上一搭，道：“热热热！这特么垃圾衣服散热差劲的，老子都快熟了。”
莫黎惊愕。
因为那个人外套里面掩藏着的，是一对繁复而粗壮的机械手臂。暗纹流光的金属颜色，一直延入肩膀，隐入背心里。
莫黎想问这帮人是什么人。但他却说不出话。
恐惧使得舌根都震颤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根本就是完全没有来由的。
第二个人将那金属箱在茶几上打开。从里面拎出了好大一块白色方巾，拉过一张椅子，铺到了上面。
方巾一抽出来，莫黎看到了箱内装盛着的物事。
寒光闪闪的手术器械。一个奇怪的透明容器。
而那容器里面摆着的，赫然是一对眼球。
一对普通的眼球。
莫黎周身被寒意罩住，登时便明白他们的来意了。
第二个男人从金属箱里取工具，戴手套。湖青眼睛的男人指了指铺好了方巾的那张椅子：“坐。”
莫黎坐下来。他只有坐下来。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坐下来。唯一的感觉只是——应该坐下来。
机械男提醒：“这里还有人，还是个小孩子。”
他指向小胖子的房间。
青眼男走过去，向里面说了一句：“你就在这坐着。不要说话，不要动。”
小胖子答应：“好。”
青眼男人给他关上了房门。
他这一转身，莫黎感到那种极端恐惧与威压登时就没了。
他总算能说出来一句：“这事跟那个小弟弟没关系，你们不要伤害他。”
机械男道：“行。”
莫黎问道：“你们要在这里给我换一对眼睛？”
第二个男人点头：“没错。你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虽然看上去工具比较简陋，但实质上我们所使用的是极先进的技术。不会出问题。”他把盛放眼球的容器举起来晃了一晃，泡着眼球的液体漂起浮沫：“这是一双十分健康的眼睛，更换之后不会对你的视力造成任何影响。”
他用几根白色的束缚带将莫黎固定到了那张椅子上。莫黎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动作。机械男把手伸向肚子，衣服一掀，直接从腹部开了个小门，掏出了几个金属零件，又将莫黎坐着的这张椅子，给固定到了地板上。
青眼男人的目光注视莫黎。
莫黎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两人动作。
他身上衣服被冷汗浸透。
医师男脸上玩味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