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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总道：“你在撒谎。”
严建国道：“这中间间隔也太大了吧，小孩子小时候都长那样，俩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能看出来什么？怎么就能是一个人了？”
郭总又推出去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里是那孩子与一个外国老者的合影。又稍大了一些，十岁左右的样子。
他问：“是一个人吗？”
严建国沉默了片刻：“没错，这跟老照片里的是一个人。”
然后是几页外语论文的截屏，孩子不时在配图里出现，年纪又大了一点，相貌特征一致。更有说服力的是偶尔会有那个老者上镜。比起正处于成长期的孩子，老者的外貌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
郭总又抽出了一张照片推过去。背景是国外的大学教室，主角又长了两岁，挟着一个有些厚重的笔记本电脑，与许多青年人在一起上课。
严渊心下也猜出了几分：“他……他……”
郭总道：“差不多猜出来了吧？你小的时候多半时常被父母带去做心理检查，你不能理解，因为你的同学朋友们都不会去做这种检查。询问父母，他们给出的解释当然含糊其辞。”
严渊说不出话了。
郭总转向严建国：“现在撒谎没有什么意思了。是一个人吗？”
严建国艰难地回答：“是。但是……”
张美丽此刻嘴上的胶带总算被全部揭掉了：“是，我承认，他确实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能弄到这么多的资料，当然也是知道的，他一早就被我们送进医院里了，从那时候关系就断了，后续怎样，我们全部都不知道，我们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严渊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全部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郭总重复了一遍：“从那时候关系就断了。”
严建国道：“他有精神病！他是个疯子！我们家不可能养这种儿子。他后来又惹事了吧？是不是杀人了？我们跟他没有一星半点儿关系，连见都没见过他，你们找我也没用……”
严渊道：“不是，爸，你给我说说我这个哥哥的事……”
严建国道：“他智商挺高的，从小就不一样，这智商高的人，精神很多有问题，天天弄得见鬼似的，我们看了都吓人，所以赶紧把他给送出去了。他不会是……你们……你们是不是打算拿我们当人质？现在这些东西你也查出来了，他被我们一早给扔到精神病院，只会恨不得我们死了，拿我们去要挟他，这没用……”
郭总道：“谎撒够了吗？”
严建国道：“我说的是实话。”
郭总道：“从把他送入病院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严建国道：“刚开始也是常常去的，后来医生说治不好，我们又搬家了，不方便，就不去了。后来也是隐约听说了他被外国的专家带到了国外，这是最后的消息。后来的事情，我们全都不知道。”
郭总道：“呵呵。”
严建国苦笑：“这要咋给你解释？”
郭总道：“解释你生意最困难的那一年，是怎么挺过去的。”
严建国道：“当时……差不多就是砸锅卖铁，亲戚朋友全借遍，然后房子也抵了，差一点儿就撑不过去。”
他看向张美丽。
张美丽点头，道：“对，那时候可难了。当时孩儿他爸急得，就恨不得从二十八层楼直接跳下去，好说歹说劝住了，我说你跳了，我说你跳了，债就背在渊渊身上，他得替你还钱呢。”
严建国道：“是啊。”
郭总道：“漏说了剧情吧？”
严建国道：“怎么会。”
郭总道：“砸锅卖铁的钱也赔进去了，这时候帐户里出现了可疑的大笔资金，把来源解释一下？”
严建国脸色僵住。
郭总问严渊：“当时你爸爸是怎么跟你解释的啊？”
严渊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圆了：“他……他……”
严建国道：“是这样的，我再给你说一遍。我有一个朋友，多年前借了钱，不仅不还，还干脆跑路了。后来听说我的生意实在难以为继，于是便把当年的钱，转换成现价，又算上了这些年的利息，一并打给了我。”
严渊颤声道：“爸，真的假的？当时的救命钱究竟……”
严建国道：“当然是真的。”
泪痣男插嘴：“哟哟哟！那你这个朋友是真的挺不错。请过来给我们见见啊？”
张美丽道：“是这样的，当时他转了钱，给我们打过来了电话，把事情简要说了一下，说他心里始终有愧，钱既然还清了，以后就两两相忘吧。”
严建国道：“所以就没有再留过联系方式，你让我请，我又哪能请得过来。”
郭总笑了一笑：“那你这个朋友，对你真是仁义尽至。这边给你送救命钱，那边还给你那天才儿子经济援助。不然的话，该怎么解释，他给转账的这个帐户，那位天才帅哥也用过不少次呢？”
严建国勉强保持着抽搐笑容：“这……这样啊，我还不知道呢。你们既然查出来这么多，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可得……可得……好好谢谢他。”
冷漠女道：“别编了。”
泪痣男道：“真的，别编了，尴尬，超尴尬，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祖传演技，祖传演技啊。”
他笑得弯下腰去，双手捂住肚子，险些把放在桌子一角的相机也给碰掉了。
屋子里其它几个围观的也是大笑。那魁梧男道：“说实话，你那儿子，演技是真的牛逼。你弄成这样，给他丢脸不？”
泪痣男道：“没错！没错！没错！这特么也太丢脸了吧不行了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严渊道：“爸，你就……说清楚吧。”
严建国看了一眼张美丽。张美丽点了点头，叹气，道：“行吧，给他们说了吧。不过，我们和那个……严越，当真是没有一点关系。”
郭总道：“这次打算说的是实话吗？还是另一个依旧幼稚尴尬可笑无聊的新故事呢？”
严建国道：“好吧。我告诉你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确实见过他一面，只有一面。当时说的话不多，后续也没有再联系过。”
泪痣男催促：“你快说你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