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于是又一次开始异化。风寄灵看他异化中形容诡怖，条件反射似的挡到了郭久身前。
“哎呀呀，杀气不要那么重嘛。”周山对她的表现出的提防很不满，形体稳定下来，立刻扭啊扭地游过去亲亲热热揽着郭久的肩：“再次介绍一下，我叫周山，和郭先生刚刚确定了关系，初次见面多多关……”
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发觉风寄灵身上的杀气变得更重了，吓得一个寒战，立刻往郭久身上一缠，上身躲到他背后，从另侧肩膀后探出头，这才弱弱地说出来最后一个字：“……照。”
“我是风寄灵。”风寄灵道：“目前担任郭先生贴身防卫工作。所以请你立刻从他身上下来，不然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这些……”周山赶紧滑下来了，惊恐地向四周看去：“这些就是你的手段吗？七长老他们人呢？发生了些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这问题一问便一大串，显然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撼。而风寄灵却没搭理他，严肃表情警告郭久：“离这家伙远点。”
“虽然总是到处乱舔有点讨厌，但他可以信任。”郭久感慨这风寄灵不愧和严越是一对的人，两个家伙的社交技巧真是难分伯仲，对于一段刚刚建立的关系，当面这么说话实在是不合适。
他赶紧拍了拍周山的背以示安抚，顺便以一个生物学者研究的角度感受了一下这家伙身上肌肉与普通人迥异的弹性：“他杀了阿光，把我救了出来，不然单凭我的话，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风寄灵“啪”地一声打下了他的手。
郭久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风寄灵立刻把严越抬了出来并理直气壮：“你离他太近，老板不喜欢。”
『果然只有阿灵才是好人！』严越愤愤地感慨。
『也就阿灵时时处处地向着你了。』 郭久立刻抓住他开始教育：『你还不知道对人家好一点。』
“所以所以，”周山自然看得出来这姑娘并不待见自己，便也不再指望她，缠着郭久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七长老他们人呢？周围又为什么这么安静？”
“金星34型精确制导爆弹。”郭久说：“威力巨大的范围武器，阿灵的超能力生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屏障，所以我们能够幸免于难。”
“空间屏障？”周山问。
郭久伸手向外指了指，周山于是便游过去，然后一头撞到了屏障上。“啊呀！”他惊讶了一声，顺便伸舌头把那屏障舔了一口：“完全没什么味道哎。”
于是他开始摸这个屏障，并用尾巴尖儿去拍，拍两下又贴过去舔了一口，一副新鲜到不行的模样。
“你这家伙怎么见什么舔什么。”郭久嫌弃：“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死了……怎么，你要告诉我一个意外吗？”
他问出后半句，是发觉周山突然间不在那里乱摸不停了。
“一般人确实是死了。”周山转回了身道：“但七长老可不一定。我刚刚说过，除非把她的分形杀尽，否则她不会死。既然她有分形的能力，那么在实验室里，一定还有她的一个分形存储。”
郭久片刻沉默。
“有点意思，”他说。“能把‘分形’的事情稍微讲讲吗？”
“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分裂成为诸多同类异形生物，”周山努力组织语言，觉得把这些描述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分形而出的同类异生物之间共享意识，不过思维能力相当有限，无论是能进行的思维活动复杂程度还是记忆容量。所以在使用分形能力时，往往会将更多的思维能力集中到一个分形身上，在一定范围内通过思维共享对诸多分形实施控制与指挥。”
“类似于母体的东西？”风寄灵插了一句。
“与普遍意义上的‘母体’不同，母体被消灭掉了并不意味着死亡，只是意味着思维能力会遭到巨大的损伤。七长老可以通过留在实验室的那个分形再度复活，但我推测，肯定会认知能力退化，记忆丧失，体质同样也会虚弱很多。”周山摊了摊手：“失去了起到指挥中枢作用的母体的联结，她的思维可能会往另一个迥异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以后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我也不知道这还能不能算作是‘复活’了。”
“哎呀！”郭久听得异常兴奋，摩拳擦掌：“好想去你们的实验场。等会儿能带路吗？”
“能倒是能，”周山道：“你刚刚引爆了个什么来着？金星……精确制导爆弹？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肯定猜得出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空间通道应该已经被关闭了吧。……等下，精确制导爆弹……制导……听起来像是个大口径的远程武器。”
他把郭久和风寄灵来回打量。没错，这两位都不像是能发射这种爆弹的人。
“所以，”他问：“到底是谁……”
“这不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吗？”郭久微笑：“深入虎穴的事情，不叫上那位好朋友，我可不敢轻易动身。”
周山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猜出来了：“叶繁夏！”
郭久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测。
“他是假装成普通客人混进来的吗？”周山道：“其实我们也发现了，有些普通客人不大对劲，不过怀疑是想要调查夜皇暗场的警察和记者。毕竟夜皇从事非法交易的事情，私底下一直有传闻，只是始终没人抓得着证据罢了……咦？为什么热度突然升高了？”
他舌头吐了一吐，随后扭过身来，向温度升高的方向伸出了手。
“我打开了一道缝隙，”风寄灵说道：“来试探一下是否可以撤去屏障。毕竟维持它的话需要集中精力，这会对我造成一些负担。”
“等一下。”周山突然间警觉了起来，狭长的眸子细细眯成了一线，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似的。
“怎么？”郭久问。
周山舌尖儿摆了一摆，随即猛地向一个方向转头：“那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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