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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渊捏着触控笔，一脸难受地对付平板电脑上的习题卷。界面已经被设置了同步锁定——不仅在平板上无法退出程序，手机一解锁，展现的也是习题测试画面。就连通讯终端也给锁了，只剩下的最基础的通讯功能。
也就是说，不把这份习题做完，这些智能设备他是别想用了。
严渊捏着鼻子做题。苦大仇深地写了五分之一，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举手向虞年报告：“年姐！我去做会儿射击训练！”
虞年和他同坐在特战组的一间办公室里，这会儿正在忙着整理文件。她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的训练不是已经完成过了吗？”
“那我去做体能训练！”
虞年偏过头：“体能也训过了呀。”
严渊已经窜到门口了：“我再练一次！熟能生巧！”
“又找理由不好好学习。”虞年敲桌子：“坐下坐下！也不知道是郭久还是你哥反正他俩有个人说了，咱俩一起值班，让我帮忙看着点你。卷子写多少了啊？来我瞅瞅，嗨呀，百分之十七！布星啊，你在这儿坐了半天，就写了百分之十七？！”
严渊抱头痛哭：“这逻辑卷子好难啊！”
虞年道：“知难而上，好吧？坚持坚持，中午年姐请你吃大餐啊。”
严渊在大餐的激励下，总算艰难地把注意力拉回到了逻辑练习卷上来。又折磨了半天，通讯终端突然响了。
D级变异警讯。
严渊像是遇到了救星，迅速查看警讯：“这我们得去，肯定得去吧？”
他问这句话的功夫，虞年也把警讯看了一遍。
“D1级，”她微皱眉，“一条稍微有点变异的疯狗……咳，一条狗而已，这有什么好报警的，一枪崩了不就完了嘛。”
严渊说：“但是，按理说我们得去吧？啊？就算走走形式也行，总之要表明咱们有个最基本的态度。”
“总之就是不想好好学习。”虞年白了他一眼，却还是站了起来：“不过确实得去没错。行吧。就当是中间休息了，去拿一个新的消毒套瓶过来，咱们车上的那一套药水快用完了。”
严渊开心答应：“哎！”
他说着往战备库去了。虞年点了接收任务，并把集合地点推送给了特战组剩下的几个人。
关山明立刻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
虞年收听。
“年姐，我差一个多小时就要进考场了。”关山明语气听上去特别慌：“有点害怕一会儿回来晚了赶不上。”
虞年道：“没事没事，你安心准备考试，一条狗而已。”
“对啊。像这种级别的变异，一两枪就能解决吧。根本就用不了我们到场。”卜冉的文字消息紧跟着发了过来。
虞年立刻急了：“嘿你这个卜冉，又想偷懒是不是？给我过来，两分钟，地下车库等你。”
卜冉说：“但是这点儿小事明明没有兴师动众的必要。”
虞年道：“不来就记缺勤，郭队在永宁区呢，他可救不了你。”
卜冉没再说话。严渊拿回来了消毒套瓶，和虞年一起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卜冉从另一个电梯口跑了过来。
他在后排坐下，虞年把车子发动。
警讯画面上，已经有路人拨枪在手，向那条因为变异而筋肉异常发达的白毛灰斑猎犬扣了扳机。路人的枪法不太准，那狗子只是肩胛骨附近被弹片蹭了一下子。血汩汩涌出来，行动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仍旧是窜得飞快。不过中了这一枪，不知是不是疼痛感使它清醒了一些，一时间不敢再向人扑咬，夹着尾巴，往路边的绿化带里面钻了进去。
路人又开了两枪。只看见观赏绿植的叶子扑簌簌地落，似乎没打着。那狗钻在枝叶间飞快地跑。路人持枪追击。
“我就不能理解了。”卜冉说：“等咱们赶过去，估计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收收尸。”
“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虞年说：“这可是郭队说的话。你觉得我们过去只是收尸，前提是这狗能被路人成功打死。但它在绿化带里窜，路人枪法不好的话肯定打不着。随后狗顺着绿化带往路口跑。害怕流弹击中从路口突然拐过来的车辆，肯定不敢随便开枪，狗跑过路口，就能成功逃掉了。所以我们多来两个人是有必要的。视情况，可以从不同的方向堵过去。”
警讯监控画面中，那狗确实逃向路口，看上去可能要奔向垂直的另条街道。可能是由于身体异化的缘故，它的耐力比起一般的犬类来要好太多，飞奔出了好远的距离，速度却丝毫不减。路人有顾忌不敢随便向路口方向开枪，待他追到路口，那狗已经又跑出了好远好远——也亏是特战组使用警讯监控，有上帝视角——在路人的眼里，那条狗自然是已经给逃没影儿了。
虞年说：“你看吧。”
卜冉道：“狗和半异人可不一样，尽管开枪也不需要想太多。这人没追上，那条街上还会有其它人向它开枪的。”
他的推断也没有错。一个白背心儿大马裤、懒懒散散走在路边的买菜大爷，看到长街对面那狗窜过去，直接就从红红绿绿的蔬菜袋子里摸出来了一支折叠式“天堂鸟”，喀嚓抖开，抬手就是一枪过去。
那条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叫，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得在地上两圈翻滚。它勉强撑起了身子，但很快又倒伏了下去，肚腹之下，血浆与秽物流了一地。
“哇，6啊6啊，连一个买菜大爷都这么犀利。”严渊啪啪鼓掌。鼓了两声通讯终端响了。他看着拨号人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才点了接听：“……哥，我有在好好学习，不过这属于突发情况，我去帮忙处理一下嘛。”
“一个D级事件。”严越说：“你真的有必要去？两分钟没在意，人就已经跑出学校了，看来之前就不应该答应你去值班。出门之前怎么说的？下车，回家。我不允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