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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道：“他要是能随便搞清，也不是柳承锋了。”
燕陆倚道：“真是人类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她大声喊：“柳承锋，你出来！你这是要搞什么鬼？”
柳承锋道：“特么的，你们以为我前几天为什么那么乖巧？那个变态往我身上装什么智脑控制系统，差点没把我折腾死。好不容易拆下来，我终于可以皮了。搞他我又搞不过，气死了，不行，我得在你们身上报复回来。”
燕陆倚无语了：“你闹呢？”
柳承锋道：“我就闹。等他啥时候穿女装求我，我啥时候就放你们出来。”
燕陆倚：“……”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孟泽天在认真地观察这个空间。而石田又木与石田松岗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时间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燕陆倚再次将这个巨大的空间给细细观察了一遍，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莫黎的关注点儿却还在她身上，道：“你的胳膊受伤了。”
燕陆倚莫黎低头看一眼，确实是被地面石头刮出了挺长的一道擦伤，她站起来，感觉腿上也很疼。一想自己被莫黎尽可能地护着都给摔成了这样，那么莫黎肯定更加严重，赶紧道：“那你呢？”
她说着向他看过来。莫黎说：“没事没事，我皮实，就磕了两下。”
他左边脸上也被擦了一道，赶紧试图拉头发挡住。但是他的头发很短，怎么可能挡得住，燕陆倚不禁笑了。
严越在那边地上坐着一直没动。燕陆倚问道：“你没事吧？”
严越没答话。好像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他。
燕陆倚走到他身边，又重复问了一句，严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燕陆倚道：“你快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要怎么才能出去啊？”
严越很茫然地转头往四下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能看见，而我却看不见他？”
燕陆倚一懵：“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事呢？”
严越把双手按在太阳穴，试着喊：“郭久？”
燕陆倚只能看着他喊。严越过了一会儿将手放了下来，神情很是灰败。
燕陆倚只能安慰：“没事啦，还不是因为你不好好锻炼身体，到现在都还虚弱，你自己不是清楚么，如果虚弱的话就联系不上他来着。”
严越说道：“可是我们离得这么近，就算虚弱，也应该被这种距离抹平了。”
他又喊：“郭久？郭久？”
燕陆倚觉得他简直变成了复读机。拽着他的胳膊道：“好了好了，别愁这事了，你赶紧想想出去的办法，不然郭久就得穿女装求柳承锋去了。”
严越一字一顿地道：“你别烦我。”
燕陆倚被他说话的冰冷腔调吓得一怔。严越虽然嘴欠，但她上一次听到他这样对她说话，还是在那异常事件研究所的时候。
那会儿两个人还不熟。他也是无比冰冷地向她提出一个请求：“不要烦我好吗？”
燕陆倚小心翼翼地缩回了手。她记得那一天夜里，自己的房间里有巨虫出现。当时她甚至绝望到选择干躺不动，让巨虫来杀死自己。
虽然后续她还是跳起来处理了那条虫子，但当时的痛苦情绪如今回忆起来仍然万分真切。
燕陆倚小心翼翼地缩回了手。她在这一瞬间感到严越好像重新变得很陌生。
这时莫黎走过来，一脸不满之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燕陆倚知道两个人本来合不来，这会儿如果莫黎说话惹着了他，场面只能更僵，连忙向莫黎作了一个噤声手势，拉着他向后退开。
这会儿孟泽天正好转悠过来。燕陆倚委委屈屈地向他看过去，叫了一声：“泽哥。”
孟泽天嗯了一声，道：“走走去？”
燕陆倚很想远离严越，也就挽着莫黎跟了上来。莫黎还在生气严越不应该用那样的态度对待燕陆倚，便道：“他这人神经病啊。”
孟泽天道：“他没有神经病。”
他的语气也有点重。莫黎是一贯十分佩服孟泽天的，被他这么一说，一时没敢接话。
此刻三个人已经向前走出了一段的距离。孟泽天其实已经把这地方看过一遍，这会儿也没有什么看头，带着他们两个在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燕陆倚回头看了看严越。严越这会儿没有再去尝试联系郭久，他倚着石壁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十分木然。
燕陆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有些可怜，一时间也就没那么生他的气了。
只听身边孟泽天低声地道：“你们思考一下，一个从小被当成疯子，扔进精神病院里的人，为什么没有疯？”
燕陆倚猜道：“他智商高？”
孟泽天道：“在正常情况下，即使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从开始有认知能力，就被放在精神病院的环境里，医生护士以及父母都将他作为病人对待，强制性地接受药物与治疗，就算没疯，也会真的疯了。”
燕陆倚怔怔地道：“换成我的话，恐怕真的就会相信，郭久这个人并不存在，只是另一个人格精分出来的。”
孟泽天道：“只有一个人在告诉他他并没有疯，并且与他一起思考能够改变命运的办法。这种情感体验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感同身受，但是一定程度上的理解，你们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燕陆倚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感到梗了一个东西一样很不是滋味。莫黎道：“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他们不是马上就能够见面了？就算他看不到联系不上，也不差这一会儿。”
燕陆倚想了一想，补充道：“对啊，我感觉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不理性了。明明我们快到了嘛。”
孟泽天笑了一笑。他缓缓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可能到不了。兰特公司还派了另一队人在这里，李文昊也过去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这边是什么情况。但这些天来平平安安，一点针对动作也没有，当然是另下着一局大棋。这很有可能导致我们功败垂成。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又该怎么办？”
燕陆倚啊了一声。她一时间倒也没有去想失败了又应该怎么办，而是为严越感到特别难受。他之前的那一场高烧大病，很有可能导致他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倘若他就此真的没有了那种能力，无法与郭久取得联系了的话，倘若行动失败，也就意味着他会永远地失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