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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们俩！！”阿光气得几乎能喷出火来：“搞什么飞机呢？！周山？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赶着想被处理掉？好啊。我回去就给上面说，正好新来的那小子那边还在等着呢。”
周山一个寒战，立刻抽身回去，上半身规规矩矩地挺直。
“既然你是藏在那个肥婆身上，借着她隐藏身形，刚才的事你是全程都看着了。”看到周山变得老老实实，阿光脸上神情稍微缓和了些，不过语气仍旧严肃得像是上司训斥：“来，你说说，这家伙，拿他怎么办？”
“这没什么好纠结的。”周山道：“抓都抓到了，就带回去呗。”
阿光哼了一声：“请狼入室？带回去就是个祸害，咱们实验场……”
周山不以为然：“给交接的人说一声不就好了？人都抓了，还能掀出来多大风浪？”
阿光道：“这货估计是个假的。谁知道他的真身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机器，已经被他找到带走了。”
是个假的……
郭久的面罩已经被周山给扯掉，不能用来掩盖面部表情。忍住忍住，不能笑不能笑。他诚实而又严肃地声明：“我是真的！”
阿光白了他一眼。
鬼才相信。
“但是，无论他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周山说：“他到实验场那边做些什么，让安全部的人头疼去。我们任务完不成，跟上面可没法儿交待。”
“我们没法儿交待？”阿光一声冷笑：“怕是你没法儿交待吧？用了那么资源，到现在做出了多少成绩？你自己心里门儿清。占着茅坑不拉屎！这次任务再完不成，就丢给新人当炼材，你是担心这个吧？所以，不管实验场那边怎样，只要完成任务，把自己小命保住就行？”
郭久留意到周山尾部的鳞片在紧缩。他在紧张。不过脸上却仍旧是挂着一抹妖精般的诡笑。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周山说：“我就是个小兵儿，这家伙多难搞，咱们跟他纠缠了这么长时间，是个人都知道。让一个小兵去对付对面的头号人物，还想赢，本来就不现实。上面虽然严格，还不至于不讲道理。我话还没说清楚，你就这么猜我，那我不管了，你在这儿继续跟他耗着吧。等到他的人赶过来，就舒服了。”
他说着一个转身，一扭一扭地，居然就游走了。脊背上横着一道的眼镜似的雪色花纹被冰焰火映得微微反光。
“周山！”阿光也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愣了一下，厉声又喊：“你真敢走，我报上去，明天就把你骨架子抽了！”
“前提是你有那个命。”周山半转身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电磁武器把通讯器都给搞坏了。你赌一把，看能不能活到跟其它人接上头。”
“……那个，”阿光的气势登时就瘪了一瘪，他还真不敢去这么赌。“刚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瞎胡乱猜说你有二心。那你慢慢讲，咱们应该拿他怎么办？”
听阿光语气软了下去，周山于是停住，又把身体拧转了回来：“行。办法我告诉你，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阿光问：“你说？”
周山笑了一笑：“其实吧，刚才……你也没有全猜错。我很害怕，这次任务如果失败了，跟上面真的没法交待，新人在那边等着，我怕是离死不远了。”
阿光狐疑盯着他：“所以，你是想让我替你美言几句？可以。”
周山摇了摇头：“单单美言几句……恐怕还不够。我想求你对上面这么说——人是我抓住的，不过很不容易，差点儿就被他给反杀了。你及时赶过来，救了我一命，然后我们一齐把他押了回去，你看如何？”
阿光沉吟了一下，笑了：“你小子倒是聪明得很啊。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嗯。”周山狭长的眸子眯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是娇艳魅丽得像是条蛇精：“你的任务是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然后保持机动、随时补救。我呢，是负责对付他。不过如果我真的成功了，倒是不太符合逻辑。到时候这么说，既在情理之中，让人无从猜疑，咱们两个的任务也都圆满完成，两不吃亏，完美双赢。”
“喂，你们当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的面，做这种肮脏交易，也太不把我当一回事儿了吧？”郭久道：“就不怕我把真相抖出去吗？”
阿光转头看了他一眼，甚是轻蔑地‘嘁’了一声：“你这种人狡猾得很，为了报复阿山把你抓住，挑拨离间，什么话说不出来，你以为会有人信？”
郭久不服：“我明明很诚实的！”
阿光没再搭理他，转头向周山道：“说定了，到时候就这么做。这也耽搁不少时候了，你快说吧，咱们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还是带他回去。”周山道：“不过绕个大点的圈子。这样我们始终保持移动，他的人毕竟少，不至于很快找过来，而我们却可以与其它完成了任务、正前往通道的同事们汇合。到时候呢，我们把他到实验场救人的打算和大伙儿说。大伙儿一起留神，他想搞事可没那么容易，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人提出更好的办法。”
“哎？！”阿光把手一拍：“这话有道理啊。”
“而且，考虑到最坏的可能，就算他到了实验场真的搞出了点什么名堂……”周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我们可是已经把这个可能性和大伙儿讨论过了。大家伙儿一起担责任，法不责众，上面也不至于揪着咱们两个重罚。”
“妙！”阿光啪啪鼓掌，喜形于色：“太妙了！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周全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可真是个天才。”他亲亲热热地拍了拍周山的肩膀，听上去实实在在地有些惋惜，“要不是你那完全态有点尴尬，肯定混得比我要好得多。咱俩经了这一场，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回去互相帮衬，互相帮衬。”
“不敢当不敢当。”周山笑：“我这是全靠光哥提携。不废话了，咱们这就走吧？”
阿光把郭久狠狠推搡了一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