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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郭久感慨了一声，但他实际上是一点儿也不显得惊讶：“你这通讯拨过来得也太快了。那十万丁还在警察署放着，没来得及退给我呢。你要不要和警察署联系联系试试？”
另一端传来了几声干瘪的笑。
“不会是下了单开始心疼钱吧，还是说，其实你并不担心那个孩子？哪怕她可能被卖给变态的有钱人当宠物？能懂吧？那种宠物。”
生怕郭久听不明白似的，“那种宠物”四个字被咬得很重。腔调带着几分邪气，又补充道：“小姑娘出落得是真好看，那一对儿翅膀长得也是真的讨巧。值不少的钱，能做这种大生意的，不会是一般人。黑白两道，都是打点过的，你信不信？”
郭久笑：“不太信。”
“警察署那边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要不打个赌？就算去问，肯定是拿‘正在查’这种混话来糊弄你。问得急了，就给你搬出来一堆案件保密重要性的大道理。你是龙湖区……是在冀大生物院做研究工作的，对吧？
郭久道：“对啊。”
那个声音道：“你们搞生物的，难道还不知道半异人产业链？”
郭久道：“恶性事件往往发生在法外之地。在城市里也能被纵容，只能说不可思议。”
轻蔑的一声冷哼：“别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美好。有的是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地界，聚居区。我也不跟你叨叨那么多了。那小姑娘，你到底是打算管，还是不管？没时间给你犹豫。就这一会儿，晚了，被交到大老板手里，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特战组众人紧张地盯着郭久拨通讯。他把他们扫了一眼，笑：“我还有选择余地吗？”向另一端道：“怎样才能把人救出来，你说吧。”
那边人有小片刻沉默，像是在衡量得失：“能不能把人救出来，我不敢打包票。那些个老总，哪是我这种小虾米能惹得起的。我只负责把你带到人在的地方。”
郭久道：“只把我带到人在的地方？到底在哪个犄角旮旯还得我自己去找？这种服务恐怕值不了悬赏金的价钱。三万。”
“十万。我尽量让你见到人。”
郭久道：“见到人之后再付钱。”
那人说：“不行。先付五万的订金，我安排见面。”
郭久笑：“便宜点？”
那人的语气很坚决：“五万订金。见到人之后，再补五万尾款。少一分免谈。”
“那两个水杯，”郭久说：“油腻腻的，是有多久没洗了？哎……沙发也脏得可以。这么缺钱，是着急把这些家当换一换？”
他把话题突然间转开，众人都一脸懵。而另一端则诡异地长久沉默，不说话了。
郭久语气淡淡地继续说道：“请坐，对，就那么老实地坐着。二十三分钟之后我会找到你，这次会面大概用不了五万。别妄想跑路——没用的，黄丰年。”
另一端的声音掩饰不住地失去了冷静：“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冀大生化院男神。”郭久说，“你最好确实有点儿门路，否则的话……没人会在意一只老鼠的死活，更何况死因是过量使用毒品。”
“对对对……对不起，”黄丰年的声音此刻听上去很虚软，上下牙齿也有些打战了：“我这边白面断了小半个月，实在是憋得慌了，就想弄点钱花花。具体的其实……其实也不知道……打……打扰了。”
郭久“哟”了一声：“两分十五秒的通讯。浪费了我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算了，是不是也太便宜你了？”
“我帮忙找人！”黄丰年急慌慌地说道：“郭老板，我再大的胆子，其实也不敢张嘴就来。那个小姑娘，我风言风语的听说了，黑桃街新进了一笔尖货，多半说的就是。要不，我给您联系联系那些有门道的大哥？”
“行啊。”郭久道：“二十三分钟之后我出现在你家门口。别让我失望哦。”
黄丰年诺诺地答应。通讯挂断，郭久微笑道：“左右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妨去看看吧。”
燕陆倚拎了包站了起来：“黑桃街？”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印生。
“适应了阳光的眼睛看不清黑暗角落。”印生摇了摇头：“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怎么会清楚。不过……永宁确实有做半异人生意的不法活动，屡禁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上面有什么肮脏交易。你们真的要去啊？很危险的！那啥，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先走……”
“别嘛。”郭久赶紧拉住：“二十三分钟的牛皮不小心吹大了，你对这里熟，要负责开车，规划出一个最佳路线。施工地太多了，估计自动导航不太好使。”
“不行不行不行！”印生疯狂摇头：“这个真的伤身体！嗨呀，老板，我劝你也别去，那个人提供的也算是重要线索，可以把它共享给警察署……”
郭久道：“他们刚骂了我一顿好吧？我再去找他们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黄丰年的信息也未必靠谱，我们至少先去确认一下，然后再考虑联系……哎？”
通讯终端再一次响了。他接听。
说话的是青莆野猎队的领队。
“郭队长，我们到了启英新区。你们在哪边？”
郭久道：“在北边，正要向南走。你们往西，在雁回路和方图大道交叉口汇合，路上我会告诉你们具体安排。”他把印生推进了驾驶位：“你看，野猎队也来，准没事。开车开车。”
印生只好开车。
风寄灵提醒：“我们的武器明显不足。”
郭久道：“野猎队有。到时候借几支用便是了。”他向大家笑了笑：“你们不慌吧？”
孙华第一个表示：“不慌！”
奚翎雁咬牙切齿：“丧心病狂！居然敢对小萝莉下手！看我不把他们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燕陆倚忍不住白他一眼：“你好意思，你不也是个萝莉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