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头号狗比

  • 作者: 画酒
  • 更新时间:2018-07-28
  • 字数:2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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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野公园西区施工地大门敞开,腰挂电击枪的保安一边一个长身站着。叶繁夏的车子在门口被拦了一下,他摇下车窗,亮了亮叶氏集团黑底金标的身份卡,于是保安放行,他略微提速,驶向计划中的“魔窟”建设点。

整座假山皆被红白相间的警戒线围住。入口旁边的小平场已被各式车辆停满。这些车子车身所绘制的标志各不相同,不只是安全署警察署卫生署,各种科研机构的研究者采样员也都到了。

叶繁夏在一片友好的招呼里径直走向入口。一个穿白制服卫生署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套银灰色的薄质隔离服,他接过穿上,码大了些,胀鼓鼓的不是很合身。耳畔空气里飘过来一句轻轻浅浅挂着笑的声音:“你穿这玩意儿干嘛?”

叶繁夏道:“大家都穿嘛。”

他往旁边走了走,躲开一个正拿着长柄喷头到处喷洒消毒水的白制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柳承锋道:“看到你像个大灰气球。”

叶繁夏在自己身上胡乱拍了几下,好让衣服不至于鼓得那么滑稽,道:“认真点,你看到了什么?”

柳承锋道:“我已经在贼认真地看了,但是什么都没有。”

叶繁夏微皱眉:“真的?”

柳承锋道:“当然真的,骗你干嘛。”

叶繁夏向里面走。黑色的炭粒被踩踏压实,粘在了地面,假质石壁上到处都是烧灼的痕迹。

最深处的地坑之中变异植物体的根部已经被掘走了,只留下纤细的断须在黑色的污泥里不甘地扭曲,几位研究者用特质的长柄镊将其从中拉扯出来,放进储存生物样本用的雾白色冷贮盒里。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柳承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要不你再问一下燕陆倚,确定她没有把事情搞错?”

叶繁夏道:“这倒不至于。”转身向外走:“我去确认些别的事情。”

从洞穴离开,他径直走向警察署的任务车。此时几位穿着黑制服的警员正围着几个箱子低声交谈,见他走过来,其中两人起身打了个招呼:“叶公子。”

叶繁夏把那箱子看了一眼。箱中乱七八糟堆放着许多独立密封袋,里面的东西乌压压地满是污水,仔细辨认方才看出来是一些破烂絮缕的衣料、锈蚀严重的通讯器、碎裂扭曲的眼镜等等个人物品。打招呼的警员见他盯着箱子看,便道:“这些是从洞里搜集的,用来辅助确认受害者的身份。”

叶繁夏点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说。这儿应该已经确定了,是一处规模变异源地没错。那么问题来了,第一个变异者,为什么会出现在五宽巷?这两个地方之间路程可不短。”

警员道:“我们自己也有这个疑问,所以火速做了调查。那个变异者原本住在五宽巷,异化发生时,他在自己的租室里。你们调取警讯触发时的监控画面,可以看到,他是从阳台上跳出去的。”

叶繁夏道:“难道说他的变异和这处源地没有关系?这不应该啊。”

警员摇了摇头,道:“怎会没有关系。他是个半异人,几天前来过这里。”

叶繁夏道:“半异人?那他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镇定剂失效?”

警员道:“他当时没有佩戴检测器。我们对他的住处进行检查时发现,检测器被丢在床头柜上。有些半异人觉得佩戴检测器会影响睡眠,尤其是新人,一时半会儿养不成好习惯。”

他说到这里,神情显得很是怜悯,道:“这人也怪可怜的,一个月前查出来自己成了半异人,然后便没了工作。没钱活不下去,就动了歪心思,到这里偷盗建筑材料。从监控录像上来看,他往洞窟里走了一遭,出来时有些狼狈,应该是那时接触到了什么潜伏性异化诱因。”

叶繁夏叹了口气,道:“是。自从变异率整体提升,半异人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警员拍他的肩:“你们这些科研工作者可要加把劲儿啊。”向洞窟方向指了一指,道:“现在植物体也会变异了,真不知道以后等着我们的又会是什么。”

叶繁夏苦笑:“这可真不好说。”

他和警员闲聊了两句,回到车上,柳承锋大马金刀的坐姿出现在副驾驶位:“有什么说法没?”

叶繁夏道:“半异人的身体高不稳定,这种解释让外人看不出什么毛病,警察署的调查多半到此为止,不过我们可没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从当时的警讯画面上来看,那个变异者……很可能只是一个高度异化的半异人而已。”

柳承锋大腿一拍:“他有意识?我去,这货杀人不眨眼的,比我都变态。查查查,查他查他。”

叶繁夏嗯了一声,将车子发动,向施工区外驶去:“查人的事交给小方。我们到严越那里取样本,顺便接郭久回基地。”

郭久家里,虞年被他一顿胡编乱扯给说懵了,意识到自己昨夜冲动行事很有可能已经搞砸了什么,看到叶繁夏要把他给接走,立刻就慌了起来,扑嗵一声摔到地毯上抱住郭久大腿,楚楚可怜道:“郭队,别走嘛,明天有任务总结会嘛!你看你都抛弃我们好久了,这样不好吧?你来给我们开会行不行?我不想要那个假队长。”

郭久苦笑:“我又没在现场,怎么开嘛。没关系。严越去开也是一样的……”

虞年道:“不一样!不一样!”小声道:“我怕他凶我!”

郭久向严越道:“到时候不准凶人。”

严越回瞥一眼,冷淡答应:“哦。”

他答应归答应,次日的任务总结会上,把众人在任务中的表现回顾了一番过后,还是将虞年点名教训了一顿。

虞年一边挨骂,一边给郭久发消息把严越封为头号狗比。她显然是忘了这俩人共享通讯账号,消息发送出去,严越低头看到,果断又扣了她的任务奖金,并安排下来一篇五千字检讨。

虞年盯着自己的通讯终端呆了半天,气得直想把刚才用来告状的手给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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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彼岸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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