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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陆倚一身冷汗。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强行装作无辜：“但是很多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嘛，你就算逼我我也说不出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张油头道：“就是嘛，她一个女孩子家，又能知道点什么，与其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还不如到那边车里直接去问严越。”
燕陆倚一听，也赶紧说：“没错，你想知道什么，过去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啊。”
她心里一万个盼着李静听张油头的话，暂且放过她，转而去逼问严越。反正以严越的大脑运转速度、语言组织能力，再加上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一定能在很大程度上把事情给圆过来。
但这一点李静又怎会不知道，她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一眼张油头，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道：“你尽管去问，那小子编起谎来，肯定来一套一套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真能被你问什么来，我就跟你姓。”
张油头道：“也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嘛，你想想看，那小子特别胆小。我过去严刑逼供，让他不敢撒谎。”
李静想了一想，道：“这倒可以试试。那你过去逼供吧，我在这里继续审这小丫头。他他们两个人现在互相接触不了，没办法统一口风，到时候我们把各自问到的东西综合到一起，应该能够得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包括这一次我们研究所出事，很有可能就和那小子有什么关联。过几天上级过来处理，我们也算是给他们交上一张卷儿。”
张油头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深深地又看了燕陆倚一眼，这才转过身拉开车门走下了车。燕陆倚不由得暗叫不妙，心想这一回严越怕是要吃点苦头了。严越因为比燕陆倚乖了很多，而之前把燕陆倚抓回来的时候他又充当了功臣的角色，是以他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虽然他所在的这辆医疗车所配备的抢救床上安装的也有皮带，但他并没有被捆着，而是以一种十分休闲的姿势靠着窗子坐在上面看电纸书。
张油头拉开车门走了进来。严越这才暂且把书放下，抬眼看向了他。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你有数据线吗？”
张油头被他问得一愣：“数……数据线？”
严越补充描述道：“通用的那种就行，对了顺便也拿来一个充电插头。我看这车子里面有电源插座来着，我得赶紧给我的电纸书充点电，不然怕是撑不下去了。”他说着一拍大腿，语气听起来十分懊悔：“哎呀，都怪之前逃跑的时候被吓坏了，忘了把数据线也带出来了，真是蛋疼。”
张油头心里一层迷雾，心想你都吓坏了都没忘带走这本电纸书，里面到底存了什么好东西？但这会儿也并不想管他那么多。那抢救床一侧的座椅上，有两个持枪的汉子在守着，此刻把头转向他，脸上露出了征询的神色。张油头侧过身给他们让出了车门，说道：“李静让我过来问他话，可以请两位暂时回避一下吗？”
他把话说得十分客气。这两条大汉虽说都是凶巴巴地不像什么善茬，但还是十分配合地丫了起来，一前一后地走下了车。张油头也就重新把车门关好，走过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严越反倒抢先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想让我配合回答的话，首先必须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张油头只得顺着他问：“什么要求？”
严越显得很不耐烦：“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数据线和充电插头。你看着办吧，反正不拿过来，我就不说真话。”
张油头心想就算给你把数据线拿过来，你也未必会说真话。不过他还是起身下了车，少时便拿过来了一根数据线，连着充电插头交给了他。严越也就很高兴地将电纸书连上了车身的插座，看到提示充电状态的橘色灯光亮起，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坐下，双手环膝一抱，靠窗坐好，道：“你问吧。”
张油头说：“你身上的疑点儿我并没有抖出去。”
严越淡淡地嗯了一声。
张油头伸头往两边车窗外面分别张望了一番，凑近过来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你很快就会暴露。李静已经在怀疑你了，现在她就正在那边车里逼问那个小丫头。”
严越的表现却是十分平静。他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所以，你的工作就是过来唱红脸，尝试着套我的话吗？”
张油头摇了摇他那颗早就重新梳得油油亮亮的大奔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严越说：“那么请你使用逻辑分明清晰易懂的语言，尽量将你不想误会的真实意思向我表述清楚。”
张油头道：“至于你的真实身份，以及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后悔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想掺搅这些乱七八糟邪门古怪的事。”
严越问：“你想退出？”
张油头道：“我想退出。”
严越道：“如果你真的是纯粹想要退出的话，以目前他们对你的信任，以及你本身对此地的了解，你应该是早就已经趁乱走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下出了一个结论：“你还有别的目的。”
张油头点了点头，承认他说的没有错。严越转头过来看了看他：“和燕陆倚有关吗？你是不是在被她救了一命之后，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想要帮忙把她也从这些人手里弄出去？”
张油头叹气道：“你跟李静一样，是个大大的聪明人，什么东西一猜就能猜出来。”
严越严肃抗议：“请不要把我和李静相提并论。这会让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很严重的侮辱。”
张油头只好附和：“对对对，你说得都对，你比她聪明多了。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