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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陆倚想想，觉得反正败露，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便决定老实点和他说实话，便道：“他故意扎心，接着给我看了几张严越的照片，然后便出言不逊，不停地在侮辱我们。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目的好像就是嘲讽，多半纯粹找打。我就不懂了，之前连面都未曾见过，我也没有得罪他啊。”
石田又木不禁笑了一笑，道：“你是没有得罪过他，不过严越先生做事有点绝。霍夫曼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查夺取塔尔布斯卡研究所最高权限，造成重大破坏与人员伤亡的真凶，哪想不仅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线索，反而惊恐地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燕陆倚忍不住就问：“是什么事实？”
石田又木道：“他发现，他自己的电脑有入侵痕迹，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人给黑了。”
燕陆倚卧槽了一声，莫黎也是目瞪口呆。
两个人对视了一些，都明白了霍夫曼为什么表现得宛如有病。这事不用想就是严越的手笔，而霍夫曼人称“代码天才”，结果不仅破坏研究所的入侵者抓不出来，连带发觉自己的电脑早已一块被黑，那实在是很没面子，丢脸丢到姥姥家。
那么霍夫曼对严越自然有着极大的怨气，但眼下严越已经不在了，霍夫曼想撒气，恨屋及乌，也就只有往他们身上撒。
他不认识莫黎，但却知道严越与燕陆倚关系肯定是不错的，所以便有了刚才的那一串故事。
燕陆倚道：“既然霍夫曼什么都没能查出来，那他电脑上，一大堆严越小时候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石田又木道：“严越有意向我们暴露了他的身份。那些信息，是顺着新情报一路捋出来的。”
燕陆倚试探着问道：“那……那一组照片，霍夫曼只给我们看了一半，余下的几张，可以给我们看看吗？反正严越现在人都不在了，我看几眼，就当多个念想，这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石田又木探身到外面，吩咐刚才掀帘子的那个属下去把他的手提电脑给拿过来。这自然也就意思着准许他们看了。燕陆倚心下不免一阵激动，对石田又木的好感又添了一层。
石田又木道：“在周长江带着你们进入异层空间之后，我们马上就收到了一封邮件。他卡着时间点发过来的。”
燕陆倚当然要问：“邮件里写了些什么？”
石田又木叹了口气，道：“用柯肯语把兰特公司大大嘲讽了一顿，然后附了一张照片。”
燕陆倚一时半会倒也没心去问什么是柯肯语，记起了霍夫曼电脑里存的那组照片，于是忙问：“是哪张？不会是精神病院里的吧？”
石田又木摇头，道：“‘智能之颠’峰会。”
说话间的功夫，刚才被他遣去的那人，把他的手提电脑给取了过来。石田开了机，同样从文件夹里找出了一组照片，从缩略图里，挑出了其中一张，双击打开。
燕陆倚与莫黎当然都凑了过来，看到那张照片背景是在一个极具科技范儿的室内举办的酒会。
这酒会的参与者各色皮肤，各色头发，各色眼睛，看上去是来自全球的精英。燕陆倚仔细找了一下，才把严越找到。因为这张照片上人实在不少，他也并不是主角，而是站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端着个高脚酒杯，正在与两三个人说话。
石田又木解释道：“‘智能之巅’这个东西，是IT界顶级人物才有资格受邀参与的国际论坛。一般是就行业的新兴科技，面临现状，以及未来发展进行讨论与探究。在霍夫曼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当然猜得出做下这种事的定然是个大高手，所以也不是没有试过从类似峰会的邀请名单，以及现场录像上入手调查。”
燕陆倚问：“没查出来？”
石田又木道：“他这人很低调，也很滑头，毕竟他在海外时使用的不是‘严越’这个中文名字，同时也避开了所有官方合影，在网络上流传，能被找到的一些影像照片，也很有可能被他利用技术手段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故此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也便没有过多在意，毕竟还存在着另外的可能性，叫做高手在民间。”
燕陆倚点了点头，觉得严越行事周密，当然不会傻傻露出马脚。那么这张照片，应该就是他抹去自己出席峰会证据时，留下的底子，故意发给石田又木这波人，用来表明身份。
燕陆倚一时间也不太懂严越为什么要向他们表露身份。
倘若是为了示威，那么直接在他入侵过的电脑里定时展示一个类似于“严越大圣到此一游”的消息不就好了？
莫黎却从石田又木的这番话里听出了疑点，道：“那个霍夫曼，你把他叫代码天才什么的，既然也是个厉害人物，为什么没有参加这什么峰会，或者是类似的行业内高端场合？如果他也去过，两个人见过面的话，怎么会没有印象？”
石田又木道：“这个峰会有政府官方背影，自然要考虑到舆论影响。有些人利用技术非法牟利，有负面传闻，就算是行业翘楚，也不会受到邀请。霍夫曼是其中之一。再说，他们这种行业，就算他们有过合作，能在网上完成大部分的交流，现实里也几乎没有碰面的必要，所以你可以算算这两个人见过面的几率？”
莫黎“哦”了一声，觉得以霍夫曼猥琐下流的人品，这种高大上的东西，确实不该有他的份儿，也就顶多石田又木周长江这一类给非法组织做事的，才会与那种人同流合污。
燕陆倚把手指放上触摸板，去翻其它的照片。
其实这些照片多是严越小时候的，霍夫曼已经给他们看了大半。
她翻到那几页学术论文后面，看到的下一张是个学位颁发典礼的合影。好多的人，她好不容易才把严越从里面给找出来，发现他是最矮的，又被博士帽给扣住了半个头，所以混在人群里极不显眼。
燕陆倚觉得严越不可能这么矮，就问：“这是什么照片？他这时候几岁？”
石田又木道：“这是华格里大学博士学位授予现场。他那时十四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