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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申请者
燕陆倚道：“我们又不是傻的，就不干。”
虞年道：“是的。半异人的日子原本就够不好过了，现在变异率又上升，人心惶惶的……唉，也是心疼。不过话说回来，她在那里做什么？听上去待了有一会儿了？”
燕陆倚把现场情况描述给她听。虞年叹了口气，道：“按规定，半异人确实不可以去童乐园幼儿园之类孩子集中的地方，那小孩子又不敢自个儿去玩，能咋整啊。”
莫黎道：“我可以让那个工作人员放她进去。”
风寄灵伸手把燕陆倚的通讯器啪地一关，冷冷地道：“知道周边可能会有眼睛，还迫不及待地把超能力拿出来展示，再一次完美地印证了老板对你一向的评价。”
莫黎道：“你和严越是一类人，永远也不会有同情心。”
他说是这么说，但也确实不敢去了。燕陆倚思考了一下，道：“等等莫黎，郭久也说过，半异人更有可能变异，那规定肯定也是有道理的。要不这样，你带那个小弟弟进去玩好了，有你在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莫黎想了一想：“这样也好。”
风寄灵用审视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儿：“有异常情况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
莫黎走上前去，告诉半异人妈妈自己可以带孩子去童乐园玩耍。半异人妈妈果然选择信任他，脸上露出终得解脱的放松神情，连声道谢，拉着孩子嘱咐了半天，让他务必要听大哥哥的话，不准任性闹人。
孩子自然是喏喏地答应，一张小苹果脸马上又笑出了花：“好啊，好啊。”
莫黎牵着孩子小手走进童乐园，半异人妈妈凝望他们的背影脸绽微笑。只是已然异化的那张脸上，僵硬枯槁的肤块因肌肉牵动而抽搐扭曲着，使得她这个笑容多了几分难言的悚然。
随后她往旁侧躲，低着头，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蜷缩进了一株行道树右后侧的阴影里，似乎想要籍此逃避路人的目光。
燕陆倚叹了口气：“他们是真的很可怜。”
风寄灵沉默，没有接话。
两人回到自由交易区特战组招新租室的时候，虞年正左手奶茶右手鼠标，“悠哉悠哉”地浏览网页。
她的坐姿实在是大马金刀，动作辐度也大，所以给人的感觉实在勉强，
燕陆倚走近了几步，登时便理解，虞年之所以装成这样，是由于斜对面那个小吃店里坐着的几个人。
都是在特战组办公室里曾经闹着让郭久辞职的几个熟面孔，燕陆倚尤其记得那个孙华。
她用极小的声音问虞年：“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虞年没好气儿道：“还能做什么，看咱们出丑呗。早知道就不应该在这鬼地方招新，现成的桌子椅子饮料小吃给他们当观众席。”
燕陆倚吸了口气：“这挺难办啊，好像没有什么由头能赶他们走。”
虞年把手一挥，轻蔑语气道：“不管不管，咱们该干啥干啥。我还真不信没人来了。”
风寄灵视孙华等人如空气，坐下来支好了手机屏幕继续看书。燕陆倚便也跟着假装全不在意，心里却希望赶紧有新人来，痛痛快快把那帮人脸给打肿。
但终于等到下一位申请者的时候她却只感到失望。
这个年轻人极端瘦弱，燕陆倚甚至怀疑他可能连严越都打不过。
虞年还是礼貌向他问了好，道：“龙湖区特战组招新。如果你是来咨询或者报名的话，请坐。”
年轻人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虞年电脑屏上显示着管理后台，她点击一个输入框，随后软键盘跳了出来，道：“在这里输入公民ID。”
年轻人输入了一串数码。随即一张申请表跳了出来。其中“体能”一项被标成了醒目的红色。
虞年：“四个月前做过体测，只有丁等。你应该知道联邦规定进入特战组体能必须达到甲等。”
年轻人道：“但是我听说有些时候要求可以放松一些。郭队长当初不也没有达标吗？”
虞年道：“如果你有医科执业允可的话，可以降到乙等，这是一种鼓励措施。你拿到的学位……”她鼠标往下滚，把这个人的教育经历浏览了一遍，笑咪咪地道：“当时郭队发现他的体能只有乙等，果断就去考了一个普外科医执业允可。你也可以这么做，冀大综合测验中心随时提供服务。这样的话，明天体测时只要能达到乙就可以了。”
这个年轻人面露难色，道：“很抱歉。我想请你们通融一下。因为我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是这样的。冀大有许多优秀的科学家，从小就是我的梦想，但是在统考的时候，差了一分，与它失之交臂。”
虞年道：“听上去是很可惜。但这没有关系，你可以选择在冀大兼读，只要结业测试通过，拿到的学位和我们一模一样。”
年轻人苦笑道：“话是这样没错，但兼读生的结业率谁都知道。特战组在这方面有优惠，只要能进特战组，就能像统录生一样，优先享受教育资源和参与科研项目。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我就可以实现梦想了。”
虞年道：“我很想帮你，但我们没有权限改变系统的过滤标准。”
年轻人道：“你们现在很缺人，你必须要帮我。”
虞年道：“倘若系统过滤标准能让我们随意修改的话，便不会缺人了。”
这个年轻人无言以对，站起来转身走了。小吃店里那帮人一阵喝彩，有人安慰他道：“别丧气兄弟，现在的特战组进不去反而是好事。”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有体能同样不达标，但觉得特战组由于缺人所以会降低标准的，有体能虽然达标，但有过严重违纪记录，不被允许持有枪械的；还有一个裹着白袖章的半异人，体能等等倒是都达标，系统却不予通过，虞年耐心解释，多次接触不同类型的变异现场可能会诱发他的下一步变异，对谁都没有好处。
小吃店里，嘘声一浪高过一浪。虞年压抑怒火，手指在桌子下面捏得咯咯响。
她的通讯终端开始震动，接起来怔了一下：“郭队……什么？你说你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