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质问：“所以，你完全不懂得照顾别人感受是吗？换作是你同班同学呢？”
郭久沉吟了一下：“我的同班同学……只是一些稍微熟悉的名字而已。由于太快地提升年级总是造成麻烦，所以我大多数时候使用的是虚拟现实教育系统。”
女生被噎了一下，咽了口唾液：“有毛病！”
后排也有人说：“果然什么人跟什么人，都是一点心肝肠肺没有的，在一块真配套。”
“刚才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我再说一遍，祝你实验室里生化爆炸。”
郭久笑了一笑：“幼稚到相信诅咒之力吗？”
重新转向方教师，道：“这是要去心理中心？”
方教师点头，道：“你们的人和特战组接洽。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们这就过去了。”
他说着带队想走。郭久斜跨一步拦住，道：“有的有的。心理辅导的话，我看以陆紫同学的心理素质，就不用去了。发生这种事情，按惯例是不是一周的假？她妈妈心里挺慌的，给我说既然顺道，就赶紧接她回家。”
她站在一边，忙点头，道：“对对，我妈刚才通话说让我赶紧回去。所以说这个心理中心我就不……”
方教师道：“你应该去。”
陆紫不敢说话。他转向郭久，道：“我看陆紫同学自从那一次缺课外出过后，回来变化就相当大。你一直和她走挺近的，难道看不出来哪里不正常？”
他语气颇重，不容辩驳。
郭久跟着点头，道：“不消你说，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那这样，我带她去华协看心理门诊，专家们给出的诊断意见应该有更高的参考价值。校方如果不放心的话，回头鉴定报告出来，我发一份儿到你们这里。”
他说着唤醒了手腕上的通讯终端：“我现在就预约一下心理科的古教授。”
于是她终究得以在他身边留下来。那边方教师带人走远，她转回身，张开手想要抱他一下。
他后撤一步躲开，先脱掉了身上的长褂子，折了折搭在一边手上，这才抱了抱她，说：“来太急了没时间换，在实验室里蹭得挺脏的，不能带到你身上。”
两个人很快分开。分开之前她低声说了一句：“爱死你了。”
楼外医疗车的一侧车厢缓速掀开，几道机械臂从中延出，将一个巨大的金属箱送了出来，平平放置在地板上，低部伸出了四个圆圆的小轮子，将箱体顶着向上升起。
几个穿着统一工作服的男人跳下了车，将这金属箱由门前一侧缓坡拉入楼中，问道：“中六阶12号教室在哪边？”
郭久道：“我带你们去。阿紫你要不要在这边等一下？”
她嗯了一声，看着郭久带人走了，原地站了一会儿，忽又加快了几步追上去，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
中六阶12号教室。
已经安静了。但门窗仍旧是紧密着的，旁边几个教室的房门也被锁住了，于是即使在休息时间，长长的廊道里仍是空荡荡，只有一个穿着深灰色正装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到了那里，看到一行人过来，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只是笑容里透着苦涩。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尴尬着和这个男人打招呼：“杨主任好。”
杨主任看着她，表情严肃而透着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答，无比后悔自己也跟着过来。
郭久替她说：“受到了刺激，需要往华协心理科去一趟。”
杨主任转头打量他，目光在他的头发上来回转了好几圈儿，微皱眉：“你叫什么？也是这班的？我们学校的男学生，不允许留长头发，明天就去剪了。”
郭久怔了一下，斜了她一眼，目光里意思摆明了在说“都是你的错”。
她连忙帮他解释：“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杨主任看着他的表情已经如同在看一个不良少年了：“哪个学校校风这么松？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她说：“冀大……”
杨主任有些不信：“冀大附中？那学校挺严格啊，怎么让你出去的？”
她很想求杨主任不要再问了：“他很早就毕业了，所以现在在冀大……”
杨主任表情滞了一滞，随即缓和多了：“哦，冀大啊？那不错，去年我们柳中也被录了一个呢。你们差不多应该是一届的新生吧？叫李炳山，生物系的，也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郭久边把那件制服穿上边点头：“小李啊，这届新生里算是挺出彩的，我在两个月前批准了他可以使用三级别实验室。”
他这话说出来，杨主任登时就懵掉了，目光移动到他一边手臂搭着的那件折合起来的蓝白褂子。
郭久把这件长褂抖开来穿上，扶正了胸前标牌，和他握了握手：“我叫郭久，生物化学与药剂学研士，在冀大工作，也参与了一些华协公司的项目。因为收到了家属的通报，赶来这里接收变异者。”
杨主任看着他的胸牌，脸部肌肉有些僵硬地拉动出一个笑容：“不错，挺……挺好的，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她忙把脸向一边别过去，以免露出会导致杨主任难以下台的表情。
郭久问道：“特战组还没有过来？我们是从邻区赶到的。他们驻在校内是吧？比我们还慢的话，那可不太合适啊。”
杨主任摇头，道：“特战组也都是孩子，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能让他们去做。由于变异者已经被封锁在房间内，所以我们联络了区安全署来处理。”
郭久向12号教室看了一眼：“但现在里面相当安静，说明安保系统已经在释放了麻醉气体，我想并没有那么高的危险系数……”
杨主任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位学生，绝对不能让其它人再因此冒险。”
郭久道：“开门交给我处理。”
杨主任又是一顿摇头：“你也不能去。”
郭久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银质臂章挂上：“我有药学枪械使用许可。”
杨主任道：“这边我们说了算，你也只是个孩子，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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