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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陆倚问道：“什么故事是真的？”
郭久道：“那些探险家的故事。”他看了一眼叶繁夏：“这很容易想象，就类似于你们听过什么小矮人和白雪公主，我们小时候听说的故事，大多是关于勇士和探险家的。在故事里很常见的情节是，某些探险家，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极其灵敏的感知。其实很多人，尤其是有过多次生死一线惊险经历的人，对于危险也会有些预感，但预感能灵敏到这种程度的，一直被我看作是为达到故事效果，给主角安装的金手指。”
叶繁夏点头说道：“是的撒。后来长大了认识的人多了，也遇到过一些说自己的预感很灵的家伙，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预感能准确到这种程度。之所以自认为预感灵敏，不过是后见之明，过度关注并大力渲染自己某几次预感正确，用沉默抹过去一些预感失误，长久的心理暗示，就会累积成一种自己预感很灵的错觉。”
几个人讨论得热切，莫黎坐在那里，却还是一脸执著思考的神情。
燕陆倚试探着喊了一声：“莫黎？”
莫黎道：“我在努力地回想。当时我忘掉的还不只是这件事情。我想对你说的，还有别的。”
虞年道：“我们把那天发生过的事情，逐一说出来，放到一起对一对？”
莫黎点头：“好的。”
虞年便将自己那天的记忆絮絮地说了出来：“我们在餐厅吃饭嘛，等上菜的时候挺无聊，下面宣讲会的声音不断地传上来，大概是讲半异人威胁了人们的安全生活。你觉得这讲的全是在扯淡，但卜冉却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你们两个吵了一架……”
莫黎喊了一声：“哎呀！”
他把桌子猛一拍：“我想起来了。这个卜冉，完全没法讲道理嘛。当时我有些急了，就盯着他的眼睛，打算让他直接认同我的话。没想到的是，他直接就把目光向一边甩开了，然后还问我：‘你想干什么’？”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僵停了一下。燕陆倚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味，但还是打破沉默开口问道：“那然后呢？”
莫黎道：“我没他给吓了一跳，就没有再去做什么。”
郭久点了点头：“这样。”
严渊道：“哇——这么说的话，我哥的担心有道理，这个卜冉果然有问题。”他偏着头回想：“双S变异事件那天晚上，看到你们都到洞里去了，我也想去嘛，但我哥不准我去，他让我留在他身边帮忙盯着卜冉来着。”
卜冉的可疑又被严越肯定了一次，燕陆倚倒吸了一口凉气：“严越早发现这人不对劲也不早说……”
郭久不禁笑了，打断道：“严越疑心重起来，看谁都不对劲，正常操作。卜冉确实值得在意，但同样值得在意的，是那个修改记忆的人，以及他修改掉你们记忆的目的。”
叶繁夏道：“从卜冉刚刚在通讯中不介意透露他的预感能力来看，首先，他对这些并不知情，其次，他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关于这一点……”
他的视线转向莫黎，沉吟了片刻，补充说道：“对应着精神控制的柯肯青眼，实在是无比明显的标志。在你有意向实施精神控制而与人对视的时候，普通人的话，是无法做到主动将目光移开的。否则稍微知道点东西的人，对上青眼持有者，把头一扭完事，这超能力也太废了是不是？”
燕陆倚道：“也就是说卜冉可以免疫精神控制。难道说，他也是……”
因为有虞年在场，她没敢说得太明白。
郭久会意她是在怀疑卜冉也是联通者，于是摇了摇头：“在他有进入特战组的意图时，我便留意过他的资料，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再者，从概率上来看，身边随便认识一个人就正好是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叶繁夏道：“明天我找他聊聊，这一点儿到时候会确认一下。当然主要还是提醒他多加小心。显然有人在关注着他，而且很可能不怀好意。小方？”
方文皓立刻答应：“好的少爷，有关他的信息我会再次调查一下，同时安全问题我也会留心。”
严渊呼一声站起来，站起来还不够，又高高地举起了手：“叶前辈郭久哥，我知道那人是谁！”
众人便都转去看着他。
“我们用排除法，当时在场的也就四个人，卜冉和莫黎，孙华和年姐，三个人都不是，那还会是谁，肯定是孙华！”
他说着一脸得意洋洋地等发小红花。
虞年吓了一大跳：“孙……孙华？不会吧？这家伙这些天可老实了啊？”
严渊老气横秋：“年姐我跟你嗦，越老实越有鬼，我老早就觉得这孙华不对劲了，你看他果然露出了马脚！”他说着摩拳擦掌起来：“你们看，该怎么收拾他……呜啊啊嗯。”
叶繁夏抓了一枚小红灯笼似的圆浆果塞了他一嘴：“你先吃个江桃冷静一下。如果是孙华的话，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傻。这种记忆修改能力，和莫黎的能力不同，造成的影响很轻浅，稍微得到些提醒，就可以随便回想起来。倘若他是超能力者，对于自己的能力效果，自然心里有数。他知道你们会回想起来——既然卜冉不受影响，那么迟早回想起来。回想起来过后，他不就暴露了吗？”
严渊很失望：“啊？”他拽郭久袖子：“哥，你也这么看？”
郭久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倒是那边虞年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繁夏说得有道理。如果真是孙华的话，他不会这么傻。难道是……餐厅的服务员？”她尖叫起来：“哇啦个去耶！不会吧！那个小姐姐可好看了呀！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呜呜呜，我需要一点安慰。”
她抱着燕陆倚试图埋胸。燕陆倚一脸嫌弃把她推开：“原来你是这样的年年！”
严渊拽着叶繁夏问：“我又不太懂了。那个洗脑的小婊砸，既然知道大家迟早会回想起来，那他这波洗脑，又有什么意义啊？”
叶繁夏道：“这就要看从他洗脑过后，到大家回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卜冉遇上了什么。具体的我明天会找他确认，但目前我们所知道的……那条蛇。”
郭久道：“养毒的杨某住址与龙湖公园的距离值得在意。厄尔加蝰体型肥硕，移动缓慢，性慵懒，不喜动。眼下它居然爬了这么远的路，而以它那鲜艳无比的鳞色，路上又没有被人发觉……”
燕陆倚一个激灵：“那蛇是冲卜冉去的。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