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久道：“柳承锋，你想揍他的话，可以动手了。”
柳承锋果断撸袖子，哐地一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好嘞！哎呀我说啊大兄弟，这屋子里都是变态科研狂，你给他们说神的和力量，这不找打吗？”
丁云柏冷然将众人扫了一眼：“我想我不需要解释这个‘神’字只是一种比喻。还是说……你们并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没错，我没办法摆出证据，毕竟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也很少，因为它对我们的攻击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但我们有理由怀疑，许多灾难的产生都与这个组织有关。无论是发生在沆城的超规模连锁变异，还是笼罩着全世界的变异率异常增长。这些都是一次真正的大危机的前置。”
郭久道：“你在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好让我们忽视一些细节。这不可能。既然两大组织都为了拯救世界不得不开始探寻世界的终极，所以你才游说我们加入组织以更快达成目的。那么你作为组织的成员，自然知道世界的秘密是什么。”
叶繁夏补充道：“所谓的极致力量，这只是一种概括，我们需要知道更加详细的解释，比如这种力量的表现形式。”
丁云柏突然沉默了。
众人安静等他说话。但他始终没有接口。
燕陆倚道：“我不管，如果你答不出来，就说明你之前的那些话都是骗我们的。”
丁云柏唇角抽了一抽，带着半张脸上的疮痕也跟着扭曲了，露出来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在你们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拙劣的理由，但我也必须这么解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工作内容并不能让我接触到核心机密。不过你们与我不一样。”
柳承锋把手一拍：“啊哈哈，这一题我会答，肯定因为我们是有超能力的天选之子……”
丁云柏转头打量他，眼睛里透出来几分嘲笑的颜色，在柳承锋打算动手之前，迅速把目光转到一边去了。
他的视线在郭久与叶繁夏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道：“更确切地说，我所指的是你们，有知识，技术，学习与思考能力的科研精英。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是尚待解决的技术问题。你们与协会互不信任，这没关系，还有联盟可供选择。”
郭久听得笑了出来：“那可真是谢谢抬举。”
这个人道：“你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郭久笑：“行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圆底烧瓶：“倘若丁先生能够做到前后口径一致的话。”
丁云柏缓缓摇头：“你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在这上面白忙一场。”
他抬手反映向郭久手里的烧杯：“真言药剂，确实是一种很好用的讯问手段，高效、可靠而且还很人道。所以它很常见。很多对药剂学一窍不通的人，也很乐意使用它。对于它在黑市上受欢迎的程度，你应该很了解。”
郭久道：“所以黑市上的大部分药物都会因为尽可能地降低制造成本迎合受众而改变了它的成分。这产生更多的副作用，并影响它的效果。”
丁云柏呵地一声笑了：“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段。为了保护情报，协会对这种常见手段不可能没有一点儿防备措施。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在确定会落到你们手中之后，选择杀死了自己的同伴？”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压重了语气补充：“他会泄露秘密。而我与他不同。”
郭久微笑道：“即使你这么说，做一个尝试也不多。毕竟你的血液我是化验过的，没发现什么会影响到真言剂药效的物质。”
丁云柏微微冷笑，神情仍旧是轻蔑傲慢。
柳承锋道：“我觉得他是在委婉地建议我们放弃这种人道的手段，转而尝试蜡烛小皮鞭式的逼供。”
丁云柏冷哼了一声：“尽管放马过来。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如果你们最终决定加入组织，这桩黑历史必然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就有你们担心的了。”
郭久道：“你这是在提醒我们，思维审查在超时代组织面前是一种可实现的手段，即使是有特殊体质的联通者也无法幸免？”
丁云柏道：“你这是在威胁我，除非接受思维审查，否则你们做下的事情绝不可能暴露？别忘了，弹壳与药物成分，地下留在你们来过的证据……”
郭久笑：“我做了一点儿小手脚，丁先生。这种细节我怎么可能在意不到，繁衍迅速的小生物会毁掉一切的。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眼下变异率相较之前大大提高了，不是吗？”
丁云柏脸上的神情极其短暂地僵滞了一下。他不再说话，目光飘向上方，默然盯着同样覆盖着冷色合金的天花板。
郭久低下头调配实验台上的药物。手里的试管因为新加进去的淡蓝色溶液而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
叶繁夏问：“你怎么折腾这么久？难道是从零开始？我记得你有成品啊？”
郭久道：“原本是有。但那天晚上喝醉之后，在这里胡闹了一场，瞎配了一些药水，忘了关闭023号冷藏柜，导致之前做好的成品都变质了。严越也不帮我去关一下……”
他说到这里，突然打住，声调上扬：“好意思怪我？你果然把一些细节给忘掉了啊看起来需要我提醒一下。我想起来冷藏柜没关，就要去关，你拉着我哭唧唧的不让我走，说就放着它在那里坏掉，让什么生物学药剂学全滚他妈的蛋，以后再也不会去实验室了。”
柳承锋笑得一抖一抖，身形忽隐忽现，看上去是在异层空间里面打滚。燕陆倚肩膀发颤，一时半会儿腰都直不起来。叶繁夏的笑声最为狂放，一边大笑，一边还扑到一边双手锤墙。
郭久险些把手里的试管给摔了：“……严……严越！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说好了不准提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啊我本来也不想提的谁让你把锅甩到我身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快闭嘴吧妈的你们都给我停下来不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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