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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脚上穿着一副脚套，无间从怀里抽出另一副脚套放进去。这一副是备用的，青龙到来时还没有完成，无间在这三天里耐心把它做完了，此刻也交给双瑜。
“谢谢。”这像是一段奇异的故事，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获得了额外的开心。
他平静地盖上盖子，推土把木箱掩埋，没有留恋地驾驭飞虎离开。
装武将的木箱就放在他的房间，盖子已经被打开，翅膀骨折的武将安静地坐在箱子里撕咬一大块生肉，状态几乎和双瑜一样。
邱尚举告知：“翅膀已经接上，要愈合到能飞行的地步，至少还需要修养十天半个月。”
无间点头：“没事，我养习惯了。”
“饲养空族是什么秘法？这还是只武将……”
无间回应：“这个不便告知。如果天原真的只有四只武将，那么野外可能就只剩下最后一只了。”
“是个好消息。”
“当初为何判定有四只？”
“传言它们曾经常在同一处地方一起出没……后来才分开去占领不同的地域。”
无间眨眼：“快了……武神很快会来的。”
邱尚举告辞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需要我做，我就回阳岭了。”
无间邀请他：“我们今晚喝酒吧？”
邱尚举竟拒绝：“不了，酒后不好驾车。”
无间没听过酒后翻车的例子，权当这是借口，挽留道：“那就住一晚再走，明早我直接送你去阳岭，你不间断往返太辛苦。”
邱尚举不好再推辞：“好，今晚留下，明早一定要让我自己回去。”
这次的酒喝得不像之前那么尽兴，邱尚举面对他时明显话少了，无间只得安慰自己可以从头开始熟悉。
他的酒量没有变化，微醉后送邱尚举去休息，自己前往另一个房间走。白舒雨坐在唐岚身边闭目修养，门开后缓缓睁眼：“这么晚还过来。”
无间跪坐在旁边：“嗯，师父不醒，有些话我想和你聊聊。”
白舒雨能猜测出来：“入了天玄境，人间纷争就不该再插手，原先亲友疏远你是正常的——同样地，为了维持平衡，你也会不可控地渐渐疏远他们。”
无间忽然追问：“那这会影响我谈恋爱吗？”
白舒雨侧头：“你看看我，影响吗？”
“……”无间俯头解释道，“我没觉得我有什么明显变化，但我怕他们觉得我有……”
“当然会有变化，你的心境再也不会受情欲所困，你已经成为了天地规则的一部分。”白舒雨眯眼笑道，“就连我看你，都觉得你突然间通透了不少……当然，一部分是我心理作祟。”
“不会影响感情吗？”
“你怕是遇上感情困扰了。”
无间不好意思地点头：“……嗯。”
“柔柔怕你了？不敢面对你了？被你的气势折服，对你害羞了？”白舒雨兴致勃勃地在脑中构想感情事故，抬手告诉他大道理，“这就是你不够男人了！这种时候你该干什么？把她拎起来扔到床上，狠狠地把她——”
无间露出满头惊叹号。
“哦，你年纪还小。”白舒雨又压低声音，意犹未尽地用手背掩住嘴，突然峰回路转地呢喃，“小什么小？你这年纪放凡界早就娶妻生子了，修行者寿命稍微长了那么点儿，师父还把你当小孩子宠呢。”
“……”
白舒雨挥手去拍无间大腿：“男女之事你懂不懂？”
“……我懂。”
“懂就去干啊！”
无间默默起身。
白舒雨惊奇：“你要去实践了？”
“不是，我发现我和你聊不来，告辞。”无间觉得本来挺正常的一件小事，一定会被大师兄搞得不正常。
“哎……”白舒雨的热情冷却，突然喊道，“我还没说完！你给我回来！”
无间走回来重新跪下：“请说，只要不继续上一个话题。”
“当然和你说正事。”白舒雨笑道，“还没恭喜你。”
“谢谢。”
白舒雨轻声告诉他：“没有你之前，天玄境还剩四个，距离全军覆没只有一步之遥。我们一直都在等新的天玄境出现，等得心灰意冷，甚至怀疑天原灵力衰败，再也无法诞生新的天玄境。”
“天玄境会在危难之时出现？”
“对。因为自古以来，天玄境的数量就极其稳定——维持在十二人上下。在十二人中损失一人时，天原就会做出反应，诞生一名新的天玄境；如果同时损失两名，就会诞生两名——偶尔少一人，偶尔多一人，都不会偏离十二这个数字太大。”
“……”
“天玄境接连陨落，迟迟没有新人诞生，我们真的怀疑天原气数走到了尽头。现在看来，天原虽然难以恢复，但经过长时间的酝酿，依旧努力生成了新的力量。”
“听起来，天原这个大陆好像也有生命……”
“对，它也是孕养我们的母亲，所以我们才要不顾一切保卫它。既然有新的天玄境产生，就说明天原已经积攒出了反击的力量，也许很快就有更多天玄境诞生。”
无间点头：“第一次听闻这样的细节……很神奇。”
“因为你入了天玄境，我才把这个规律告诉你。你以后会逐渐知道，世上一切事物都有规律可循，我们不能心想事成，但我们能够通过利用规律来让梦想成真。”
无间离开，回房后坐下。武将的手脚被捆仙锁绑住，突然睁眼看了无间一会儿，由于他们之间不熟，幽蓝眼睛又毫无波澜地闭上。
第二日天还没亮，睡眠中的无间忽然睁眼，感觉到有新客拜访。他打开窗户，房间正对出去有一面矮墙，矮墙后长着一棵树，上面蹲着一只空族。空族弓起后背收拢翅膀，看上去就像一只真正的大鸟。
室内的武将起身趴在箱子边缘，安静地一起凝视窗外。
无间询问：“柳昭叫你来带它走？”
对面的空族不回应。
无间开启天狗的兽瞳，仔细端详这空族神色，感觉它没有自主意识，完全受到了柳昭的精神控制，再询问：“柳昭，这是不是你？”
空族再沉默一会儿，终于点头。
无间笑道：“怕我抓你，所以不能亲自来见我吗？”
空族再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