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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灵师兢兢战战。
顾英卫低声道：“黒眉蛟死了，玉牌还在，排名第一。天武宗果真把第一设置在了难度最高的地方。”
“第一可真在这儿？”一个愉悦的少年声音亮起，隐藏的两名灵师现身。
顾英卫见到竞争者出现，不爽的同时冷笑一声：“我劝你们别进去，黒眉蛟巢穴塌了，天武宗没料到下面有暗河，凶险异常。”
最先把他们叫过来的灵师反倒希望他们下去，惊喜道：“戎祯灵王！你们下去试试吧？要是在下面找着我师兄了，一定要让师兄赶快来找我！”
无间反对道：“洞穴深，不要进去，下去的人都没出来。”
与陌生少年同行的是一位年长的翩翩君子，他很是自信，完全一副长辈模样，温文尔雅又面色清冷地说道：“不用担心，等我下去见到他们了，自然会把他们带回来。”
无间瞳孔缩小，突然神色狰狞地警告道：“他们真没出来！很久了！”
翩翩君子依然只是点头，知道对方在关心他安危，再平静地安慰道：“不要急，让我探上一探。”
无间把该说的都说了，没理由再拦他。顾英卫无奈地挥手：“要去就去吧，小心点儿，里面吃人的东西可多着，还有，不会水可千万别轻易往下跳。”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青年还向他们道了谢，领着少年进入洞穴。
顾英卫叹道：“这无定阁里，难得有这么让人顺眼的人在。”
无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身上穿的原来是无定阁的衣服，胸前绣着一朵莲花，怪不得看着如此眼熟。
灵师解释道：“你们真不认识他？那个年长的就是戎祯灵王！七条灵脉！在无定阁中实力排名前三的弟子！”
无间没听过他名号，顾英卫托腮嘟囔：“我也七条灵脉，说得他有多强似的……戎祯灵王这名字，确实听着耳熟……对了！是不是他在十四岁拜入内门时，左手打伞右手执剑，在雨天连续打败内门二十二个长老！”
“……”无间和灵师默默看着他。
“就知道你们没听过。”顾英卫把脸撇走，忽然又望向无间，“你刚刚怎么这么肯定，下去的人还没出来？”
“玉牌还没被取走。”
“啊对！”顾英卫又一次恍然，随即又沉思，“也有可能是走得急，没时间摘走玉牌……”
“吱！”被无间抱在怀里的宝鼠忽然叫唤。顾英卫能明白柔柔的意思，忽然点头，吩咐这灵师：“你赶紧回去！告诉负责林猎的天武宗长老！让他们赶紧派人进来看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他们真溺死在水里怎么办！”
“好……好！”灵师立刻应下，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傻子。”顾英卫叹一声，告诉无间，“我缓过来了，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我能摸到大致方向，我们去暗河的出口看看，在日落前回去就行。”
“嗯。”
他们回到蓝硝蝶所在的山谷，顾英卫与那名蓝硝蝶少女点头示意后，少女立刻飞到顾英卫的身后，把他抱了起来。与此同时，另一只蓝蝶攀上了无间后背，轻轻一扇翅膀就让他身体悬空。
无间一动不动，任凭蝴蝶提着他在空中摇摇晃晃，顾英卫却惊恐地挣扎，与少女精神沟通无效后终于惨叫：“不！我就是问个路！你别这么客气！放我下去！”
少女却执着地提着顾英卫往前飞，翻越山岭后突然松手，几乎把顾英卫抛了下去。无间同样被蓝硝蝶抛下，沿着山坡的砂石滑下去数十丈，最终攀在一棵树上挂住身体，俯头看顾英卫一路滚到底部，半个身子泡入湖水中。
“我就知道会这样……”顾英卫捂头，挣扎着爬回岸上。
无间掸掉宝鼠身上的灰尘，向下跳两步到顾英卫身边：“蓝蝶怎么了？”
“它要我们处理掉在这里的东西，但它自己又不敢过来。”顾英卫跺脚抖落水珠，环顾四周，见这里是一片湖泊的沿岸，右前方湿润的土地里，密密麻麻地种满了白色的蛋。
他全身一颤，退了两步，小声问无间：“你看见没……那些蛋？”
“看见了。”
“眼不眼熟？”
“还好。”
“别敷衍！你还吃过呢！”顾英卫皱眉，努力回忆，“柳昭管这个蛋叫什么名字来着？”
“忘了。”
顾英卫苦思冥想好一会儿，忽然抚掌道：“对！他管这个叫‘伏笔’！你说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无间眯眼：“……我觉得这不是名字。”
“我敢确定这是同一种蛋，竟然连这儿都有，分布可真广……”顾英卫朝右前方走去，行走在密密麻麻的白蛋之间，喋喋不休地告诉无间，“我在暗河里面见到的那些会飞的白色小东西，没准就是这些蛋孵出来的，这可是新物种，我待会儿得逮一只带回千妖寺去。你看，前面那山洞，应该就是暗河的出口，我们只要进那个洞，很快就能找到那头黒眉蛟，把第一名的玉牌拿回来，怎么样，我聪不聪明？比从那个窟窿里跳下去方便多了。”
“……”无间已经不清楚“聪明”和“傻子”的边界在哪里，闷头往前走，一不留神还是踩坏了一个蛋。
远处的洞口突然飞出一只白色大鸟，当它略过岸边立在浅水中，缓缓收拢羽翼挺直后背时，却能清清楚楚地让人感觉到它的身体像个人。
它比常人要高大，身姿似女子，没有衣服，不少部位覆盖羽毛，白色长发披散，肌肤同样是异样的乳白色。
“吱！”宝鼠小声惊叫。
顾英卫小声道：“柔柔别怕。那就是掐死我最后一只驭灵鸟的家伙，就是这颜色，可能是那群白色小家伙的成年体，可真大。它手里抱着的是什么？是人？”
“吱——”宝鼠发出尖锐的叫声。
声音细小却传播得极远，背对他们的羽翼怪物听到声音，缓缓转身，嘴唇沾着一抹鲜红，怀里抱着的分明就是一个衣着狼狈的人！
难道是坠入暗河的灵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