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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行雁咬牙，感觉自己今晚出力却不讨好，突然对柳辰峰咆哮，“你都赶他出去了，怎么还拿我和他比？他配吗？”
柳辰峰道：“不配又怎么样？他终究还是我儿子，有一点长处在怎么了？”
柳行雁追上去喊：“就这么点长处你也要比？”
柳昭全无声息地蹲在屋顶，听他们声音渐渐消失，突然笑着感慨：“柳晗也到叛逆期了啊，要是能每天这么吵就好了。”
唐岚已经出现在柳昭身后，试图调节亲子关系，轻声感慨：“你父亲夸奖你了。”
“哎呀，师父你不懂，他夸我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他的面子——他这么完美无暇的人，怎么可能生出一无是处的儿子呢？实力上过不去，至少还有个聪明呀，他自己安慰自己呢。”
“……”唐岚闭眼，感觉自己已经整不了柳昭这小子，再叹道：“你无需这么抗拒，该感动的时候，你还是应该试着去品味这一丝人世亲情。”
“凭什么感动？家庭关系如此失败，我要是仅仅听句正常赞美之言就要感动，那师父你对我这么好，我岂不是一看见你就要声泪俱下？”
“……”
柳昭回头，看唐岚惆怅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看到他们……我觉得我有点儿闹情绪。师父，我与你不是一类人，我没有宽广的胸怀。”
唐岚俯视他：“你没有错，你有不原谅的权利。”
“回去吧。”柳昭起身，请唐岚先离开楼顶，“师父你没必要来看我，我很好。”
“嗯。”
无间回到房间，忽然看见角落里扑出一个鬼祟黑影，立刻拿夜叉羽劈过去——
“无间哥！”夏逸仙退回墙角，撩下兜帽，“我就想给你个惊喜……”
“见了你我也不会惊喜。”无间把夜叉羽放回地上，他忽然意识到相比于柳行雁，夏逸仙讨喜不少，“披斗篷干什么？”
“我觉得穿这身很帅气……罩上帽子是不是很秀？”
“没有。”无间倒茶喝，给他也倒一杯，请他坐下后问道：“你知道我在这里？”
“名单上有你名字，你住哪里也写得明明白白，只要肯打听，谁都知道你住这里。”夏逸仙盘腿坐下，“他们都不肯让我到处跑，我还是溜出来了——无间哥你这阵子都跑哪里去了？好久没见你，你现在给我感觉和之前都不一样了，好像更凶了点儿。”
“……”无间没法回答他这些问题，沉默一会儿后转而问：“脚好了？”
“因为一直不好，他们才不准我出门的……别！不用！”
“就算好了你也不适合出门。”无间已经抓住他的小腿，把他的脚使劲往前一扯并撩开裤腿——一个多月的时间，皮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骨骼恢复成什么样却不得而知，脚踝被纱布缠着，仍旧胀鼓鼓地肿着。无间把他腿塞回去：“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夏逸仙的声音小下去，似乎要告诉他秘密：“没必要，我可以走的。这个应该……不会好了。”
无间凑近他：“不会好？”
“我爹他们不和我说，还是师姐打听出来的。大夫后来说夹子里下了毒，骨头合不到原来的样子，现在能走路就挺好了。”
“……”无间感觉自己有点儿毛躁地喝茶。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毁人一生……他再问道：“五院会，你还是要上？”
夏逸仙红着眼点头：“一定要上，不然我遭这些罪到底为了什么？”
“就算结局不会好，也要上？”
“要。”
无间再毛躁地沉默。他今晚着实是有些精神疲累了，没有办法思索太多。夏逸仙换了话题，小声告诉无间：“我没关系的，我现在就是担心师姐，想告诉你一声……”
无间抬眼：“她怎么了？”
“晴凰君主换人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
“她一直不开心……天石坠落后，她爹和大哥就死了，也就是晴凰的君主和太子死了，后来继位的是她二哥。一个月前誉王造反，把她二哥杀了，她因为是修行者，不能插手凡界之事，只能袖手旁观。现在很多人都笑话师姐，师姐她就一直闷着……我不知道和谁说这件事好，听说你们王乐能为人解惑，就想找你……”
“……”无间抬手搭住夏逸仙头顶，“我不会解惑，但我明天会去见她。”
“好。”夏逸仙睁大眼，再问，“我想知道……你们王乐真的不愿意帮师姐吗？师姐现在太惨了。”
无间冷静地解释道：“真的，不用抱有幻想，王乐不会给你惊喜。”
夏逸仙开始散发魅力，扭捏地靠近无间：“无间哥你怎么能这样……”
无间不为所动：“我一直这样。”
花哨的柳昭回来，开门后立刻笑道：“无间，你竟然有客人？这位是……小仙儿？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
夏逸仙小声问无间：“她好像和我很熟？”
无间漠然道：“我师姐。”
“哦，师姐好。”夏逸仙只得先这么问候。
“你好。”柳昭笑眯眯地脱下鞋，提着裙子走到地毯上，突然一脚踹倒无间：“学会搞笑了是不是？”
无间：“QWQ。”
柳昭再往他身上踹一脚：“还学会颜表情了？”
夏逸仙连忙拦柳昭：“师姐你别打……”
柳昭转身一脚踹倒夏逸仙：“听我声音听不出来？”
“啊……哦！”夏逸仙反应过来，惊奇地抚掌：“男扮女装！百闻不如一见！王乐的最大特色！”
柳昭直接踹他脸上：“你哪听来的特色？”
“你们玩，我走了……”夏逸仙捂住鼻子，腼腆地再瞥柳昭一眼，似乎觉得这是很害臊的事，连忙戴上兜帽起身，“我得马上回去，不然他们要来找我。”
“再见。”无间挥手。
柳昭坐下，目送夏逸仙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无间：“他怎么还瘸着？天武宗请的大夫那么不济？”
“被下毒了。”
柳昭把夏逸仙没喝的茶水喝了：“……哎，可惜这个好苗子。”
无间突然问他：“我想知道，你们平时怎么给人疏导？”
柳昭惊奇：“无间想学这个了？”
无间略微侧过头，似是而非地呢喃：“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