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她这仙子般的甜美样貌，真觉得自己受到了神仙的祝福，连忙接下礼物点头道谢。
村人客气地欢送他们离开，无间跳上飞虎，轻声感慨：“空族的灵智已经出乎意料。”
柔柔应和：“它们把自己的力量赋予凡人，治愈凡人病痛，由此得到凡人的爱戴，继而利用凡人来谋害灵师……”
顾英卫突然问他们：“难道不是为了骗钱编出来的吗？”
“……”
“哦。”顾英卫跳过这一环节，连忙接受他们的理论，消化完毕后提道：“金云子那个人还在万方村里，没关系？”
无间：“我觉得他不像是会吃乡下菜的人。”
柔柔：“我觉得他自带厨师也有可能。”
过了一会儿，柔柔再道：“无间，我觉得……这个村里的人，也不是好人。”
无间疑惑：“是吗？”
“我感觉，他们也没有说实话。”
无间怕她担心过度，抬手搭住她头顶，安慰道：“没事的。”
被飞虎驮了大半天的宁风终于被晃吐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脑袋询问：“这都到哪了……”
没人搭理他。
重新回到万方村时已经入暮，月色正佳。村中用来招待客人的屋舍外搭了一个戏台，从外地请来的戏班子正在唱戏。
露天下摆了两桌丰盛酒菜，金云子等人正百无聊赖地边饮酒边看戏。他见无间等人回来了，一边傲慢地斜靠在椅子上，一边热情地挥手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给你们留了位置，来，一起喝酒。”
宁风怒斥：“喝个屁的酒！”
金子云轻蔑一笑：“宁先生怎么纡尊降贵和王乐的黏在一起了？还以为你多高的眼光呢。”
“你○○——”宁风突然抽刀暴起，无间立刻把他抓回来摁住：“不急。”
金云子继续笑道：“别内讧呀，我可在等你们回来呢，我一个人可不方便去和空族斗，别的不说，我可看好无间灵尊。”
无间心平气和地坐下，倒了一盏酒闻气味，觉得气味纯正香郁不是凡品：“哪来的？”
金子云自豪道：“当然我自己带的，陵乡碧光蕊，你们以前肯定没福气享受这个。”
无间抿了一口，点头道：“是好。”
“来吃菜，我从白露城青云楼请来的师傅，做菜普普通通，但比村里人脏手脏脚的好多了，看他们样子，就知道他们做不出干净的东西——就连做菜的锅，我都吩咐他们好好刷了两遍。”
“谢谢，菜就不吃了。”无间看戏台上的表演，“连这个都是你请来的？”
“这倒不是，万方村自己请来的戏班子，特地给我们准备的，衣服破破烂烂，样貌歪瓜裂枣，真是没眼看，但既然一番好意，就勉强看着吧，后面那群人还挺喜欢，不要扫了他们的兴。”
“你已经够扫兴了。”
金云子娇俏的手一指：“刚刚有个戏子长得挺好看，是个美人胚子，现在上后台去了，待会儿叫她出来陪你喝酒。”
“谢谢，我没兴趣。”无间说完，还是本能地往戏台看了一眼，没从花花绿绿的鲜艳服装中看出什么美人，但他却突然起身朝柔柔跑过去：“柔柔，你帮我闻一下，有没有柳昭的气味。”
柔柔正坐在飞虎背上看戏，忽然“啊”了一声，疑惑地看无间：“你觉得柳昭会藏在里面？”
无间自知自己无理无据，心虚道：“我只是觉得，这很像他的作风。”
“唔……有这个可能。”柔柔爬下飞虎，立刻朝着戏台跑去，趴在高台的边缘仔细嗅，回应道：“闻不出来……胭脂气味太浓了。”
无间呢喃：“用胭脂味掩盖气味，这也像他的作风。”
柔柔高举右手拍无间肩膀：“你还是醒醒吧。”
“好。”
就在无间走向戏台的这段时间，宁风已经和金云子干了起来，劈刀打碎了酒桌，呵斥道：“浪你娘的浪！这村里的人都是空族的走狗！他们时刻准备着给你下药，把你喂到空族肚子里去！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
金云子抽剑挡下他的长刀，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楚他在咆哮什么，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喊什么！本少爷忍你很久了！做事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什么都不会干却总拿人撒气，这是哪门子的灵师做派！”
“等等，剧本不是这样走的！”顾英卫上前劝架，“现在别说出来！我们还得合计着一起上演一场食物中毒……”
周边村人惊愕。戏台上的人见贵客闹起来了，也停止了演出，不知所措地站着等下文。
一名身形修长的貌美女子正站在木板后面，用袖口掩住口鼻，听闻吵闹声，轻轻松懈一口气。
无间捂头：“我的错。”
他不该突然分神去找柳昭，不然两边及时撮合住，最快明早就能成功食物中毒……顾英卫已经镇压住了宁风，无间上前帮忙推开金云子：“没事，我本来也没指望演戏能成功。”
这时候就要赌村民能不能听懂他们的官话，无间侧身向远处的村人行礼：“只是小矛盾，失礼了。”
村人连忙照着他的样子蹩脚地回礼。
宁风与金云子各自冷静下来，坐在毯子上闷声看戏。无间觉得凡间的舞蹈确实没有王乐跳得好，萌生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顾英卫在出远门前就佩戴了耳虫，根本听不清台上的乐声，就一心一意地打趣无间：“他们都没你跳得好。”
无间瞥他一眼：“你见我跳过了？”
“当然见过了，当时我来王乐和你们李连耀干架，啊不，是来吵架，出来时看到唐月鸿在大堂里亲自给一百多个内外门弟子一起授课，你也在角落里跟着学，啧，你长最高，藏哪里都没用。”
无间立刻转移话题：“你找李连耀吵架干什么……你又吵不赢他。”
顾英卫正兴起，完全不理会无间打岔，把柔柔拉过来两尺的距离，绘声绘色告诉她：“我给你说，无间这腰啊真是妙极了！当时我看他那后空翻，唰啦一下，水蛇一样地给拧过去了！当时就穿着这身衣服，平时看着爷们，那时真的娘极了，和唐月鸿一样一样的！”
“那叫下腰。”无间眯眼，一手揪住顾英卫的肩，挥手在他脸前晃，争取把他这容量并不是太大的脑子晃出暂时性失忆，“待会儿吃夜宵吧？我去买两只鸡，我自己炖。”
顾英卫一掌把无间的脸推开，继续对柔柔感慨：“骚！真的骚！人间绝色！雌雄莫辨！我都给看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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