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远比你想的要好，你也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东西。”白舒雨微笑，转而再阐述，“当然，这与凤凝雪个人的选择无关。”
“是。”无间感激地再一行礼。
待他离开后，白舒雨无奈地笑着摇头。
第二日，无间邀请白舒雨到达集合处，柳昭被吓了一跳——怎么请动这尊大神的？
“现在有必胜把握了吗？”无间问柳昭。他没有那么好的嘴皮子，帮不上柳昭大忙，但至少可以努力一把来减轻柳昭压力，让一切水到渠成得快些。
柳昭惊喜：“必胜感要溢出来了。”
白舒雨在宗门比试亮相时穿了一裘显尽仙风道骨的飘逸白衣，今日又披上王乐的红妆，特意做了打理，鬓发如云光可鉴人，再次美得面目全非，让人完全没办法把他和之前御剑飞行的天玄境联系起来。他迎接上周围人惊奇的眼神，慵懒道：“我去勾搭美人的，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嘛——你们随意发挥，我就随便看看。”
柳昭笑道：“大师兄就算只露上一面，对我们而言，也是莫大相助。”
王乐一行人到达夏家宅邸，王乐如今已是五院主宰，守门者见这个阵仗，不可能不让他们进去，只得一边引他们入内，一边差人去通报夏元昊。
夏家如今是夏木玹的长子在主管，王乐虽只点名要见夏元昊，通报者还是顺便再告诉了夏修笈。夏修笈轻骂一声“搞什么鬼花样”，差遣人去客厅旁听，吩咐有什么事件要立刻通报给他。
夏元昊怨气满满地迎接，邀请王乐在场众人中辈分最大的永怡长老就坐。永怡长老先伸手示意白舒雨请坐，自己再入座，这一古怪的秩序立刻让夏家众人对这红衣男子刮目相看，暗自揣测这是有多高地位，却还没把他和天玄境白舒雨联系起来。
长辈就是用来镇个场子，永怡长老这个年纪放出去吵架很可能会折了寿命，柳昭才是主场的人。寒暄过后，永怡长老先亲切地告知夏元昊：“我们这次前来，是想要招收夏逸仙公子入王乐修行，不知夏先生意下如何？”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夏元昊断定王乐先前接近夏逸仙是早有预谋，看他们如今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换作没得势前，王乐哪敢这么冠冕堂皇地进入天武宗的地方！眼下一片花里胡哨地杵在这里，简直要毒瞎人的眼睛！
但他被自己人劝说安慰了整整两天，也知道王乐如今到底有多少嚣张的资本，足够让他暂时性保持理智。当他刚要礼貌性地拒绝时，柳昭却傲慢地当他沉默过久了，中气十足地补充给包括夏元昊在内的在场夏家人听：“王乐初次见到夏公子，便认定夏公子天赋卓绝，未来不可估量。当他与我师弟相处中，我们发觉他不仅灵心慧性，还对乐律感知极佳，便心生爱惜之心。”
柳昭正涛涛不绝，夏元昊出于礼节不能打断，只能黑着脸继续听。
柳昭略微换口气，继续神情自信语调平稳地阐述：“但考虑到天武诀高深莫测，修成后大有裨益，于是先前并未考虑将他纳入王乐，只准备为他开设器乐一课，也算不泯灭他的天分。然而——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已经不再适合修行天武诀，这一点，夏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夏元昊气势十足地呵斥：“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前途已断？”
柳昭微笑：“莫要误会，在下并非说夏公子失去前途，只是想提醒夏先生换一种修行方式。来王乐修行乐技并不阻碍灵脉发展，清心诀至温至柔，明心养生，一旦修成，依旧前途无量——就算登入天玄境，也并非镜花水月。”
永怡长老保持神秘笑意，再适当补充：“夏先生，你也知道，王乐人才辈出，岂能因为一些狭隘偏见就断送了夏公子前程呢？”
夏元昊知道王乐这是拿白舒雨说事，自从宗门比试后，他就耳闻了白舒雨是入王乐后才突破天玄境的小道消息。但他理智还没断，试图抓对方说辞的漏洞：“荒谬！逸仙为何就不能再继续修行天武诀！你们凭什么宣判他修行路的生死！”
柳昭也提高音量：“自然眼见为实！有多少人暗中窃喜他灵脉运转不畅，作为父亲，你会不知情？他登台比试时，运转灵脉要承受多大痛苦，你没有看在眼里？”
“片面之言！”
柳昭驳回：“既然你不认，那就请夏公子出面，我们当场探讨！”
夏元昊逐客：“逸仙今日不在，请改日再来！”
“那现在就去通知，我们等到他来！他能跑出西院不成？”
厅堂忽然寂静。
他们朝门口望去，凤凝雪已经站在门外，双手互插在袖口中，面无表情冷落冰霜地凝视室内动静。
“五公主。”柳昭恭敬地向凤凝雪行礼，王乐其余人随之也向她点头问候。
“请。”夏元昊伸手请凤凝雪入内，心里产生一丝安心——五公主博览群书才辩无双，有她相助，定然能把王乐的无理要求轻易驳回！
“听闻有王乐的客人在，我来看看何事贵干。”凤凝雪带领夏逸仙及三名与她最亲近的师弟入内，优雅就坐后抬眸道：“请继续。”
众人看着跟随进来的夏逸仙，夏逸仙一脸茫然，看似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要盯着他看。
唯独白舒雨专心致志地对着凤凝雪微笑，察觉到这道怪异目光的凤凝雪冷冷一眼扫过去，白舒雨的笑容却愈发灿烂，盯着她笑够了才挪开视线。
柳昭内心为凤凝雪欢呼，脸上得意地瞥向夏元昊：“夏公子来了，来的真是时候！”
真不是时候！夏元昊脸色再沉——为了让夏逸仙从小多沾染点文化，他便让夏逸仙跟着才华横溢的凤凝雪学，夏逸仙喜欢凤凝雪，总是跟在她后面，此刻也一同出现了。
永怡长老威严发问：“夏逸仙，你可愿意留在西院，来王乐修行？老夫永怡，愿带你入王乐内门，收你做我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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