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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记住，这是你人生中一个重要时刻。这象征着你从野蛮走向开化，你正式拥抱了王乐的优雅灵魂，你要从此成为了脱离低级趣味、在审美上有品位的人——”
柳昭把无间的头发扎好，举起镜子给他看：“好不好看？”
“……”无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头上的两个羊角辫。
“和你玩没意思。”柳昭摘了他头绳，重新把他头发拢成一束绑起来，捧住他的脸颊端详，非常满足地笑道：“我们的无间真漂亮，以后要变成大美人——话说你这头发怎么奓毛这么厉害，因为小时候营养没跟上？”
这是无间第一次绑头发，伸手去摸脑后短短的一撮头发——竟比想象的要长一些，他从没想过头发能长这么快，兴许是现在伙食太好了。
“别摸了，还没完。”柳昭接过唐岚递来的金色簪花，轻轻插在头绳上方。就算无间和这簪花再格格不入，为了王乐的传统，他也必须得戴上。
他们还没到西院，无间和柳昭先在灵师聚集的丰良街下马车，带上被损坏的兵器，去与王乐交好的兵器店铺维修，其余人则先去采购物资。
无间把兵器交给店主，柳昭仔细嘱咐修补上要注重的细节，要求太多，店家得拿笔记下来。得空的无间在店铺里张望，伸手去摸到处摆放的兵器。
柳昭忽然问无间：“你的破空剑要不要加重？我看你提着它太轻松。”
“不用，修复就好。”无间想尽可能维持破空剑原本的样子，毕竟它与穿云剑是一对，并且是唐岚交给他的珍贵物件。他取下横架在墙上的一把陌刀，“我要这个。”
这把陌刀长达六尺，比无间还要高，手柄长三尺，刀身也三尺，从头到尾均由金属打造，黑底银纹，笔直欣长，一旦握在手上，立刻衬托出了武将杀气腾腾的形象。
店主眼睛一亮，抚掌夸奖道：“公子好眼光！这陌刀名为夜叉羽，重达四十二斤，是——唔！”
柳昭捂住店主的嘴：“不用吹，你就说多少钱。”
店主退一步：“十贯。”
柳昭压低声音：“我家这二傻子平日里没什么开销，难得想买东西，就图个乐子，你没必要认真。”
“图个乐子我也不能当玩具卖啊，我真没骗你，这真的值十贯钱！这是我三叔造的，他造了一辈子的小巧刀剑，晚年非得造个惊世骇俗的大家伙出来，为了不让这刀容易折断，他在材质上想尽办法，还把重量增加到这地步，说识货的人自然会买它。灵师们嫌它不够秀气，耍不出花架子，一直卖不出去——你说说，二十年前我三叔定了十贯钱，半年前好歹也值十二贯，自从那天石砸了以后，晴凰物价飞升，现在至少得二十贯！你们王乐是我这儿的常客，难得你家二傻子有缘，你说我还是十贯卖你便不便宜？”
无间听卖家也把他叫成二傻子，双眼一眯。柳昭本来能压个价，但实在抗不过店家搬出他死了二十年的三叔，毕竟这三叔的技术确实好，凭良心挣钱，当年给王乐造出来的宝剑都是质量上乘。
柳昭先去无间手里接过陌刀，随手一掂量，险些脱手而出砸伤自己的脚。
……这四十二斤真不是虚数。柳昭再仔细一看这做工，再看上面攒了二十年的灰，竟觉得十贯钱不亏，不解地问无间：“难道你以前在苍澜使这么长的刀？”
无间竟点头：“嗯。”
“行吧。”柳昭把陌刀交给无间，准备帮他掏钱时，无间问他：“价格定了？”
“还是十贯。”
“我有。”无间把陌刀再塞给柳昭，险些又让他端不稳，从怀里抽出钱袋，取出一两金块交给店家，“可以吗？”
“行！要是哪儿坏了就到这儿来修！不过放心，这刀可别想轻易坏掉！”
“忘记你有钱了。”柳昭再看这个粉嫩的钱袋，“凤凝雪给你的吧？也就她和你熟。”
“嗯。”无间抿嘴，一想到她，耳根竟泛出一丝粉色。
“没料到你这人竟然能招桃花……”
柳昭付清了修兵器的钱，得把兵器放这里两天，交代完后和无间一起走在街上。无间看着来往的灵师，真没看见有人手上会拿这么长一把刀，便问柳昭：“有没有办法把它收起来？”
“装个匣子背身上？没必要，去买根带子挂身后就行，风吹雨打的坏不了。”
“我在想能不能把它缩短，或是把它存放在什么空间里面……”
“你说你又不看话本，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呢？”
“……”
无间便再去一个商铺里选购背带。柳昭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突然听到街道远处传来凶恶的狗叫。
他探出头往尽头一看，发现一只棕黄色的大狗被人拴着脖子，正威风凛凛地走在道路中间，只要有谁接近它一尺以内，它便要冲上去吠叫撕咬。它看着不只像条狗，身上还有着豹子般的花纹，头上长着一对奇怪的尖角，相传它有着灵兽“狡”的血脉，因此深受主人宠爱。
灵师们看到这条凶恶的狡兽便避开，惊叹究竟哪个大户人家才能养上这么名贵的狗。众人的谦让令狡兽愈发肆无忌惮，宛若整条街都成了它的领地。
“糟糕。”柳昭退后一步，“好了没？”
无间已经付了钱：“好了。”
“走！”柳昭赶紧扯着无间往回跑，一路冲到偏僻的小巷里，谨慎地探出头往外看——
“你看到谁了？”无间问。
“你今后必定遇到一个叫柳行雁的人，就算他再烦你，你也别往心里去，知道吗？”
“好。所以他是谁？”
“我弟弟，跟你一样大。”
“哦。”无间好奇柳昭的弟弟长什么样，也探出头往外看，难以在人群里认出一个和柳昭长得像的，倒是有条大黄狗长得挺好看，“你不喜欢他？”
“简直有仇。”
“他不在西院？”
“他哪个院都没去，我们柳家自己请老师教他。”
“怪不得你有钱。”
PS：
加更，新的一卷开始_(:з」∠)_至于章节名我真的想不出来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实验研究设计……
我觉得我有理科生的灵魂……
答辩过后，领导依然没有放过我……依然靠存稿度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