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顾英卫心满意足地上去踏剑，再抱住前者的腰防止自己跌下去。
蓝硝蝶少女开心地与他们挥手告别。
闭眼许久后，无间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睡着，无奈地翻个身。
是破空剑碎裂后的懊恼？是见到凤凝雪过于兴奋？是归元丹的副作用？
“没事的。”他自己安慰自己，深呼吸两次，撩起被子蒙住头。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猛然一惊，心跳加速，把头伸出被子瞧木门，门正在以非常慢的速度缓缓打开，显然是不想发出声音惊醒他。
他连忙去摸破空剑护身，突然想到破空剑没了，顿时烦躁万分，天狗现形撑满整个房间。
这个时候有谁能来？是谁想要在夜间谋害他？从天芒找到他了？
一道白光从门口劈入，天狗溃散后，无间瞬间扑出去，一件金属兵器的长柄长驱直入，还没等他的拳头打中屋外之人，柄尾已经撞上他胸口，把他掀到对面。
“我说你啊……”白舒雨反转陌刀踏入房内，气恼道，“你真要吓死我是不是？晚上不睡觉是想干嘛？”
无间看不清他面容，但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刻惊慌道：“不是，对不起，我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
“我回了一趟王乐，师父说你脑子有毛病，我之前没感觉出来，现在一看，这么大剂量的安神香都没把你熏过去，你脑子可能真有问题。”白舒雨把陌刀往前一抛，“给，夜叉羽，师父让你用这个。”
无间惊奇地握住陌刀：“你真回王乐了？”
“当然，御剑往返快得很。”白舒雨点燃油灯，看见无间惨白的面孔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明显至今惊魂未定，无奈地摇头，“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你被我吓到了？”
“没有。”无间俯头不承认，把夜叉羽紧紧抱怀里，“谢谢，你见到师父了？”
“对啊，把破空剑的剑柄和剑鞘交给他了，他真没怪你，你不用担心。”他走上前，确认无间眼神涣散后，在他胸前打下一个清心印助他静心，“好了，兵器也有了，去登峰台又是一条好汉，快躺下睡。”
“嗯。”无间转身。
“等等。”白舒雨用手碰上他脸颊，拇指果真触碰到了他的眼泪，疑惑道，“怎么了？你还会哭的？”
“没事，不好意思，谢谢你。”无间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把夜叉羽靠墙放好，躺回被褥。
“你这人……可真奇怪。”白舒雨弹指熄灭油灯。
受到天玄境清心印的影响，无间脑中的烦乱快速散退，一丝清凉感裹着他快速下沉，很快就人了一半的睡梦。
第二日白天，他们始终在前往北院的路上，即使用了速度最快的飞禽，也是入夜后才到北院内的客舍。换做其余宗门，要是没有如此快的坐骑，第二日的林猎水猎与第四日的天阶峰台便不得不分不同的两批人去。
刚安顿下来，无间便不知疲倦地拉着白舒雨去了空旷地方：“大师兄，你教我。”
无间走了一遍上次学的红莲舞步法，白舒雨纠正了几个要点，见他已经差不多记住了，便点头道：“不错，要领会了，以后你自己练就是。现在我教你个新招式，既然你使得出‘花神’了，那就在‘花神’的底子上，倒腾出个‘飞花破’。”
“都与花有关？”
“王乐的招式都是花花草草不也很正常吗？”白舒雨亮出光剑，“你尽管防我，我把飞花破使出来给你看。”
无间认真地点头：“是！”
白舒雨示范了一次，又亲手带着他练习了三次，之后就坐在一边喝茶，用意念操纵光剑与无间对战，内心感慨他“体力真好”，见他暂时还练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起身道：“飞花破对你而言太难，你下去自己练。我再教你个简单的运刀身法，你力气够大，配合夜叉羽能出奇效。”
他接过夜叉羽猛地一挥：“看好了，这招名为‘太虚斩’，要的就是够快够——我的妈你这刀真沉。”
“……请继续。”
“话不多说，你看就是！”白舒雨快速运刀瞬间伴着某个角度的旋转，“一生二！”
伴随一道烈风，夜叉羽在无间眼前晃出一个重影，随即白舒雨再侧身一个踏步：“二生三！”
不仅夜叉羽的出现两个重影，伴随红色羽衣的飞扬，连白舒雨的身形也似乎已经变化出两个分身，带上他本身本人便有了三重：“三生万物！”
下一个跳跃旋转之时，他的红衣忽然变得异常鲜亮，如同层层叠叠绽放的牡丹，夜叉羽隐藏在其中只剩下了一个暗色的虚影，让无间晃神后不得不用力一眨眼来确定兵器所在的方向——
在他重新睁开眼的瞬间，肩头已经一沉，结束演示的白舒雨正把夜叉羽架在左肩上，解释道：“这太虚斩要发挥最大威力，必须要穿得鲜亮，最好带上炫光锦缎，借用光影变化来骗过人的眼睛，而王乐的衣服最能助它登峰造极。”
无间欣喜：“这也是王乐内门功夫？”
“对，不过很早以前就被天武宗学走了，但他们耍起来绝没有王乐来的漂亮。”
“我想知道，我出招的时候，需要像你那么喊出来吗？”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才会问出这种问题，我就是喊给你听的，让你记得明白一点儿，你自己用的时候，想喊就喊不喊拉倒。”白舒雨把夜叉羽交他手里，直接撸起袖子站他背后，“知道你记不住，我现在一步步带你走。”
顾英卫已经抱着宝鼠坐在庭院边上啃果子，终于不解地开口道：“我说，唐无间你怎么还临时抱佛脚的呢？这个时候学招式顶个屁用？”
“不用你管。”无间将手前伸，看着笔直向前的夜叉羽，在白舒雨的牵引下连续两个急迈步，随即快速旋身挥枪。
目前都还是慢动作，但在他矫健落地并下腰的瞬间，由于动作幅度实在太大，还是嘎嘣一下闪了腰，整个人跌进白舒雨怀里，夜叉羽哐当一下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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