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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不是好惹的！青年再露出笑脸，嘲讽道：“仗着有唐月鸿撑腰，还真了不起。他要真有本事，就直接把你弄内门去。”
无间瞪他一眼，但还懒得动手，拎起外套披在身上，自顾自地开始扣扣子。他逐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出现，到了某个程度，他突然汗毛竖立，通体感到一阵寒意。他仰头看到青年身上萦绕出金色光芒，这是灵力的散发，专门用来威慑比自己弱小之辈。
青年抬起右手，三条灵脉缠绕于手掌，突然形成锐利的鹰爪之势：“我告诉你，欺负我兄弟是要付出代价的，识相的话，你就——唔！”
无间一拳击在他脸上，把他掀出一丈远，漠然开口道：“不要烦我。”
“你好大的胆子！”
无间挠了挠乱糟糟的短发，把打结的地方理通顺。他已经竭尽全力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算是他对王乐最基本的尊重。要出门的时候，他问门边那战战兢兢的少年：“云姨住哪里？”
他得拜托云姨帮他把耳环戴上，至于这群人他目前还信不过。少年老老实实地帮他指方向：“那里，最那边的小房子。”
“谢谢。”无间转身要走，背后传来一声呼呵。等他回头时，一支长剑已经在眼前闪耀寒光，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然而他此刻精神尚好，足够以本能来应对突发——
他闪身避开，上前赤手夺剑，回过神时，长剑已经被他抛出十余丈，戳在屋外池塘边。
那青年本意只想威胁他，用剑架他脖子灭灭他威风，然而操作失败，无间果断认定他要袭击自己，发出一声怒喝，正式发动了反击！
“不是！”那青年已经来不及解释，根本无法招架无间的近身连击，不下十个回合就败阵，无间拽住他胳膊反身就把他拧在地上，随着一声闷响，青年的右手关节脱臼。
凄厉的惨叫声终于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云姨披着外套匆忙地赶出来，看到无间发狂的惨象，惊呼一声。
无间立刻抛下青年，快步朝云姨跑过去：“我——”
云姨难以承受无间如此澎湃的气势，惊叫着跑回自己屋子，手忙脚乱地把门锁上：“崔长老！快叫崔长老过来！”
无间：“……”
无间只得坐在门槛上，等崔长老过来教训他。
脱臼的人又被搬走，有人小心翼翼地在无间身边蹲下，递给他一个馒头：“吃不吃早点？还热。”
无间瞥他一眼，说声“不饿”后继续看着地面发呆。
那人看无间挺老实，又大着胆子把馒头塞给他：“吃吧，给你的，没准你待会儿还得卯足力气打人呢。”
“谢谢。”无间点头，接过馒头木讷地啃两口。
“其实呢，要架在我们头上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我们其实都挺喜欢你……”
无间无动于衷，不在乎这份喜欢，摊开手露出金色耳坠：“帮我戴上好不好？”
无间之前试过自己戴，但把耳朵都戳出血了，也没把钩子穿入那个洞里。青年惊讶地睁大眼，他恐怕是距离这只耳环最近的外人。他谨慎地拿起耳坠，忍不住仔细端详乐帝的标志性挂件，心生无限向往之情——
“快。”无间怕他也来抢，眼中顿时露出杀气。
“……好！”青年连忙给他戴上，“好了！”
无间呼出一口气，抬手抚摸耳坠，整个人的气质都柔软下去，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谢谢。”
“你到底是唐月鸿的什么人？”
“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进内门？”
无间发着呆，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侧头看他：“想。”
“你看那个钟楼。”青年指着远处的黑色高塔，塔顶挂着一口大钟与两口小钟，“每次到特定的时辰，他们只会敲小钟，而那大钟没人敲过。”
“……”无间远眺。
“你要是真比我们所有人厉害，那就试试去敲那大钟。要是敲响了，你就得了进内门的资格。”
无间起身要走。
“等等，半年才一次机会，你可长点儿心。”青年又把无间扯回来坐下，“你真要进内门？你可想好了，你身手确实好，但王乐终究是发展乐技的，对你提升力量帮助不大，你还是考虑其余宗门看看。”
“……”无间俯头思考。
青年见他把无间唬住了，感到一丝欣慰。无间沉默好一会儿，忽然抬头道：“没关系，我可以变强，不用别人帮我。”
青年讶异：“那你真心想进去学乐技？这岂不是浪费你这么好力气？”
“我就想看到他们。”看到他们，无间就能感觉到希望——活下去也好，变强也好，都在这朦胧的希望感中诞生。希望带来的美好感觉太过于强烈，他必须竭尽全力抓住他们，跟上他们的步伐。
青年不解：“这是什么想法？”
无间不理会他。
青年便拍他肩，再主动展开话题：“我实话告诉你，外门虽然有两百多个记名弟子，然而真心想入内门的，只有寥寥十几人。我们还要去别的宗门学习本事，多数人都想进其余宗门的内门，尤其是天武宗。一部分人住在王乐外门，只是因为别的宗门装不下了，这里住宿费又便宜。”
“嗯。”
“在下王朦，也是真心想入王乐内门——麻烦你一定要记住我名字。”
无间瞥他一眼，见他文质彬彬，长得也赏心悦目，一副为艺术而生的高雅气质，便点头表示认可：“加油。”
崔长老到了，俯视他：“昨晚也是你闹的？”
无间起身，毫不畏惧地回应：“是。”
崔长老见他左耳挂的耳环，知道这是唐月鸿罩着的人，没办法严厉教训他，但还是得把他镇住：“说说怎么了？”
无间扫视崔长老后面五人，宣告道：“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护着你东西就好了！怎能如此鲁莽！你跟我过来，去给他们认错！”
无间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但动不动就把人打骨折确实不对，便点头答应：“好。”
突然有人跑到崔长老身边：“柳公子来了！”
“哪个柳公子？”
“唐月鸿的那个柳……”
崔长老突然变了神色，转身望去，柳昭已经站在长廊下。他依然穿着青色羽衣，头发梳理得服帖稳妥，款款而来时亮丽成一道风景，令所有人敬畏地给他让出道路。
无间寻思柳昭的战斗力也不强，地位怎么就这么高——莫非就因为他在内门，是唐岚亲传弟子的关系？
除此之外，无间有了奇怪的新发现——也就只有内门的人才穿着打扮与众不同，外门弟子不少都穿着其余宗门的衣服，部分人与他一样每天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懒惰又钱少者直接披件粗布袍子就了事。
“这么热闹，我还以为我起够早了。”柳昭微笑着走到无间身边，面对崔长老，猜测道：“无间打人了？”
无间直接回应：“对。”
柳昭拍他肩：“打得好。”
崔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