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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再神秘地解释：“你可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那天石直接轰了王城，这五公主是为数不多的王族幸存者，当初至高无上，如今地位不保，她心里一定也忐忑得很，急着扩大自己势力，避免在接下来的纠纷中一败涂地。她当初帮你，是不想你被天武宗的其余人揽走，最后成她对手。她宁可把你养在王乐，随时给你好处拉拢你。”
无间终于给了反应：“水族呢？”
柳昭叹息：“和你说话真难。”
“至今没人收拾水族吗？”无间绝望地睁大眼，“我该……”
柳昭连忙伸手想要安慰他，却见无间突然变了神色，冷静地扭过头呢喃：“对不起，我没事，别放心上。”
“……”柳昭轻笑一声。
到达延栖谷已是深夜，唐岚还等着，把菜热了一遍，再烫了一壶清酒。
柳昭向唐岚解释今晚情况，无间闷头吃饭，在这如同家庭般的和睦环境里，不知该说什么。唐岚听完柳昭的汇报，觉得无间差不多该吃撑了，轻声问他：“无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无间放下碗筷，沉闷道：“我觉得我记性不好。”
“现在是挺不好。”唐岚好奇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个感慨。
无间俯头看着桌子，再道：“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我现在能想起来的，都是难过的事，而那些开心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他竟然会忘记天狗从何而来，甚至想不起自己第一次释放天狗的情景——究竟应该欣喜、兴奋还是恐惧、不知所措，他如今都已经不得而知。
柳昭呢喃：“你本来就没什么开心的事吧……”
“我这人差劲。”
“说得我好想打你。”
唐岚无奈：“无间……别想了，洗洗睡吧。柳昭明天带你去蒙童班，你得直接学认字。”
无间抬眼：“我要学清心诀。”
“柳昭明天就教你。”
柳昭笑道：“我怕清心诀都清不了你。”
无间收拾碗筷端去厨房，柳昭这才对唐岚感慨道：“你不知道，他那时一看见我就哭了，生怕我不要他了似的，简直要把我心疼死。”
“你好好带他。”唐岚抿嘴一笑，喝了酒后提起了精神，身体也暖和了，眯起眼睛轻声吩咐他：“我刚刚收到金鸣城辛长仪的信，他那里出现了水族踪迹，请我帮忙。我已经把无间等来了，总算放心，我马上就让红儿带我过去——很快回来，你留着给我代课。”
柳昭紧张地盯着唐岚。
“你担心什么？我这七条灵脉的人还能有事？”
柳昭用上敬语：“您这运气真说不准呢……”
“放心。外面大乱，有能耐的人一直在学府呆着确实不像话，我必须过去。金鸣城就在晴凰中部，真没料到水族竟然已经到了那里……”唐岚顿住，柳昭一抬头就看见无间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手用力抓着门框。
他分明听见了“水族”这个字眼，但忍住了冲动，没有央求唐岚带他一起走，脸色苍白地告知一声：“我去睡，你们也早点睡。”
“好，别忘擦身体，看着脏。”唐岚笑着抬手。
“嗯。”无间离开。
唐岚再喝了杯酒，起身出门，赞同道：“是，进步是大。”
“师父路上小心。”
第二日，有前途的无间痴痴傻傻地在一群不到十岁的娃娃中间坐了半天，直到下课都没缓过神来，又被柳昭领了回去。
柳昭催他运笔抄了三遍生字，直到对他写的字勉强满意了才教他练清心诀，让他静坐在莲花池间的凉亭中央掐个手印，自行去体会体内的灵力流转。
“无间。”柳昭轻唤他一声，见他没反应，便确认他已经入定了。柳昭从房间里捞了本书回来看，手里还抓了一把鸟食，猛地往无间身上一撒——
数只山雀飞下来落在无间身上，嘈杂一阵后，上百只山雀包裹了他，在他周边抢食打闹，他依然纹丝不动地闭着眼。
柳昭掸掉手里的残渣：“还行。”
PS：又到换章节名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