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八月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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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八月再重逢

“你若是现在走,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孟诚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我今天早上就听到风声了,说有一位断水阁掌门在这里。这人不光身怀绝技,还带着两本绝世秘籍,尤其是其中的‘乾坤颠倒功’。估计不出三日,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那我和他打!”孟诚叫道,“何况有人找我的麻烦,我就更不能留下了,不然岂不连累你们?不行,我得赶紧走!”说着就站起身来。

颜仲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好言好语的劝道:“你打的了一个两个,还能打十个八个吗?何况来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说不定还有当日火烧断水阁的人。我听说断水阁的事情是许多大人物联手干的,天下七绝都有参与。孟掌门,不是我瞧不起你,只是你年纪轻轻的,肯定不是那些老贼的对手啊!你不如留在这里避避风头,我和我爹还有一处隐秘住处,我们今天就迁过去,等个一年半载再出来,你说可好?”

她这话说的孟诚毫无拒绝的理由,孟诚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可也想不出怎么回绝,只得说道:“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带着个疯癫的老爹,你就放心我吗?”

她很信任孟诚,“你别看我爹疯,但是他能辨别好坏,这人是好是坏他能用鼻子闻出来。这么多年来,只要是他带来的人都是好人。而且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我又怎么信不过掌门的人品?”

孟诚又说道:“可我那师兄……”

颜仲夜打断道:“你先前不是说,与师兄约了八月节游风山见面吗?到时候去找他就是,你这在江湖上乱找,找不到不说,还会引来祸端——何必呢?”

孟诚心说颜姑娘诚情难却,也就只好答应了。最后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留下吧。不过今后不必叫我什么掌门了,就叫孟诚吧。”

颜仲夜想了想,问道:“孟掌门多大了?”

“二十三岁。”

“我二十岁整,就叫你一声孟大哥吧——孟大哥!”她笑颜如花。

这一声叫的可真是甜,孟诚多少有些遭不住了,心说之前这颜姑娘颇有几分冷艳,不是这样热情的啊。可他也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就这么应下了。

之后两人去探望了钱三路。钱三路躺在床上,握着孟诚的手是热泪盈眶,话都说不利索。孟诚和他随便聊了聊,见他没事,就出来了。之后又和颜氏父女去搬家,几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茅屋去住。这里地处山谷内的拐角,虽然偏,但家具齐全,而且打搜一番也还干净。颜仲夜说这是前些年一个修行的隐士留下的,后来这隐士驾鹤西归,房子就赠与了他们。

这一番搬家,搬得最多的就是武学典籍。父女俩倒也不避讳他,甚至还说随便看。孟诚大为感激,心说这半年下来,我只要好好修行,功力必能大进。到时候见了师兄和海老前辈,脸上也有光啊。

于是日后孟诚就不再过问江湖事,潜心在这里修炼,平日里除了自学各派武艺之外,就是和大和尚比试喂招,偶尔那大和尚缠着他,让他表演功倒颠坤乾,他也都依着。日子虽说辛苦,但也十分充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孟诚这边修炼,放下不提,另说张白生。

张白生那天晚上驾着马车冲出大煌城城门,看到孟诚被一棍打下马,并没有刹车去救他。张白生和孟诚想得一样,若是当时留下,人救不成自己还得搭上。无奈,只得先驾车东行,逃去霸夏城。

到了之后张白生当即隐藏起来,在霸夏城里也有断水阁一处酒楼。他就带着两个姑娘藏在酒楼中,然后又命人将马车驶到南边的其他县城,造成自己已经离开霸夏的假象。一连躲了三天才敢改头换面,出来透口气。

后来张白生发动断水阁和墨竹派两方人马去打听孟诚下落,几天后就听说了江湖上出了一个“三头水龙”,说这人火烧大煌城,劫富济贫,又说什么力挫三位高手,一人杀的赤手派百八十人丢盔弃甲。还传闻说这人是断水阁幸存的门徒,武功高强,已经自封断水阁掌门。

没跑了,就是这小子。张白生听到这些传言之后在心里很替孟诚高兴,心说这才几天,这小师弟就闯出名头来了?一番打听之后,张白生得知孟诚如今在大煌城北边的突县,立刻派人去搜查。几天后那人归来,却是说没有孟诚早已不在,而且说当地的两大帮派——铁头陀和赤手派也都销声匿迹了。

如此一来就断了线索,张白生寻思起来:按照我小师弟的性格,一定会想方设法与我会面,如今他却销声匿迹,估计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莫非是当年的仇家来找他?还是有人觊觎功倒颠坤乾?这都有可能。

想通这点之后张白生也就不急着找孟诚了,想必等到八月游风山就能看见他了。几天后,张白生开始着手清理名单上的仇家。一个个的来,一个也跑不了。

先从那些软的捏,自断水阁被灭之后一共过了三年。这段时间孟诚在山上修炼,张白生一直就在山下经营自己的势力。断水阁在各大门派中算是比较富有的一个,各地产业众多。在宗门被灭之后,张白生将这些产业一一接管过来,又全都由明转暗,连成了一个地下网络。这段时间里,他倾尽人力物力培养了一批杀手,又通过江湖渠道打听到了各大仇家的消息。

如今,报仇的日子到了。张白生将刺杀名单列成一个生死簿,一个个的拿红笔画叉。前半簿共七十八人,都是江湖散人,武功也是高低不同,张白生打算先拿他们开刀;后半簿记着参与过事件的各大门派,有:山茶谷、苍雪派、海望盐帮、万魔窟、铁头军、梧桐派、蛇狗帮、三鼎教、西宗寺这九派,其中以万魔窟势力最大,山茶谷和苍雪派其次,张白生寻思着先挑些小的捏,不能打草惊蛇,因为半年后就要杀一匹大的:山茶谷。

这些天他就分下人手去,让大家伙先杀点什么边缘人物,顺便继续打探消息。张白生觉得,自己这个名单的人还不全,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三天后,他的得力干将周胜虎就大捷归来,将一颗人头丢在地上。张白生看了看很是满意,这死人名叫霍尊龙,也是一代豪强,当年在断水阁大劫的时候,张白生曾经与他打了个照面。谪仙张白生过目不忘,当即就记住了他,所以这人的名字很幸运得出现在生死簿第一位。

又没一天的功夫,原断水阁执法长老邓孔又给他送了一份大礼,这次是个活的。

张白生在自己的卧室里审问这个俘虏。此人号称两腿牛,身高八尺,壮如公牛,一脸横肉。要说这人也是个汉子,但此刻却让邓长老随便拿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这执法长老专管刑罚,有的是手段让人难受。

张白生对这人一番审问,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自己是受雇于万魔窟才干的那事,万魔窟出的价钱十分可观,他忍不住就答应了,要不谁愿意平白无故杀上断水阁呀?之后他又说许多人都是拿了钱去办事儿的,而且价格不低。基本上都是受雇于万魔窟。

等把他的价值榨干之后,邓长老就将他杀了。之后邓老爷子气的两手哆嗦,和张白生说一定要杀上万魔窟为师门报仇。张白生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心里另有疑问:万魔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万魔窟确实是门人众多,而且都武艺高强,论武学可能也就云隐寺能与之抗衡,但是论财力……这地方并不算多有钱啊。

张白生按照两腿牛说的价钱算了算,这万魔窟少说也得拿出百万雪花银啊。这钱都从哪来的?

后面的事情一切顺利,张白生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某一日,他庭院里散步,忽然听到有琴声如水,缓缓流入耳中,不由得心神荡漾,旋即又听有美人和歌之:

“笋尖初冒,花蕾含香。君骑竹马,剪梅折桑。

只道这般,地久天长。谁知分别,各走他乡。

孤影独瞻月,作画解情伤。

笔未沾墨布先湿,却不知昔日君郎,如今模样?”

这正是那日孟诚听到的歌词,歌者也依旧是白苑清。张白生与孟诚不通,通晓乐理更通宵女儿家心事,于是缓缓上去施之一礼,说道:“姑娘可愿与我和声一曲?”说着从水袖中取出一柄玉箫。

白苑清欣然答应,继而箫琴共鸣。此时天朗气清,草香宜人,庭院之中二人一箫一琴交相呼应,只是白苑清的琴中乃是诉说的分离之苦,又是老调,虽说美妙但多少落了俗;而张白生的萧中只有洒脱放荡,不拘于世俗之声,就如一只在天上展翅翱翔的金鹏。

一曲和完,白苑清不由得心中戚戚,说道:“张六爷不愧是谪仙下凡,这萧中韵味,已非我这一个俗人能品的了。”

张白生笑道:“姑娘过奖了,我只是胡乱吹一吹而已。”张白生虽主动来和曲,但却是行君子之礼,其中没有半分轻佻之意,一来是这白苑清是他小师弟看中的人,在张白生眼里已是朋友之妻,二来张白生这性格是曲高和寡,知音难寻,寻常的女子不懂他,反过来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说完张白生又问道:“姑娘可是在思念故人?”

白苑清轻轻点头,却又摇头,说道:“不敢。”

一个不敢,其实已经道进心中愁苦,而张白生这冰雪聪明,自然就想到了她想说的:这白姑娘在来青楼之前想必也有一位爱慕之人,后来多年分离,只能寄情思于声乐绘画,如今虽然出了青楼,但却依旧身不由己。她想必也看出孟诚之情,恐于“孟掌门”身份不敢推脱,另一方面又对故人难以释怀,两难之下,这才说出一个“不敢”。

张白生转念又想到:当日师弟已经和我说好了,到地方之后就把白姑娘和她那丫鬟安顿了,找个好人家嫁掉。我要不要把这事情办了呢?

张白生是想尽早安顿好白苑清的,毕竟带在身边不方便,可是如今孟诚不在,他就这么火急火燎的将白苑清嫁了,不等孟诚点头就把这事情办了,多少不合适。一时间左右为难。

白苑清看他不说话,仿佛若有愁思,心中想到莫非这张六爷也在思念故人吗?于是问道:“张爷可是在思念故人?”

张白生一愣,心说她想岔了,却也不辩,顺着说道:“正是,听了你那曲,便想起她来了。”

“没想到张爷谪仙下凡,却也有凡心。”

张白生苦笑道:“谪仙也是人,怎么没凡心?只是不知道我那红颜知己,如今身在何方?”他仰头望着太阳,又看那青蓝的天空,不由得想起那日的幻想来,喃喃道:“却不知天高几何?我若能飞到太阳上去,又不知是什么滋味?”说罢沉吟,又加上一句,“更不知那与我一同下凡的人,又在何处等我?”

白苑清听他说的悲凉,心中甚是酸楚,可若说究竟为什么酸楚,她却又说不出来。只道这谪仙的心思,她一个凡人女子是无法晓得。

此刻张白生说道:“白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一弱女子能有什么打算?全听张爷安排。若是张爷没空管我,我就自己去做份营生。”

“还会青楼去吗?”张白生随口问道。

“不。”白苑清一向温柔顺从,这次却罕见的板起脸来,“绝不回去了。除非是赵妈妈叫我去,我可能会答应。”她想了想,又说道:“我粗通乐理,可以去做个琴师,也能去制琴调音。我也能读书识字,顺便做做代写书信的活计,怎么也不至于饿死。”

虽不会饿死,但一定会饿。如今乃是乱世,北边各路反王起义,江湖也不太平,温饱谈何容易?哪有你做青楼头牌来的惬意?话虽如此,张白生却没这样和她说,他能理解白苑清的倔强,这位落魄的大小姐虽然在风月场所走了一遭,但却没沾上半点污染,依旧清高。

“若是我让你嫁人,你当如何?”

白苑清呼吸一顿。“全听张爷安排。”

“你就不问问让你嫁谁?”

“我……”她显然是很想问,“问了又有何用?”她低下头。

张白生不禁感叹,这女子身不由己,也真是可悲——但他并不会心软。“不是孟诚。我只是想随便找个好人家把你安置了。”他说。

一听这话,白苑清立刻问道:“孟掌门可好?当日他跌下马去,后来,后来……”

“他应该没事,我都听到消息了。”张白生说,“不光没事,好像还闯了一番名堂出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她点点头,“其余的……一切听张爷安排。”她头低的已经看不见眼睛。

张白生苦笑,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我那师弟对你有情,想必你也看得出来。”

白苑清点点头,她在青楼待了那么久,察言观色的本领纯熟的很了。

“但你们没法在一起。这并非我棒打鸳鸯,而是我们兄弟俩身负重任,还望姑娘成全。”

“张爷哪里的话?张爷对我有活命之恩,又为我找好婆家,小女子感激不尽……”她虽说是感激,但话语中却隐隐带着一点哭腔。

张白生看不见她的脸。“我也不会随便把你嫁掉,白姑娘,你日夜思念的那个故人现在何处?”

白苑清一时间哑然无语,直勾勾的瞪着他。

“把你安顿好了,我才好跟那师弟交代——告诉我那位给你‘剪梅折桑’的人现在何处?还活着吗?”

“他……”白苑清微微脸红了,“我不晓得。他父亲好友的儿子,时常在我家出现,陪我玩乐……那时候我们八岁。我九岁时到水杨楼,如今已经过了十年,早已不晓得他在何处了。”

“那人名字?”

“他叫宋卿了”

“宋卿了,我知道了。我会发动麾下人马去给你打听这个人,若是找到了,就把你送过去。至于后面如何与他相处就看你自己了。这总比把你嫁给一个陌生人好。”

“张爷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她语气平淡的说道。这让张白生稍感惊讶,他本以为白苑清会更高兴才对。但转念一想也是,十年别离,她虽铭记,但那人却变成了什么样谁也不晓得,后面的事情也是毫无头绪,她确实没什么好高兴的。

张白生百忙缠身,没太多时间在这消耗,就和白苑清别过了。白苑清孤身一人留在庭院,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却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如此,她决定再复歌一曲,以抒情思。这一次却不是那“剪梅折桑”了,而是一首铿锵有力的“饮江湖”。她手指在琴弦上跳动,犹如一场刀光剑影,待到一曲结束时已经是满头大汗,细细思索,却并不知乐曲是为谁而弹。

再说回张白生。张白生处理完这些琐事之后,又开始了其他工作。他打算继续精研功倒颠坤乾,孟诚既然能练闯三关,那证明他功倒颠坤乾第一层已经突破了。于是张白生开始参悟后面的功法,想着下次见面的时候指点给他,让他尽快突破下一层。

这功倒颠坤乾确实是玄妙至极的功法。张白生每次看都会有新的收获,有时候为了试验,不经意的自己也会试着练习。他经脉彻底毁了,身子骨也不太好,是绝对练不了这门武功的。光是第一层的“气聚谷海”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可是这武功就和有毒一样,让他忍不住一点点的修行。张白生尽可能的压制着自己的贪欲,也压制着修行的速度,但功倒颠坤乾依旧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着他。

之后的日子里,他每日都要和自己对武学的贪欲搏斗。张白生自制力很强,但那欲望更强,就像着魔一般。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张白生忽然接到手下人递来的一封密函,说是在堂口发现的,上面写着要直接交给张白生,署名是圆月刀派掌门,董封鸿。

张白生心中一惊——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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