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三月的秘密

教学楼一层的中厅摆着钢琴,一直被周墨桐当成一个高档的摆设。

晚课下课和徒弟阿田在三楼的中厅胡侃,就经常看见有人在那里弹上一曲。有一次刚好是阿田喜欢的曲子,杰伦的《夜曲》,他就兴奋地跟着哼唱起来。

不过他的声线倒是跟周墨桐有些类似,很让人沮丧的唱不上去高音,情绪宣泄到极点之时却只有颤抖的颤音。

周墨桐抱着胳膊在旁边听,一边在心里笑着阿田的这种傻瓜行为,一曲终了还拍手叫好,起哄地喊着:“喔,再来一个,来一个!”

周墨桐在旁边一脸黑线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的表情简直写的都是“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其实他也会有点羡慕的。

毕竟周墨桐从来不会太喜欢什么,更不会太狂热,至少不会表现出那份狂热,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不喜欢也不会显得太失落。就算听到了喜欢的歌,也只是静静地听,内心激动一阵,努力去记住一两句歌词然后去网上寻找歌名。

而不会直接说出喜欢这首歌,去问别人歌曲的名字。

大概是因为如果说出口,那人并不喜欢,自己就会觉得失落吧。所以若不是很好的朋友,让自己能确信“即使爱好、品位不同也不会造成什么坏印象而后分道扬镳”的那种,周墨桐也不会把自己写的小说交给他看。

所以那时他拥有的读者也只有大熊、金暮焱和徒弟阿田。

看阿田能够这样直接地表现出喜欢这首歌,表达出心中的快乐来,就算真的觉得这样的方式有够丢人的,也会打心底地羡慕着。

三楼和他班在的四楼不一样,三楼以下的中厅有一半是空的结构,并不是一整层的地砖,直接就能俯瞰一楼大厅,好像演奏会场三层的观众看台。

钢琴架在那个非常显眼的位置,刚好正对着教学楼西侧的巨大玻璃墙,非常明亮又不会太刺眼的阳光,入夜之后,浓密的夜色就作了背景处的幕布。

弹钢琴,也是很浪漫的技能吧。

总能联想到有人革履西装,坐在钢琴前深情款款地弹唱,黑色的钢琴好像夜色一样,低沉地诉说着心中埋藏的彷徨。

这种外向性质的技能,周墨桐只能望而却步,他不适合表演,表演之前就能自己憋得自己脸红脖子粗,等到了舞台上,更会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是再烂熟于心的曲子,到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弹奏的时候,也会急中出错。

他更适合一个人紧张兮兮地提着笔,工巧到自认为完美,再拿给别人看的工作。

自习课前,班长“兔子”在讲台上说:“刚才开了个会,学校的意思是说楼下中厅的钢琴必须每个班出人,中午表演,我们班有没有有这项才艺的?”

结果半天无人回应,她就只好说那她自己上。

“邢头儿会弹钢琴啊?”下课的时候,大彤“清秋”问。

因为“兔子”和武林外传里的邢捕头一个姓,又是班长,算是个头头,所以也被很多人叫“邢头儿”,

周墨桐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是你小妹儿啊,你怎么不知道?”

“啊,我就是随口认了一下。”

当时是因为教室比较窄,中间的两组不得已靠在一起,才在那个礼拜和坐在旁边的“兔子”有了些交集的,以周墨桐的性子,很难和别人找话题,也觉得朋友有几个交心的就足够了,所以平时也没什么了解。

从那以后每天中午都会有一个同学,穿着校服坐在那里弹琴,周围是班里同学组成的粉丝团,还有其他围观的人。

周墨桐则生活照旧,没有什么刻意去看的理由,不过中午和阿田聊天的时候,阿田经常会提出去中厅听一会儿小曲儿。周墨桐自然会答应,他很少拒绝什么,只是心中有些失落地想着,这种“在人前”的表演,果然比在幕后写故事更受人喜欢。

听到兔子弹钢琴,是个偶然。一曲接着一曲,刚开始是简单的练习曲,后来就越来越放得开,弹起了流行乐,阿田还特意点了一首《烟花易冷》。

好吧,其实他看谁中午弹琴,都会要人家弹《烟花易冷》,然后满脸享受的样子沉浸其中,殊不知旁边冷眼的周墨桐看他犹如在看个傻瓜。

周墨桐忽然希望,如果小时候父母逼着自己学琴该有多好,可他从来都是个爱自由的小孩,不喜欢定死时间的课时,也不喜欢学这学那的。

他想有一天,坐在钢琴前,找个理由约来凌若萱,缓缓弹奏一遍,积压在心底的思念。掌声喧,人影乱,起身、微笑、久久注目向凌若萱。

可惜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会弹钢琴,也不敢再她面前,久久凝视。会在人群中慌张地寻找她的影子,找到之后却又会同样慌张地避开那个方向。

……

《友情接力,真心话大点名,不要在你这里断了》

1. 我的大名:LRX

2. 我的小名:大头,狮子头,等

3. 谁传给你的:情侣

4. 生日想得到什么礼物:一个游乐场 【周墨桐很不着边际地想着如果买下一座游乐场送她,会是什么样】

5. 压力大的事:太美,被嫉妒

6. 未来想做的事:养动物

7. 有没有喜欢的人:有好多

8. 同学聚会要回去找老师吗:有必要时会找的

9. 跟谁出去最幸福:亲爱滴妈妈,最铁的朋友

10.如果你的两个好友吵架了:不能

11.跟情人最想去哪:迪士尼

12.圣诞节要做啥:种圣诞树

13.最想跟谁过圣诞节:爸爸妈妈,好朋友

14.有没有赖床的习惯:废话

15.有几个兄弟姐妹:2哥,2姐

16.最喜欢的1首歌:红豆+天真

17.喜欢什么颜色:绿

18.现在在做什么:用掉过地上的筷子吃考芸豆

19.最想大声说什么:好吃!!!!!

20.半夜敢不敢自己上厕所:敢啊 有小猫陪我就敢

21.谁很欠打:点我名的人

22.现在很迷什么:钢琴,就是还没学呢,嘻嘻【他把这句话悄悄地记在了心里】

23.睡相:张着嘴,还流口水

24.现在的时间:现在

25.是否痛恨传给你点卷的人:无所谓,反正也挺无聊的

26.体重多少: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27.天气:冻人

28.你若中乐透最想做什么:买车、出国

29.大学生一定要玩的活动:ZA嘿嘿 【在猜想,也去网上找,可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含义】

30.引起失眠的原因:猫咬我

31.有流口水的情况吗:今天还把物理书睡湿了呢 【看到这忍不住笑了】

32.近期开心的事: 狂吃

33.你经常通宵不睡:一两次吧

34.你会和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结婚啊:彼此相爱的【看到这里,忍不住叹气】

35.会喜欢上点你名的人么:一直喜欢啊

36.对我的印象: 傻

-*被点到必填,不填代表你不尊重传给你的人和问题

-*请老实回答每一问题。

-*不能擅自涂改题目。

-*写完请点20个人,不可以不点。

-*完后请通知那19个人他被点到了。

-*排名不分先后。

1.凌若萱

2.凌若萱

3.凌若萱

4.凌若萱

5.凌若萱

6.凌若萱

7.凌若萱

8.凌若萱

9.凌若萱

10.凌若萱

11.凌若萱

12.凌若萱

13.凌若萱

14.凌若萱

15.凌若萱

16.凌若萱

17.凌若萱

18.凌若萱

19.凌若萱

20.凌若萱

(4号认识6号吗):认识吧……

(9号是男还是女):女

(5号和7号的兴趣是):睡

(15号有没有兄弟姐妹):有啊

(11号的人缘好吗):不错啊

(8号有人追吗):有过吧

(1号喜欢的颜色是): 绿色

(16号有谈朋友吗):曾经吧

(10号和12号是朋友吗):老熟了

(2号的体重):111111111111111

(13号读哪呢):一中

(你怎么认识10号的):出生就认识了

(你和4号有出去玩过吗):每次都一起出去

(你喜欢和3号在一起吗):废话,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你觉得17号人哪点最漂亮):应该问哪不漂亮,因为哪都很漂亮啦

(14号有男或女朋友挖):没有

(你觉得18号咋样):一个字 好

(你爱19号吗):爱死了

——凌若萱,2011

没想到,这个小问答居然写了20个自己的名字,周墨桐忍不住被她的机智逗笑,好多好多小习惯,比如赖床、睡觉时候流口水什么的,都让他默默记在心里。

不过他记住了更重要的一条内容:凌若萱喜欢钢琴。

……

如果说三月藏着什么秘密,对于节气而言,是空气里愈发浓郁的春季气息。

对于周墨桐而言,一直都只是即将到来的,凌若萱的生日。

三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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