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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之后，韩凝的第一反应是：龚月扬是谁？
不过许静雯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非常难看，就好像吃了一斤大便焖黄豆一样。不要问我为什么是黄豆，瞎写的。
郑奇抿了抿嘴，默默地往后挪了一步。显然他也发现了，而且是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没说，也许是没敢说。而郭宏愣了一下，张开嘴想大叫什么，又赶紧捂住来了嘴。
韩凝有点懵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知情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偷偷开启了低阶异能读心，左眼立刻变成了红色，然后她看了看面前几人的想法，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回想起龚月扬是谁。不过，她还没扫两眼，就被李达发现了。李达瞪了她一眼，喝道：“韩凝，你看啥呢！”
“哼。”韩凝心虚地收起了异能。不过，只是随便扫了两眼，她也立刻回想起来，龚月扬是许静雯的男朋友，和许静雯是同班。在此之前，许静雯的男朋友是一个叫周廉的男生，也是她的同班，在林晓柒煽动全高三的同学的那档子事时，周廉的间谍身份被坐实了；而再在此之前，许静雯的男朋友是韩萧峰，这个更不用说了，是当时新道会在穹澜二中的最高负责人。
“哦！”韩凝叫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许静雯拥有“看上谁，谁就是卧底”的玄学体质。她拍了拍许静雯的肩膀，坏笑道：“姐，你只要我看你一眼，就能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怎么样啊？”
“别碰我！”许静雯甩开韩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咬了咬牙，大叫道：“我去把龚月扬找回来！”说着就往外跑。郑奇想赶过去追，被李达拦住了。
张曼曼猴急猴急地跳着脚：“行了吧？你们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韩凝冲她摆摆手：“行了行了，有我在这儿呢，说什么说。”说着，韩凝瞪了张曼曼一眼，把刚才的记忆全都给了她。
郭宏见到韩凝这个动作，感觉有些熟悉，而后瞬间便明白了什么，指着韩凝大叫一声：“你！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就说……”
“你闭嘴。”李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瞬间，郭宏仿佛看到了地狱的恶鬼，凶煞的修罗，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是韩凝被郭宏这么一叫，顿时被吓得有点怂，她意识到郭宏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了，哪怕是现在被李达制止了，总有一天他也会声张出去的。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做梦一样，只要梦醒了，她又会回到残疾人学校，安安稳稳地当一个盲人。龙宇林死得太快，就像是一场玩笑一样。她知道生命很脆弱，但是这……有些过于脆弱了吧？
在这个神奇的学校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哪怕是她现在想要再次复活龙宇林，她也是可以办到的。可先前龙宇林也曾经表示过，他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而陈军也在刚才说过了，龙宇林早该死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不该再复活龙宇林。
龙宇林的存在的确会给大家带来许多便利，可如果仅仅是因为这点就复活他，那也太自私了，就好像把龙宇林当成一个工具人一样。
就在韩凝发呆的这会儿功夫，杜薇和张曼曼已经上去守门了，剩下郑奇和郭宏帮着李达收拾残局。李达知道他们两人没见过肖杰，要是注意到肖杰肯定会有话说，所以有意无意地将两人往远处带。
而就在背锅王揭晓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做出了一个隔音结界，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里面也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您已经在神界潜伏这么久了吗？”
人类的想象力是有限的，即使是如肖杰这般近乎于全知的存在，也没法想象得到，陈军竟然也是共价键的成员。
“也没有很久吧，造神计划停止之后我才加入的共价键，也就是韩恕出生的那年。”提到韩恕，陈军的神情显露出一丝伤感，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肖杰略一思忖，结合自己收集到的情报，立刻猜到了个中缘由，点了点头：“哦……明白了。”
陈森琉没明白肖杰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不想过多地琢磨别人家的私事，赶紧把话题拐回正路上：“所以你们谁是来代替宋白杨和我接头的？”
陈军和肖杰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还没等陈森琉有什么反应，陈军倒是诧异了一下，问肖杰：“你这么机关算尽地回来，不是为了和他对接？”
肖杰苦笑道：“您也太抬举我了。我不像您，标记在额头上。现在我没胳膊没腿，想自证身份都难，万一对接不成反被打死怎么办？组织上怎么可能派我来对接。”
陈森琉愣了一下，然后大叫起来：“你有毒吧！难道你现在这么说就可信了吗？”也许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被李溧阳传染了口头禅。
肖杰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要不你给我找条胳膊来，我就证明给你看。”
陈森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扯那没用的。”说着他抠了抠储物戒指，从里面掏出一个抽绳的小白布包来。
看到那个布包，陈军的眼睛突然一亮，失声叫道：“你那是……哪儿来的？”
“校医老师送的，”陈森琉从布包里抽出白手套戴上，“她看我对我这套技术有兴趣，就把这副手套送给我了。”说着他抓住肖杰的头，将肖杰的灵魂一把扯了出来。令人惊奇的是，尽管肖杰身体的生物部分只有一个头，但扯出的灵魂却是完整的一个。他用另一只手把肖杰的右胳膊扯到面前，看到了上面的共价键标记。陈森琉知道，这标记是直接烙在灵魂上的，即使是更换身体也不会消失。
“行吧，算你过关了。”陈森琉没好气地将肖杰的灵魂塞回他的脑袋里，又收起手套，“所以说你到底来干嘛的？”
肖杰的灵魂被折腾了一番，他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乎的，不过还是强打精神说：“虽然不是我，但是我看你们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相关的行动，就知道你们肯定没有对接。正巧我和宋白杨私交不错，虽然他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他的任务是什么，但是我也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上判断出来。我想，在这个学校里，这个任务的内容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死去的宋白杨，一个是没跟你对接的接头员，除此之外没人能给你交代任务了。既然我大概推测出了任务内容，那我就尽一切所能，跟你对接。”
陈森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抿了抿嘴，说：“也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你知道的是不是真正的任务内容。”
“万事无绝对，我必须承认，你说的没错。”
“原本要和我对接的是谁？”
肖杰刚想说自己也不知道，陈军就先他一步说道：“是冯云。”
“冯云？”陈森琉想起了这个名字，而后恍然大悟。自从冯云被小龙控制之后，就一直没了联系，哪怕是现在，小龙早已灰飞烟灭，冯云也没再出现过。他曾在这个地下实验室里与冯云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那时的冯云还没有接到任务，而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肖杰狐疑地看着陈军：“你……您确定是冯云？”
“冯云失踪之后，政教处搜查了他的宿舍。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些痕迹，似乎是他要留什么密文，但是只写了一个字‘森’就没有下文了。”
陈森琉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道：“那这么说，您也不是很确定了？”
陈军被问得语塞了，毕竟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密文就是写给陈森琉的，但是又不想承认自己很菜，于是赶紧对肖杰说：“你赶紧说说那个任务内容是什么。”
肖杰早就等着说这话了，他认真地看向陈森琉，说：
“找到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