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黄静雯突然发疯了，拿出杜薇给他的激光枪瞄着眼前的人：“别动！把话说清楚！”
韩凝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赵恒从裤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她条件反射地大叫了一声：“队长！别开枪！是我！”
赵恒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哦，是你小子啊……啊呸什么鬼。你真是韩凝？”
“是啊是啊，”韩凝看赵恒相信她了，赶紧点头如捣蒜，“宋白杨托我给您带个话……”
“够了！”赵恒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打断她的胡扯，“知道黄静雯玩不了你这些梗，赶紧说正事。”说罢，他一抬手，栏杆就消失了。
韩凝正扶着栏杆，被弄得一个趔趄扑到赵恒身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赵恒本想推开韩凝，然而韩凝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我眼睛看不清，你不扶着我，我没法走路。”
赵恒对于韩凝的态度可以说是左右为难。一方面，侯芯竹和他分手，一部分原因就是韩凝跟他走得太近；再一方面，韩凝之前嘱咐他看门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让他的心里感觉好像缺了一块似的。他承认，他和韩凝有感情，但是是那种同学、战友间的感情，而不是什么男女恋情。但韩凝现在这个抱着他胳膊的动作，明显越界了。
赵恒心乱如麻，像个木头人似的拖着韩凝进了宿舍，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韩凝和杜薇互相确认了对方的存在之后，韩凝开始讲她在宋白杨宿舍的那段经历。
“你是考试必过笔的最高领导人吗？”
“哼，呵呵，哈哈哈哈！”宋白杨先是冷笑，然后逐渐变成了大笑，笑得韩凝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病了。
宋白杨笑够了，耸了耸肩，说：“你直接说主谋不就完了吗？”他没有正面回答韩凝，而是摊了摊手，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超豪华宿舍，说，“你看我的宿舍的陈设……”
“啊，我知道，”韩凝早就想问了，“不光是你的宿舍，你们班所有的宿舍门都是软包防盗门，还有号称一百万买的战机。你们班是抢银行了吗？”
宋白杨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又拐了一个话题：“你要知道，学校对成绩的要求很严格的，除了高考之外，平时成绩也很重要。如果没通过高考……”
“就会死，我知道，”韩凝感觉自己对死亡已经差不多麻木了，“而且是神形俱灭的那种，没法复活。反正我是想通了，毕竟这社会上还是普通人多，咱们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怪可怕的。就算咱们活着……”
宋白杨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知道，很多同学都怕死。”
韩凝感觉自己的脑子哪里被卡住了，可能是黄静雯的脑子不如自己的好用，总之她不太理解宋白杨的话，只能一脸茫然地望着宋白杨。
宋白杨撇了撇嘴，继续拐着话题：“韩凝，你还记得肖杰是怎么死的吗？”
这话像一根钢钉一般楔进了韩凝的脑子，扎得她生疼。她摇摇头：“我不想回忆。”
“那你想再看一次吗？”
韩凝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的表情冷得像冰。
韩凝有点慌了：“你别乱来啊。”
“那就终止契约。”他伸手抓过那张漂浮的纸，那上面签订的是猜拳问答的规则，不允许说谎，否则灵魂就会受到折磨。
“我终止了你就告诉我？”
“嗯。”
“好，终止契约。”
宋白杨手里的纸燃烧起来，片刻就消失了。
然而，随着契约的消失，宋白杨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他向来都是一脸戏谑，韩凝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缺钱啊，韩凝。”
他敲了敲椅子扶手，挡在韩凝面前的床栏杆就自动缩了进去。
“我就是想看他们拿着我的钱之后感恩戴德的样子，然后我嘲笑他们，嘲笑他们没钱，他们这群穷逼，没本事挣钱的蠢货，被家里人嫌弃的东西。”
宋白杨冷笑了一声，看着韩凝。韩凝听了这话很窝火，但她明白，宋白杨后面还有话，于是她强压着听下去。
“但是有人以为我喜欢钱，有人以为我贪得无厌。呵，什么神，也不过是一群有点能耐的凡人，骨子里还是凡人那点出息。但是我好奇啊，我想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那些蠢货，他们自以为他们了解我。可惜呢，我只是在观察他们，仅此而已。从这一点上来说，我的心态倒挺符合神的标准的。
“他们给了我很多钱，数不清的钱。我用这些钱从超科技系、神器锻造系、咒法系和仙术系买了一大堆东西，并且认识了不少人。”
宋白杨悠悠地说着，语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缺钱的人很多，如果你想要在这个学校里找点儿拿钱卖命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韩凝渐渐听懂了宋白杨的话，她也想起了那个被牵扯进来的人，龙宇林。
韩凝忍不住打断了宋白杨那仿佛自言自语的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宋白杨翻着白眼，晃了一圈脑袋，“今年……四月份吧。”
“五个月了……”韩凝心里暗暗盘算着，“那你开始找人给你卖命是什么时候？”
“时间不长，”他用力摇了摇头，好像头很沉似的，“就是暑假补课刚开始那会儿。”
“龙宇林是干嘛的？”
“他啊，”宋白杨挠挠脑袋，“他是负责卖笔的。”
韩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终于找到了龙宇林和考试必过笔之间真正的联系。
“卖笔的就他一个吗？”
“不是。”
“那为什么他死了？”
“他们干的呗。”
韩凝提高了音量：“他们是谁！”
宋白杨怪异地扭了扭脖子，说：“肖杰还会回来的。”接着他突然猛地一甩手，一枚飞镖闪电一般射入韩凝的眉心。接着，韩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在扭曲的视野中，她看到宋白杨的五官喷出蓝色的火焰。
就像肖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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