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都写着精神饱满。”
韩凝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从床上爬起来。
深夜十一点半的闹钟，这是她给自己的底线。她困得连眼都睁不开，只觉得自己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一秒钟睡着。
半个小时是她留给自己的醒觉时间，若她是那种一醒来就倍儿精神的人，她可以睡到十一点五十。
她想，说不定洗个澡可以清醒一下，于是就开始脱衣服。
“你这回还召唤我吗？”
“卧……！”
龙宇林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吓得韩凝差点爆一句粗口，脱到一半的衣服套在头上，急得她手忙脚乱，脱也不脱不下来，穿也穿不上。
“龙宇林！你不要偷看我脱衣服！”
韩凝一番折腾，差点把衣服撕坏，终于……穿了回去。
龙宇林有些不屑：“怎么了，你睡觉的样子我都看过了，脱个衣服有什么的。”
韩凝被气到没脾气了：“我错了，我说不过你。”
突然小滚在桌子上跳来跳去：“我也看过主人睡觉哦！”
“你们两个疯球了吧！”
韩凝站在床边上，看着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然后掀起被子，把小滚和手机都塞进了被窝，然后脱了衣服去洗澡。
手机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小滚，麻烦把被子掀开，不然手机要被热坏了。”
“嘿！你这个不会动的残疾！”小滚调笑着，把被子顶开了。
重见天日的龙宇林又说：“小滚，你是可以共享你的分身的感知的吧？”
“是呀。”
“韩凝知道吗？”
“不知道，她又没问。再说了，我又不能共享给她。”
“你就是懒吧？”
“龙爸爸坏！”
听到“龙爸爸”这个称呼，龙宇林有些感伤，又有些释怀。他叹了口气，问：“赵恒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交给丘蓬啦！”
龙宇林听到这话，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不说话了。
洗完了澡，韩凝觉得精神多了，拿上手机和小滚，上楼去了。
会议已经进行了一段了，李达在上面讲战术，赵恒在下面睡觉……韩凝已经无语了。
韩凝不想坐着，她怕自己坐着坐着又睡着了，就站在会议室最后，靠着墙听着。
战术也没讲什么新东西，大家也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韩凝一个人在后面，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
她想到自己之前也做过一些努力，希望可以把班里的人团结起来，或者至少把一些人团结起来。但她现在发现，就算把他们暂时地团结起来了，也会很快地散掉，就像不吸水的沙子，无论怎么搓成形状，等水干了，也是一盘散沙。
看着讲台上的李达，她又想起了今天中午看到的，李达和一群男生吃饭的样子。她忽然想，要么干脆找两个人，分别把男生和女生团结起来？
想到这儿，她又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想那么多干嘛。
“……这一次，我希望大家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来，行吧？”
李达的讲话已经到了最后总结的阶段，底下的人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韩凝的心里已经有战术了，所以也没怎么听。
会议终于散了，距离十二点整还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陈森琉溜达到韩凝的身边，说：“呦，美女，一个人啊？”
韩凝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森琉没在意韩凝的无视，自顾自地说：“我觉得你们班这个战术制订的方式有问题。”
“那你跟我说干什么？跟李达说去啊。”
“他一介莽夫，我跟他说不着。”
“我是一介怂人，你也跟我说不着。”
陈森琉急了：“你就听我说说怎么了？”
韩凝又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怕他揍你，所以只好找我来说，然后托我转告他，对吧？”
被看穿的陈森琉又气又恼，嘴唇颤抖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韩凝“噗”地一下笑喷了，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
陈森琉见自己的阴谋得逞了，得意地说：“听不听？”
“我听，我听还不行吗？”韩凝捂着自己的腰，“哎呦我去，笑得我肾疼。”
陈森琉摆出一副正经相，说：“每个人都有各自适合的战术，这种群体战术不适合咱们这种情况。这就像是策略游戏，如果咱们是一群普通小兵，各方面的条件都一样，这种一拥而上的战术还行；但咱们各自有各自的能力，就像是二十多个英雄，你总不能还用这种战术吧？
“你看，就像策略游戏，比如红色警报，比如魔兽争锋，就算有这种有特殊能力的、只能造一个的角色，都会很少，而且技能有冷却，就是为了给玩家腾出时间来操纵别的角色。
“而像溜啊溜、圣者荣耀这种好多英雄混战的游戏，也只是一个玩家操纵一个英雄，各自制订战术。现在李达就像是玩家，他在用操纵小兵的方式操纵英雄，大家肯定没什么兴趣。如果把主动权交还给咱们自己，让咱们自己操纵自己，事情就简单多了。你明白了吗？”
韩凝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玩游戏。”
陈森琉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唉，对牛弹琴。”
“我提醒过你，你跟我说不着。”
小滚忽然从韩凝的兜里跳到她的头上，开心地叫道：“我听见啦！我录下来啦！”
“啊，小滚，干得漂亮。”
韩凝有些有气无力，她觉得这事跟她没关系。
“你有战术了吗？”
“啊，有，我只要遇到人，就把他瞪死。”
“你不是不能用异能吗？”
韩凝回想起下午的时候，她用了一招全体精神控制，之后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心想：啊，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啊，但是为什么呢？
韩凝琢磨了两秒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说：“你用你那个小片片再看看我算了。”
“什么叫小片片？”陈森琉有些不满，“那叫灵魂透镜。”他抠了几下储物戒指，把那片镜片拿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韩凝，而后渐渐地瞪大了眼睛，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你干嘛？”韩凝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有些虚，“你别颜艺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啊。”
陈森琉收起镜片，怔怔地说：“你的伤口……完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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