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组织无纪律……咱们还是赶紧开会吧。”封雨涵嫌弃了一声，马上又认真起来。
赵恒在心里确认了一下韩凝的记忆修改效果，又看了看韩凝不自然的左眼，暗松一口气：看来韩凝在下操的时候趁乱把他卖节操的事情解决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宋白杨的异能，不然咱们总会被他牵着走。所以我就整理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宋白杨做过的事，看看大家能不能分析出什么来。”他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韩凝，“韩凝好像被他针对了。”
侯芯竹反问一句：“你确定宋白杨没干扰别人？”
赵恒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都摇摇头。
“好吧。”侯芯竹翻了翻白眼。
大家凑上去看，只见那张破纸上写着：
1、冒充封雨涵送战术。
2、偷走韩凝桌膛里的纸条。
3、进入韩凝的宿舍。
4、知道韩凝对自己的异能反噬有意见。
韩凝叹了口气：“他知道我的弱点。”
“什么弱点？”林童斜了她一眼，“聪明人的自作聪明吗？”
韩凝抬头看了看天空，缓缓吐出两个字：“未知。”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韩凝回答林童，“我害怕不知道的东西，而他就是。他故意把我不了解他的地方展现出来，让我害怕。”
“这也太奇怪了，”封雨涵忽然说，“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怕你？”
韩凝心里一惊，不小心拽了句文言文：“何意出此言啊？”
封雨涵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如果他要想在开战之前就把你吓退，就说明他没把握在正面对战中百分之百胜过你。”
“不对，我觉得不是。”赵恒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今天早饭我在食堂遇到他的时候，他对我说，韩凝似乎在纠结于她的异能反噬问题，让我帮韩凝调整心态，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对手在交锋时处于最佳状态。”
“开什么玩笑！”杜薇大叫起来，“韩凝这样已经很不佳了好吗？还不都是他闹的？”
韩凝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赵恒苦着脸说：“您能别卖关子吗？课间就十分钟。”
韩凝语速飞快地说：“那我就直说了，他觉得我要是能承受住他的这种……呃……威胁吧……就能称得上是他的对手，如果承受不了就不算，也就是说他很期待和我一决高下的。”
赵恒调侃道：“喝，看不出你还挺受他重……啊别掐我！”
侯芯竹松开掐赵恒的手，冷冷地说：“浪费时间。”
林童分析道：“那他这些做法就不是什么威胁，而是提示？让咱们猜他的异能？”
韩凝点了点头：“有可能。”
“真没劲，”封雨涵嫌弃地说，“刚才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他是像海豚一样，把猎物玩弄一下再吃掉呢。”
赵恒带着夸张的惊恐表情看了一眼这个思想危险的女生：“喂喂，那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封雨涵白了他一眼：“那可是宋白杨啊，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侯芯竹又看了一眼那张纸：“包括去咱们班宿舍？就算外班人能临时进，他又怎么去女生那边？”
封雨涵又冲侯芯竹翻了个白眼：“你傻啊？他干嘛自己过去？派个女生去不就结了？”
侯芯竹忽略了说她傻的部分，点了点头：“也是。”
韩凝忽然想起来，她的望远镜还在徐家兄妹手里，不然就直接用回溯模式看了。她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吧，是提示也好，是挑衅也罢，咱们稍微猜一猜他的异能吧。”
林童慎重地说：“我觉得咱们必须得把外物的效果考虑进去，毕竟他什么都能买到。”
杜薇又大叫起来：“那范围多广啊？说不定他的异能是打扫厕所，但是他买了个监视机器人呢？”
韩凝立刻吐槽道：“谁的异能会是打扫厕所啊！”她忽然看到赵恒在瞪她，于是马上又回到话题上，“我觉得还要把他用脑子推测出来的事情考虑进去，比如说他冒充封雨涵。他是知道封雨涵的异能的，所以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这么一琢磨，哎，封雨涵说不定就变成他的样子来考虑他的事情，说不定还会直接用他的性格来制订战术。所以他就……”
赵恒打断她：“那样的话，制订战术的核心就是封雨涵了，但他是过去找你的。”
侯芯竹一边想一边说：“那，韩凝负责制订战术这件事，是他看到的还是想到的？”
“应该是……”赵恒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
“哎，”杜薇突然叫道，“咱们第一次开会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来着？”
赵恒回道：“周三中午，宿舍会议室。”
“然后他是下午送的战术？”
“对。”
“那……”杜薇张着大嘴“那”了半天，“我就不知道了。”
“我去你的，”赵恒捅了她一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
“时间。”韩凝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你说话能不拐弯抹角的吗？”封雨涵鄙视了她一下，“有话直说能死？”
韩凝没理她，低头沉思道：“杜薇提醒我了，时间很重要，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宋白杨做出反应的时间，这中间的时间差肯定有什么含义。就像我的中阶异能和高阶异能一样，用过一次之后就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如果他的异能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能从中推测出什么规律来。”
半天没说话的林童此时也附和道：“还有，咱们可以推测出他的异能的范围。就现在发生的状况看，他的异能十有八九是感知类的，就像韩凝的读心，还有张莺祺的预知未来。而异能是没有重复的，所以可以用排除法缩小范围。”
封雨涵反对道：“是，异能是像人体特征一样，没有完全一样的。但是，就拿人的外貌举例，也有那种，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长得很像的人吧？所以，比如说，张莺祺的异能是预知24小时内的未来，而宋白杨的异能是预知48小时之内的未来，你怎么说？”
“但是他那样也不像是预知未来啊，不然在事情发生之前他就能做出反应了。”
“那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做出反应，不就相当于告诉别人未来的发展了吗？他得等到事情发生了之后才能有动作吧？”
“那为什么他等到晚上才偷韩凝的纸条？”
“因为韩凝中午没回去啊。”
“等等！”韩凝大叫一声，吓住了正在争论的两个人。
“咋了？”二人疑惑地看着韩凝。只见韩凝眉头紧锁，困惑地说：“他怎么知道我回了宿舍就一定能看到呢？李梦云给我治眼睛的事是昨天晚上偶然发生的啊？”
赵恒想了一下说：“他不知道你的限制是24小时吧？”
韩凝摇了摇头：“那他为什么给我的闹钟上了晚上11点的定时？如果我在中午之前就恢复视力了，那他应该上中午12点多的定时；我晚上是肯定要回去的，但是如果我晚上回去的时候还是失明状态，闹钟无缘无故地响，我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觉得闹钟坏了吧？如果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就应该把两个定时都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把中午起床的定时改成晚上11点。说白了就是，他知道我晚上的时候能看到。”
封雨涵问：“你那破闹钟只能定两个时间？”
“对啊。”
“啥破玩意儿啊，赶紧扔了吧，我手机能上20个定时呢。”
杜薇突然大叫起来：“老韩，你不是有那什么回溯模式吗？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韩凝撇了撇嘴：“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送去修了……”
赵恒又想说什么，忽然预备铃打响了。杜薇一声“跑啊”就瞬移了，大家见状也不管什么散会仪式了，争先恐后地往教学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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