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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韩凝有什么反应，柳墨尘就飞起一脚，把陈森琉踹得飞了出去，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他半天没爬起来。
“牛逼。”韩凝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柳墨尘又把脚放回到张家东脸上：“照着肝脏踢的话，你也可以。”
李溧阳看着柳墨尘，小声嘀咕了一句：“哼，恶毒的女人。”
韩凝无奈地上前和蜷缩在地上的陈森琉解释了一番，后者艰难地说：“哦，粉笔盒和……掉落位置……不符是吧……呃啊……这个……不重要吧……呜……”
韩凝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觉得任何一点细微的矛盾都不能放过。如果有矛盾，那肯定有一个东西是假的。”她踱起步来，“我当时所在的位置……不是假的；现在粉笔盒的位置……也不是；空间倒本来就是假的，可假的是环境不是位置……等等。”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当时那个空间是幻境，看起来非常广阔对吧？”她也不知道在问谁，就相当于自言自语，“然后，如果我们要是在那个空间里打起来的话，一个小粉笔盒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她的音量慢慢地提升了，“当时那个空间确实是有那么大？”
陈森琉疼得冷汗直冒：“那……意味着……什么……”
韩凝指着张家东：“意味着那家伙不仅能造幻象，还能造空间。不对，也不算是造，因为那个空间不是多出来的平行空间，而是……硬要说的话……空间扩张？”
柳墨尘摇了摇头：“要真是这样的话，他早用这招逃走了。”
李溧阳等得烦了，不满地嚷道：“你们在这儿瞎想有什么用啊？咱们到底抓不抓那个变戏法的了？要我说，咱们直接冲进去，把里面的人杀光就完事儿了。”
听了这话，韩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李溧阳的剑能斩断咒法吗？”
李溧阳顿时不满地大嚷起来：“什么剑！是非鱼！非鱼！有名字的！”
“知道了知道了，”韩凝不耐烦地说，“不是鱼的剑。”
陈森琉缓过来一点，在地上爬了两步说：“张家东刚才说，李溧阳的剑能斩断一切理论上讲能斩断的东西，也就是因果律武器，所以说咒法嘛……可以试试，并不是所有的都能被斩断。”
李溧阳有点懵：“什么叫因果律？比苹果绿还绿吗？”
“啊……”韩凝翻了翻白眼，有人愿意给他科普吗？”
“回去自己百度百科去。”陈森琉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过还是捂着自己的肝部。
柳墨尘粗暴地掰开张家东残缺的嘴看了看，说：“他的舌头都被捅烂了，你是故意的吗？”
“我哪儿知道，我当时就怕他突然跳起来反削我，根本不知道打了哪儿，你没看我等幻象消了才停手的吗？”
“哦！”韩凝突然大叫一声，吓得三人都看向她，“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施法得念咒对吧？但是他现在没法说话，怎么施法？所以刚才他突然消失，根本不是什么咒法，而是什么东西的效果。而他自己的魔法，应该就是空间扩张了，所以现在才没法用这招。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幻术师，而是空间术士！”
“嗯哼？”柳墨尘凑近张家东的脸，问，“点头还是摇头？”
张家东躺在地上装死。
陈森琉凑过来：“所以什么东西被我揍到会失效？而且还是脑袋？”说罢，他看着柳墨尘，同时柳墨尘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看得韩凝很不爽。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喜欢你的想法。”
韩凝还没问什么想法，就看到柳墨尘双手抓住张家东的上下颚，然后奋力一扯……韩凝没眼看了，赶紧别过脸去，李溧阳倒是一脸兴奋地凑上去围观。
一阵很恶心的咕叽咕叽的声音后，柳墨尘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传来：“找到了。”
“那是他被打碎的颧骨，不是这个，再找。”
浓烈的血腥味儿逐渐传过来，韩凝有点受不了了，赶紧捂住了鼻子。她也遇到过不少血腥场面，但这一次的气味却格外浓烈，她猜想可能是和自己变小了之后力量有所变化有关。她感觉有些恶心反胃，仿佛正置身于一个肉铺里，周围都是开膛破肚的猪……她赶紧甩甩脑袋把这些想象甩出去。
“这个应该没错。”
“竟然放在眼珠子里，我也是醉了。”接着是陈森琉站起来的声音，他的深衣下摆呼啦啦地响，“行了，有了这个，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莽进去了。”
陈森琉施展了个清洁的咒语，血腥气顿时变淡了。韩凝转过身去，看到陈森琉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又看不见。她不禁凑过去看了看，只见这陈森琉的手心里捧着两颗米粒大小的珠子，乌黑发亮，像金属又像玉石，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李溧阳有些慌了：“你干嘛？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把这东西放我眼睛里的，你……你……我手里有剑！”
“兄弟，别那么紧张，”陈森琉拍了拍李溧阳的肩膀，吓得后者哆嗦了一下，看来这血腥场面把李溧阳都吓到了，“不用放眼睛里，你只要放身上就行，有没有衣服兜裤兜啊？”
李溧阳看着自己一身短褐，皱了皱眉头，恼羞成怒地说：“你瞎啊？我身上有没有兜你看不见？”
“行了行了，”陈森琉懒得跟他较劲，冲他摆摆手，“剑鞘行不行？”
那两颗珠子挺细小的，两人比划了一下，正好能从剑鞘的缝隙里塞进去。陈森琉捏着这两颗珠子，大眼瞪小眼地也不知道较了什么劲，就见那珠子没一会儿就发出淡淡荧光。他将珠子顺进李溧阳腰上的剑鞘里，后者霎时间便消失不见了。他冲空气拍了两下，似乎是在拍李溧阳的肩膀，然后指着粉笔盒堡垒说：“你被强化了，快送，啊不，快上！”
李溧阳嗯了一声就跑了，带起一阵风。三人赶紧跟上去，把死透了的张家东扔在一边。三人靠在粉笔盒堡垒偷听里面的情况，只听里面鸡飞狗跳的，人都在嚷“啊怎么回事”，然后就听里面传来了响亮的颂诗声：
“浮生如梦非鱼池，剑镂落花……哎呀！”
陈森琉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玛德智障，猪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