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杰认真的表情，韩凝犹豫了。
他这次满身是血地回来，又这么虚弱，说不定出了什么变故，比如说……窝里反？
而这变故带来的，说不定是对韩凝有利的事。
没等韩凝下决心，李达先不耐烦了，冲韩凝嚷道“你说不说？你要不说，我替你说了。不就是肖杰把我的意识控制了，让我上课的时候打物理老师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达话音未落，林童便厉声反驳道：“你这是推卸责任！你有什么证据吗？李达，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是一个枪击老师的嫌犯！你觉得你说的话，有几个人能信？嗯？”他转身向后问道，“同学们，你们信吗？”
但是没人回答他，场面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李达和林童这两个人在班里，说不上臭名昭著，也算是毁誉参半。同是战斗时的主力大将，李达秉承他那套混混理论，品行难以服众，同学们对他颇有微词；林童总是私挪班费，偶然撞到他秘密的人总是被他威逼利诱。
“班委会高层腐朽啊……”韩凝默默感叹一声。
不过，有了李达为她开路，她的心里负担也没那么大了。她又看了看肖杰，肖杰正捂着脸发愁。
呵，愁很多，慢慢发吧。韩凝幸灾乐祸地心想。
“肖杰不仅控制了李达，还控制了杜薇！”
韩凝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纷乱。杜薇立刻站起来证明：“没错，肖杰入侵了我的武术套路学习芯片，让去杀韩凝！”
然而在坐的同学们没有一个相信的：“杀人？”“班长？”“怎么会？”“班长不是那种人！”“不可能！”
杜薇瞬移到韩凝的座位上，掏了掏她的书包，拿出那套杀人装置和破烂枕头，又瞬移到韩凝身边，举起装置给大家看。
“周六的凌晨时分，在大家都离开宿舍去战斗时，肖杰让杜薇把这套装置装在我的枕头下面。阴差阳错之下，我没能‘亲身’触发这个机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过我的枕头只能换一个了。”
忽然林童迟疑着开口道：“李达的激光剑……是不是丢了？”
霎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达身上。李达惊骇莫名，双手在腰部摸了两圈，接着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咳，我讲两句。”肖杰缓缓地站起来，“韩凝，你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有什么根据吗？”
“我……你……我……”韩凝一时语塞，她忽然发现，一切都是从她看了政教处里发生的事开始的，然后肖杰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然后……就没有了？
就在韩凝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赵恒忽然站起来说：“同学们，你们记不记得，上周五晚上，也就是战争实践开始之前，肖杰对待杜薇踩死同学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态度？”“不记得啊。”“别想了，那个好恶心！”“就是的，让我们想那个干嘛啊？”“那么恶心的事情……”“谁还记得什么态度啊。”“都死人了，哪儿有心思看班长啊。”
“当时要不是我说了一句‘死人怎么处理’，肖杰都直接无视了这件事啊！”赵恒的语速变快了，同学们的反应是他没想到的。
“赵恒，”肖杰又发话了，“我的态度，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至少能说明你无视人命。”赵恒斩钉截铁地说。
肖杰不紧不慢地反驳道：“你觉得，在穹澜二中这样的学校，上了这么久的学，能对人命重视到什么程度？”
赵恒说不出话来。
肖杰继续说道：“在这个学校，每个学生都有轻易杀死一个普通人的能力。赵恒，不说别人，就说你，你杀过多少同学，你自己数过吗？是的，他们都可以复活。但正是在这种‘可以复活’的心态下，你才会毫无顾虑地去杀人。既然都可以毫无顾虑地杀人了，那你说我无视人命，不是很正常吗？”
赵恒还想说什么，咬了咬牙，坐下了。
韩凝心里一凉：赵恒败了！
李达见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才行。他指着肖杰说：“你这家伙，说要帮我进行机械改造，啊？结果偷偷在我脑子里装精神控制装置？你这算什么玩意儿？”
“李达，”肖杰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自己闯了祸，然后栽赃在我头上，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可耻吗？”
李达难以置信地望着肖杰，眉毛都拧在一起了：“肖杰，没成想你是这样的人，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的出来？”
肖杰依然平静地应道：“李达，做人要讲道理啊。”
“讲道理？行啊！”李达指着自己的头说，“来，把我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精神控制装置，行不行？这算不算讲道理？”他摊了摊手。
“你在机械方面比我在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肖杰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放屁！”李达被气的爆了粗。
韩凝看得心惊胆寒：“好狠！仗着班里没几个人懂机械，强行栽赃李达，肖杰和李达是有什么仇吗？”
肖杰依然不温不火地说：“要知道，那个杀人装置的激光剑是你的。我可不可以猜测，让杜薇去安装杀人装置的是你，控制杜薇的武功芯片的也是你，制作这个杀人装置的还是你。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栽赃给我？”
满座皆惊。
李达恼羞成怒，大叫一声“混账”向肖杰扑过去，被林童一炮轰飞，撞在墙上，人事不省。
“橡胶炮弹。”林童装模作样地吹了吹右手的炮口。
肖杰转向讲台上的韩凝和杜薇，淡淡地说：“韩凝，你们两个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韩凝咬了咬牙，说道：“没有。”
杜薇不干了，紧紧抓着韩凝的胳膊说：“老韩，不能没有啊！咱们可全靠你了！”
韩凝对杜薇耳语道：“现在就算拿了政教处的监控视频也没用，肖杰一样可以咬死是李达栽赃他。再说，现在肖杰的脑子里有不知道什么装置，能屏蔽我的能力，我现在已经对他没辙了啊！”
“不能没辙啊！他有装置，总有人没有吧？他也是有同伙的吧？你看林童，一看就是他同伙，让他说！”
这……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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