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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凝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呼了一口浊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你的脑子就像空白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是什么意思？”李溧阳对意识什么的一窍不懂，完全不能理解韩凝所说的话有什么含义。
“就是连你刚才吃了多少包子都没有。”
“我本来也不记得我吃了多少个啊，”李溧阳若无其事地说，“我就跟打饭的说，给我来一笼包子。”
“那是食堂用的直径一米的蒸笼好吗！”韩凝对他的饭量忍无可忍了，“反正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一点记忆都没有，就像白纸一样。”
“所以说我关于我和柳墨尘的事，你也没看到咯。”
“是啊，对不起。”韩凝低下了头。
一般这个时候，对方都会说“没关系不怪你”之类的。没想到李溧阳一拍桌子骂了起来：“你个瓜婆娘，这点事都搞不定，算我眼瞎让你帮我！”
没等韩凝说什么，隔壁饭桌突然传来一句愤怒的叫喊：“喂！李皮痒，你疯了吧！”
二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梳着飞机头的男生，胸前湿了一片。
李溧阳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刘圆圈，我招你惹你了？”
韩凝心里大惊：出现了！居然还有刘圆圈！这一定是哥仨吧！而且发型如此有规律，刘方块是圆形的锅盖头，刘三角是方形的板寸头，刘圆圈是三角形的飞机头。但是他们三个外貌也不一样啊，难道是凑巧？
刘圆圈指着胸口说：“你个李皮痒，没事拍什么桌子？震得我这豆浆碗都跳起来了！看到没？豆浆都泼我身上了！”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李溧阳拿出纸巾，扑上去给刘圆圈擦胸，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滚开！”刘圆圈推开李溧阳，“你是又皮痒了吧？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就……”
“就什么？”李溧阳把非鱼抵在刘圆圈的喉咙上，一脸呆萌地看着他。
“我就……”刘圆圈看了看非鱼，又看了看李溧阳，“就帮你补习平面几何！”
“噗。”韩凝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滚！别跟我提学习！”李溧阳收回剑，瞪了他一眼，走了。
刘圆圈跑到远处，冲这边跳着脚喊：“李皮痒，你别得意，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考数学！”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韩凝觉得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吐起。
李溧阳望着远去的刘圆圈，回头对韩凝说：“行了，没你事了，你想干嘛干嘛去吧。”说完扭头就走了。
韩凝怔怔地望着李溧阳远去的身影，发现他俩的话题确实已经结束了。一般人在这时候都会相互客气几句，不过傻子毕竟就是傻子……
韩凝掐指一算，自己最近认识的这几个人，楚项阳、暗·东一、李溧阳，之前认识的徐丽荼也算上，好像都是脑子卡壳的人，杜薇也算半个。“难道我有吸引白痴的体质？呸，怎么可能，错觉错觉。”
左眼模糊的视力时刻提醒着韩凝，她刚刚把中阶异能的时间用到透支了。中阶异能的恢复没有固定的时间，如果睡觉就会恢复得很快。韩凝望了一眼食堂后面的表……太远了看不到。
穹澜二中有近万的学生，食堂的标准是能够容纳三分之二人同时就餐，整个食堂怎么也得一万多平米。想一眼望到食堂尽头？还是算了。
每次中阶异能透支都会让韩凝觉得左眼肿胀。她捂着眼睛，一路溜达回宿舍。
她走着走着，越琢磨越不对劲。如果中阶异能的“记忆读取”功能没用，那为什么“记忆修改”会生效？
韩凝对意识的攻击比较在行，但是对于意识的防御就没什么了解了。或许有人对李溧阳做了什么，保护了他的记忆。
韩凝回到了宿舍，躺上床闭着眼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凝听到了人出现在宿舍里的声音。
“是老杜吗？”
“啊，原来你没睡啊。”杜薇坐到韩凝旁边。
“复活就是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嘛，我怎么可能困。”然后韩凝把刚才的事情给杜薇简要地讲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杜薇躺在韩凝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哈哈哈哈！”
“有时间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算了，估计你能把自己活活笑死。”
“哎哈哈……”杜薇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跟你说吧，今天战斗的时候，我立了大功了。当时四班那人就冲了过来，我一个二次项摔，又接了个反函数坠，把那人直接揍趴在地上，然后咱们全班人一拥而上，把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厉害吧？”
“反函数坠是什么鬼啊……”韩凝对杜薇给招式起名的方式彻底无语了，“还有二次项摔是什么原理啊。”
杜薇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管韩凝看不看她，就一边比划一边说：“我瞬间移动的时候能带着除了生物以外的东西移动，那‘动能’也算是非生物吧？”
“那是啥玩意儿？”韩凝眯着眼睛看她，“物理课没学过吧？”
“啊，高二就要学了，我把课文预习了一下。”
“不是吧！”韩凝瞪大了眼睛，然后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没恢复好，赶紧又闭上了，“咱们还没正式开学呢，你不会把整个高二的课文都预习完了吧！”
“没有啊，我只看了上半学期的。”
“那也很厉害啊！”韩凝非常不想承认，杜薇虽然有时候傻了吧唧的，但是的确是个学霸。
“动能就是物体由于作机械运动而具有的能。”杜薇背着课本上的内容。
“说人话。”
“就是物体运动的时候的能量。”杜薇倒是挺有耐心的，也不气也不恼。
“那你就带着动能瞬移啊？”
“对啊，”杜薇又兴奋起来，“你看，我要是原地起跳，那我是不是就产生了很强的向上的作用力啊？在这个起跳的瞬间，我瞬移到对方身体下面，就能一下——子把对方顶起来摔出去了，对吧？”
“这就是‘二次项摔’啊……”韩凝点了点头——保持着平躺的状态，“那‘反函数坠’呢？”
“嘿嘿，”杜薇更得意了，“反函数坠和二次项摔是连着用的。我对敌人使用了二次项摔之后，就会通过碰撞把动能传递给对方，让对方向上飞一段，但是我自己就几乎没有向上的动能了……”
“又是物理……”韩凝插了一句。
“在对手向上飞的这几秒时间里，我瞬移到更高的高度，并开始下落，这样我下落得比对手早，也就速度比他快，动能比他大。等到他要开始下落的时候，我再瞬移到贴近他上表面的位置，这样就能把向下的动能传递到他身上了，这样就能让他更快地摔到地上。这就是反函数摔。厉害吧？快夸我！”
“那点时差你能落多快啊……”韩凝觉得有点不靠谱。
杜薇把嘴一撅：“我还可以踹他啊！”
韩凝心里一惊，心想我怎么没想到。她忍不住鼓了鼓掌：“天才啊。”
杜薇把腰一插：“这就叫学好数理化，打遍天下都不怕！”
“这跟化学没关系吧？”
“说不定以后会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