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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陈森琉放下袖子盖住自己的手，“我又不是来炫富的，话题都跑偏了，咱们能不能继续讨论班长的问题？”
“哦？你们当中有班长？”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穿着带兜帽的黑色长袍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手里还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像拖破布麻袋一样拖了过来。
韩凝立刻用大拇指指了指赵恒：“呐，他是班长。”
赵恒愣了一下，捞起酒瓶喝了两口没什么用的壮胆酒，站起来，说：“啊，对，我是班长。怎么了？你要进去？”
黑袍人把手里的人一甩手扔到赵恒面前，冷笑道：“你要放我进去？就这么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谁？”
三人没搭理他，而是上前查看那个像尸体一样的人。这具人体全身烧得焦黑，只有校服因为规则加持的缘故还是完好的。赵恒摸了一下，结果摸掉了一手黑灰。他把人翻过来正面朝上，竟发现这个人是杜希！
杜希的异能是控制火焰，他能够操纵的不局限于他制造的火焰，而是所有火焰都能操纵。若想杜希被烧死，就像鱼淹死在水里一样，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在赵恒的面前。因此，当他再次抬起头望向黑袍人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恐。
黑袍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歪了歪脑袋，说：“这么看我干什么？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韩凝掏出了手机：“你等一下，我给你拍个照片，来个识图搜索。”说着，闪光灯一闪，还真拍了个照片。
陈森琉白了她一眼：“你识图搜索只能搜到亡灵法师吧？对面不是仙术系吗？”
忽然，黑袍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你这个小子还有点见识啊。”
陈森琉咬了咬牙，小声嘀咕道：“居然被二中的人叫小子，这个人完了。”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自己的面容，然后赵恒震惊地发现！……他不认识这个人。
韩凝假意说是识图搜索，实际上是让龙宇林查一下学生档案。而很快，龙宇林的结果就出来了，以短信的形式发在韩凝的手机上。
韩凝看了看手机，然后装模作样地说：“啊，你不就是聂松涛吗？原本是咒法系的，调班调过来。能力是……”她偷偷瞄了一眼手机，“死灵法师。”
聂松涛哂笑道：“行了，别照着手机读了。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看到的我的资料，不过那也没什么用。”
陈森琉不满地说：“说白了不还是亡灵法师吗？”
聂松涛轻蔑地摇了摇头：“小子，亡灵法师和死灵法师可不一样。”
“什么区别？”
“亡灵法师是亡灵变成的法师，本身是死人。”
“那死灵法师呢？”
“是学会了死亡魔法的法师，本身是活人。”
“你有毒吧！”陈森琉一不小心把李溧阳的口头禅叫了出来，“你游戏玩多了吧！现实当中哪儿有死人还能变成法师的啊！”他本身就是个咒法系的人，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区别。
聂松涛轻蔑地看了陈森琉一眼，不屑地说：“哼，肤浅。”
陈森琉只觉得二中的弱智好多。
赵恒还是不明白，问陈森琉：“他是死灵法师，跟杜希被烧死有什么关系啊？”
陈森琉在这个班里也生活了半个月了，知道赵恒的疑问在什么地方。他解答道：“烧死杜希的估计是杜希自己，他用的大概是诅咒一类的魔法，玩火者必自焚之类的。”
“一个异能系的还挺懂啊。”聂松涛说着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一根人皮做的绳子，上面栓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骷髅头。他把骷髅头在手里搓了搓，那个骷髅头就变成了一颗排球大的、滚圆的骷髅头，或者说骷髅头造型的球简称骷髅球。他把骷髅球捧在手里，轻蔑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说：“我不偷袭你们，我也没有别的同伴，我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你们，这才是强者的作风，明白吗？”说着，他嘴里就开始像嚼蹦豆一样念咒语。
韩凝冷笑一声：“抱歉，我们是弱者。”说罢，她的左眼眼珠一翻，变为纯黑色，然后命令道：“聂松涛！服从于我的命令！”
聂松涛的表情立刻变得呆滞了，也不念咒了，木然地回答：“是。”
韩凝不能移开目光，问陈森琉：“陈森琉，你说然后怎么着？”
陈森琉坏笑一下，说：“他刚才叫了我好几声小子，这场子我得找回来。你让他把那个破球扔过来。”
“聂松涛，你手里那个魔具叫什么？”
“死亡水晶。”
陈森琉小声嘀咕道：“什么破名，跟水晶有半毛钱关系。”
韩凝强忍住笑意，命令道：“把死亡水晶给我。”
然而聂松涛并没有照做，他的身体抖动起来，手指紧紧地抠住骷髅球，似乎不愿意放开。他的眼神游离起来，似乎要挣开思维控制。
韩凝耸了耸肩：“没办法，太过违背他意愿的指令他会抗拒的。”说罢不等陈森琉的意见，直接命令道，“聂松涛，自杀！”
聂松涛点了点头，然后念了一段咒语，那骷髅球中便飞出一只骨爪，一爪抓碎了他自己的脑袋。一时间骨片飞溅，红白之物洒了一地，场面血腥得不要不要的。
“噫……不愧是死灵法师，真恶心。”韩凝捂住自己的嘴，血腥气让她有点想吐，“陈森琉，现在他随便你处置了。”
陈森琉抱起胳膊，皱了皱眉头：“你刚才说，太过违背意愿的指令会抗拒？”
“嗯哼。”
“那性命和魔具哪个更重要？”
“你问我？你不是咒法系的吗？”
陈森琉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自杀会这么干脆，交出魔具却这么纠结？”
赵恒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死了能复活啊，魔具肯定是辛辛苦苦制作的吧？”
陈森琉更用力地摇了摇头，说：“虽然我们一中也有这种情况，但我一直觉得这不正常。一直以来，我觉得是错觉，但今天看到这场景，我才确认，这真的不是错觉。在这种战斗规则之下，大家都觉得生命是可以随便浪费的。就像程雅楠说的一样，很多人都忘了一条最基本的规律：人被杀，就会死。”
韩凝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也逐渐地意识到，这个学校的规定，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战争实践的存在，仿佛在训练自杀者，而不是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