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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包括陈军这个“天道本道”都震惊了。虽然小龙说话的声音不能让整个操场的近万名学生都听到，但这句话正以光速向四周传播，在短短一分钟内，整个操场都安静了下来。躺在陈军脚下的韩凝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这句话当然也听到了。若不是她的精神现在疲惫不堪，不足以支撑她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简直要起立为小龙鼓掌了。
陈军不知道小龙打的什么主意，只好用意念传声问他：“我现在用意念跟你沟通，你跟我讲讲你的想法，只要想就行了。”
小龙轻轻点点头，回道：“反正他们没见过天道，也没见过您这个样子，您只要装一装，说不定能把他们骗过去，当然具体的操作还是看您发挥了。”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在下面窃窃私语。不过，陈军的神威态和平时的相貌完全不同，所以一时半刻也不会露馅。只是在声音方面，他需要用一些小手段。
当初两个龙宇林还在一条战线上时，为了能让全校学生都戴上校徽，他们在全校范围内直播了陈军的变身，不过后来被韩凝用异能抹去了这部分记忆。这之后，还记得陈军的神威态样子的，就只有韩凝、两个龙宇林、和偷偷走后门的韩恕了。
小龙看了看周围同学们的神色，又看了看强装严肃的陈军——此时他破碎的衣服已经暗中恢复好了——再次喊道：“身着白衣，背负双翼，同学们，这就是天道啊！”
过了中二年龄的陈军现在非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立刻有个男生指着小龙喝道：“你胡扯！天道怎么会长这样？”
小龙摆出一副“虽然是瞎编但莫名有底气”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天道千变万化，可以是任何样子，为什么不能长这样？”
“够了，龙宇林。”
陈军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沉稳，洪亮，回荡在整个学校空间之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天地的宣判，平淡得像真理。刹那间，仿佛整个空间都安静了，连风声和鸟鸣都消失了。韩凝心中暗暗窃喜：好戏开场了。
小龙知道陈军入戏了，浅鞠一躬，道歉道：“抱歉，天道大人。”
陈军点点头：“叫我天道就可以了。”
小龙低着头退到一边，把舞台交给陈军。
陈军这个阵仗把所有人都唬住了，高三的学生们吓得纷纷后退，毕竟他们刚才还在攻击“天道”。
陈军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他其实还是有些害怕这些学生，因为刚才那些打在他身上的攻击也不是闹着玩的，疼得要死。而且现在也没有杨青月给他暗中疗伤了，他有点心虚。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问。现在我就在这里，我可以尽我所能地解答。但是，请大家记住，这世界不是你们一个人的世界，而是全天下人的世界。在提出你们的问题之前，请先扪心自问一遍，如果你们没有相应的觉悟，又能否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神。好了，请问吧，一个一个来。”
陈军说完这话之后，学生们没有立刻提问，而是陷入了沉默。有的人还是不相信他是天道，有的人觉得他在故弄玄虚，有的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有的人没听懂。
最终，还是有人先开口了：
“你……您……你……真的是天道吗？”
陈军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正是那个刚才说小龙胡扯的男生。他记得，这个男生上高三。
“我的孩子，你可以问一些更有意义的问题吗？”
然而那个男生不依不饶地说道：“这问题怎么没意义了？刚才有个人跟我们说了一堆，我就不怎么信，现在又冒出您来，那您的话就比那个人更可信吗？如果两边的人都在对我们说谎，那不把我们当傻子耍了吗？”
这男生说完之后，周围的人纷纷表示赞同，而后又开始对陈军的身份进行质疑。
陈军的心里也在打鼓，一方面是想办法怎么能尽快切入正题，另一方面是杨青月下去地牢里已经有一会儿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不定又遇到危险了。他想回避这个男生的质疑，但现在看来，已经是回避不了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天道，那我说的话就不可信，对吗？”
“对。”那男生的神色有些不屑。
陈军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不是天道。”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连那个男生都没想到，陈军竟然会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而且逐渐变为错愕。这一下，大家反倒不敢质疑他了。
那男生有些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你不是天道，你是谁？”
“你不信我是天道，那我便不是天道。你信我是谁，我便是谁。”
听到这儿，韩凝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她暗暗赞叹：不愧是我亲爹，忽悠能力也是一绝啊。
那男生被他绕得有点晕乎了，又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天道！给我个确切的说法！”
陈军依旧平静地说：“我说是，你又不信；我说不是，你又不信。所以你现在问我，还有什么意义？”
那男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往后缩了缩，不说话了。
陈军继续说：“为什么天道的话就可信？难道天道就不能说谎吗？我虽不是全知全能，但说谎这件小事如果都做不到，那我是不是愧为天道？”
众人更错愕了，半晌，才有另一个学生说：“那，你……您的意思是，您要对我们说谎了？”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谎了吗？”
“什……什么？哪句？”
“我说我不是天道。”
第二个人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陈军扫视了一下人头攒动的操场，问：“请问，还有人质疑我的身份，或者觉得我会说谎吗？”
整个操场一片寂静。
陈军点了点头，说：“好的，请大家问我一些有价值的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