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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点的菜上桌了，韩凝抱着她的红烧肉炖豆角盖饭一通猛吃，那吃相把杜薇和李达都吓了一跳。
扒了几口后，韩凝忽然想到了什么，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问李达：“呜噜呜噜呜噜呜哼哼哼？”
李达愣了一下，摇摇头：“行是行，就是不能影响那个设备。”
“嗯哼。”韩凝垂下头继续吃。
杜薇惊得表情都扭曲了，问李达：“你能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能啊，”李达有点莫名其妙，“她不是问我能不能沿着wifi信号走吗？”
杜薇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韩凝回想起当时制造硅基人的顾虑，似乎就是害怕硅基人沿着wifi到处溜达。但如果按照李达所说，那他们顶多只能看别的设备里的东西，并不能像神器龙宇林那样能在任何手机或者电脑里说话。不过神器龙宇林自己也提过，他是从网上自学了黑客技术才有的这个本事，而他本人的意识也是类程序化，不像正常人似的，所以没法类比。
她又问李达：“嗯哼哼哼嗯哼哼嗯哼哼？”
“那可以，”李达指了指杜薇的手机，“她的手机上有专门为我留的一对一聊天应用。”
杜薇严重怀疑自己耳背：“她又说啥了？”
“她问我能和你远程交流吗。”李达有些纳闷儿了，“你真听不清她说话？”
被杜薇问了两下，韩凝也纳闷了。她咽掉嘴里的东西，说：“难道硅基人的语音分析能力比一般人强？”
杜薇点点头：“这话我听清了。”
李达想了想，说：“说起来，好像我的五感都比以前清晰了，比如现在，”他吸了吸鼻子，“我能闻出来你饭里有花椒。”
“废话，”韩凝拿筷子夹了两粒花椒扔到盘子边缘，“你这是看到的。”
“反正我也闻见了。”
“五感比常人清晰吗……”韩凝敲了敲脑袋，“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什么？”
“龙宇林的死亡记忆，为什么让他这么刻骨铭心。”韩凝解释道，“他说他死的时候很痛苦，余痛一直存在他整个灵魂之中，还把这种痛苦让我感受了一下。但是你看，我现在哪儿也不疼不痒的。”
李达没太明白怎么回事，有韩凝记忆杜薇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他是硅基人，五感更清晰，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疼，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就不会觉得这么疼。”
“对。”
“那你给他拿人肉做个身子是不是就行了？”杜薇兴奋起来，“到时候你解决了他的痛苦，也算是解开了他的心结，然后他的内心就会充满阳光和爱，你又挽救了一个失足青年，然后学校给你发个大红花……”
“你是动画片看多了吧？”韩凝无语道，“你要知道我们当时为什么做硅基人，就是生物人体的生长速度太慢了，你要是想快点儿培养，那培养到需要的成长程度之后又不能及时降速，就算植入了灵魂也会迅速衰老，唉好麻烦啊。”
“反正现在有这么个思路，你可以把这事交给大龙，反正他也不用上学，还守着个实验室。”
韩凝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龙宇林的声音：“好主意，我试试。”
“龙宇……龙哥！”韩凝抓起手机嚷道，“你又偷听我们说话！”
“这怎么能叫偷听，我只是在你的手机上装了个复制的程序而已，你可以理解为我有一个常驻在你手机里的分身。”
“完了，”韩凝放下手机，一脸悲戚地往嘴里扒了口饭，“我这可一点隐私都没了。”
“你放心，我只会默默听，不会全录下来打包了然后放到黑市里去卖的。”
“你闭嘴！”
龙宇林发出几声机械的嘿嘿笑声，又说：“说正经的，你以你的心理学经验分析一下，如果解决了他的死亡余痛问题，他会变正常吗？”
“那不是关键，”韩凝放下筷子，“他这是心病，他肯定记恨把他当牺牲品的学校，所以关键是学校冤枉他了，就算是道歉也没用。不过这么做也能有点效果，按照他说的，就算我抹除了他的死亡记忆，他也会因为痛苦而回想起来。也就是说，如果没了死亡余痛，再抹了他的死亡记忆，他可能就想不起来了，这才能改好。”
杜薇插嘴道：“哎，你不是说他不吃精神控制吗？”
龙宇林的声音有些失落：“唉，都怪我，他的身体是我修改的，包括机械臂啊，干扰场什么的，你说的那个是控制反射，就是可以让韩凝的精神控制反弹回她身上，结果就是她被小龙给控制了。因为能做到精神控制的不止韩凝一个，所以当时我就给他弄了这么一套了，谁成想……”
韩凝冷哼一声：“你不是号称你的逻辑是用全校所有电脑一起分析的吗？怎么这都没预判到？”
龙宇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当时以为他和我是一条心的。如果我的逻辑真的有那么完美，最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造他。”
突然，杜薇的手机也响起了龙宇林的声音，但语气完全不同：“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你这韩凝的狗。”
“小龙？”神器龙宇林的声音惊惶起来，“你在哪儿？在那边吗？哎呀韩凝的手机没有摄像头真不方便，我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杜薇手机上。”韩凝赶紧提醒一句。
“不不不，”硅基龙宇林阴阳怪气地说，“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一部手机里呢，”他把大活人三个字咬得很重，“我只是打了个电话，然后让电话自动接通而已。”
韩凝赶紧探头看了一眼，还真是，杜薇的手机显示通话中，她赶紧又提醒神器龙宇林：“快查电话源头。”
“已经查了，电话源头是杜薇手机本机，他用了什么手段把通话线路搞乱了。”
硅基龙宇林的声音变得狂妄起来：“呵，你这没灵魂的东西，你觉得对上我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吗？听着，这不是你抓我，是我抓你。”
韩凝手机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起来：“韩凝！快来实验室！我的本体很……危……险……”最后变成了信号不清的沙沙声。
韩凝愣了一下，迅速把盘里剩下的红烧肉都塞进嘴里，擦了嘴就跑，杜薇和李达赶紧追了上去。
PS：
今日（五一）第五更……
250章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