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听来的？”
打破沉默的是冯云。
韩凝无奈地摊了摊手：“哥，你是金鱼吗？我十分钟之前刚讲过，就在小龙的记忆里啊。”说话间，她还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大叫一声，“哇！都六点了！”
陈森琉摆了摆手，立起右手拇指，那上面的戒指厚重而庄严，雕着长枪和羽翼交叠的纹章。
“奥丁，奥丁，请把时间暂停。”
一股强大的力量以陈森琉为中心向外扩展，它没有任何表现，如光芒、气浪等，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大的波动。随着力量的扩散，实验室中包括大龙在内的所有机器人一个接一个的停滞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施展完这个魔法之后，陈森琉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了。他喘了一口粗气，说：“半小时。”
韩凝愣了一下，问：“奥丁和时间有什么关系？”
冯云瞪了她一眼：“你能问点儿有用的吗？”
韩凝打了个哆嗦，然后赶紧问冯云：“你知道这个内幕吗？为什么神都活不过四年？”
冯云摇摇头：“不知道，这只是个推论，因为我们没见过四年以上的神。你知道的，每次开学典礼的时候，神界都会派代表来演讲。”
韩凝刚想说陈军就活了好几年，但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毕竟这是个大秘密。她改口道：“那个……杨科长！”
冯云笑了笑：“杨科长她……不是神。”
“纳尼？”韩凝一激动连日语都冒出来了，“她……那个……我……不是……”
“一个神职的神只有一个，对吧？神界是这么说的吧？”
“啊，对啊。”
“但是现在神界有战神，就在上面呆着呢。”冯云指了指天上。
“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
“那这算怎么回事啊？”
冯云摆了摆手：“你想想啊，咱们学校都不是重点，神界怎么可能把最高等级的概念神派过来当个小科长嘛？这明显不合理。而且你看，她什么时候表现出过神的能耐了？”
韩凝刚想辩解什么，又想到那次景同事件的时候，大家虽然都看到了，但大家的记忆都被清除了，所以就很难再解释了，所以她干脆不解释。
但这样以来，她的三个反例全都被堵死了，陈军的事不能说，杨青月的事不能解释，而大家干脆就不知道景同这个人。她摇摇头，不说话了。
徐厉火追问道：“那这事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啊？”
冯云皱着眉头，解释了一番，内容和韩凝之前推测的差不多，就是每年毕业的神那么多，都住神界住不下什么的。
韩凝又问：“你知道这个林暮依吗？”
“不知道，”冯云摇摇头，“从来没听过这号人，他说他是什么负责人，但二中这片的总负责人应该是韩萧峰。”
“那韩萧峰现在不在二中了，这里的人岂不成了散兵游勇？”
“这我不太清楚。”
“你怎么什么都不清楚啊！”
冯云急了：“你这人讲点道理好不好！新道的人是在天道的地盘上活动，想想也知道，他们的身份都是高度机密的啊！我们共价键好不容易有两个人打入他们内部了，结果还死了！你让我们上哪儿找情报去？就算，是吧，你们现在有技术，能把灵魂消散的人复活，那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他们都是因为灵魂烙印死的，那肯定是泄了密的！他们要回去，那肯定是再死一遍啊！再说了，他俩死的时候，韩萧峰还没受处分呢，就算把他俩真复活了，那他俩也不知道换了谁啊！听明白了没有！”
韩凝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垂下了头，小声说：“对不起……”
冯云气呼呼地喘了个粗气，继续嚷道：“叫韩凝是吧？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呢，肖杰和宋白杨的死都跟你有关系吧？”他指着韩凝，手指颤抖，“你说你这个人有何德何能，让他俩，啊，你你你……”他气得说不下去了。
韩凝低着头，觉得又委屈，又后悔。她曾经执意追求真相，却逼死了同学。她本想回避这些事，但现在有人逼着她去面对。
“他们两个是自愿死的。”
冯云疑惑地看向徐厉火：“学长？”
为韩凝辩解的正是徐厉火，此时的他一反往常的火爆，反而平静而理智。他抱起胳膊，正色道：“韩凝说这俩人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大概听明白了。首先，肖杰死之前在旗杆上自杀，就是为了让学校发现他。那，他要想让学校发现他，只要去找老师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用自杀这种极端的方式？肯定是有人逼他。而宋白杨，虽然是韩凝提出要和他猜拳问答，但前提是他把韩凝抓到自己宿舍的对吧？或者我把抓字换成请字也没什么不对。”
徐厉火捶了一下茶几：“也就是说，他们俩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比如他们的双面间谍身份被发现了，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使得他们不得不以牺牲性命为代价，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尽可能地传播出去。如果没有韩凝，他们的秘密会和他们的灵魂一起灰飞烟灭，所以你有什么道理指责韩凝！”
徐厉火这一番话，说的冯云彻底愣住了，韩凝也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徐丽荼在一旁起哄：“好！哥哥说得好！”
突然，在一旁勉力维持时间停止的陈森琉发话了：“你们……与其浪费……时间……吵架……还不如……说点儿……有用的……”
现在仍是深冬，地下实验室也没开什么暖气，虽然校服有特殊的保暖措施，但陈森琉并没有校服可穿。尽管如此，豆大的汗珠仍从他的头上时不时地滚落下来，他面色蜡黄，全身颤抖不止。
韩凝看他这样，突然有些心疼。她摆摆手：“要不咱们今天先聊到这儿，下次接着聊吧。”
徐厉火点点头：“明天中午，我没事。”
徐丽荼赶紧举手：“我也没事。”
冯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很忙。”
“行了赶紧散会吧。”
话音刚落，陈森琉右手一拍桌子，周围的时间瞬间开始重新流逝。他瘫倒在茶几上，气息微弱，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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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日第二更
饿了，吃点夜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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