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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议室里出来时已经快上课了，两人分别取了作业后就往教室赶。韩凝觉得如果给自己刚才的谈判做个评价的话，那就是：帅呆了。
然而其实是一次废话连篇的谈判。
拿着龙宇林帮忙写好的作业，韩凝心中有一丝窃喜，就是那种干了坏事之后没被发现的窃喜。
“英语卷子呢？”
当她把作业交给学习委员王明月时，后者仰头望着她，这样问道。
“英语……还有卷子？”韩凝大吃一惊，“我不……不知道啊！”
王明月冲她无奈地笑了笑：“你英语课又睡着了吧？”
韩凝捂住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单元的B卷，给你一节课的时间补一下。”
“谢谢谢谢。”
韩凝难为情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上，掏出英语卷子本，顺便在心里咒骂了一下小滚。
上课铃响起，生物老师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叠卷子。韩凝一看这阵仗，立刻吓傻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讲课还行，我不能同时做两份卷子啊！”
生物老师把卷子拋到空中，卷子自动飞到每个同学的面前。
“以后每周六下午第一节课，咱们就做卷子。”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韩凝抱着脑袋绝望地念叨着，突然听到身后陈森琉小声说了一句：“这发卷子手法挺新鲜啊。”
韩凝想问他一中是怎么发卷的，但现在时间紧迫，一节课的时间要做两张卷子，她回头看了一眼时钟，提笔疯狂地答起英语卷子来。
“这个应该……A吧……哎C看着也对啊……这题怎么哪个都不对啊？哎这个选B……哇我一道选择题花了三分钟啊！”
正所谓越看表越着急，越着急越看表，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但英语卷子还没做完，更别提这节课要求的生物卷子了。
就在韩凝打算不看题直接往上蒙答案的时候，突然……
“嘟——哇——嘟——哇——”
“我去！什么声音！”
“吓死我了！”
“我卷子都划破了！”
教室的广播喇叭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把全班同学都吓了一跳。警报响了两声之后，喇叭里传出了陈军的声音：“请各位教室里的同学将教室的一切缝隙封死，严禁离开教室。不明呼吸传播病毒正在校园内扩散，请大家放心，老师们已经在处理了，大家不要紧张。”
广播一结束，离窗户近的同学立刻往下望，韩凝也派出小滚的胶带芯贴到窗户上。而赵恒御起地砖下的混凝土，迅速地封上了所有门窗缝。
楼下有不少同学，看校服应该是高一的。他们楼下慢慢地走着，一遇到活人就扑上去撕咬，就像丧尸片里的丧尸一样。一些背着氧气瓶的保卫科老师正在试图控制他们，但既要逼退他们，又不能伤到他们，让老师们很是被动。
侯冀立刻大叫起来：“哇！生化危机啊！走走走，下去无双去！”（注：无双，出自游戏《真三国无双》，指一个人打数量极多的敌人。）
旁边的吴凡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快醒醒，你出去就变成被无双的那个了。”
韩凝猜想高一在最底层，所以最先被感染的就是高一。至于是哪个系的高一，她看不出来。
生物老师看大家也没有心思做题了，索性光明正大地宣布：“行了大家自由活动吧，不过别剧烈运动啊，注意氧气。”
大家立刻开始闲聊起来，而韩凝关心韩恕的状况，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却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改良T病毒被偷了。”
是龙宇林。
韩凝心中一惊，隐约觉得这个词在哪儿听过，随后马上想起来，就在前一天，自己问他要克敌武器时提过。当时她还以为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还真有。
她立刻回了一条：“怎么治？”
龙宇林本身就在她的手机里，短信几乎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改良T病毒是基因病毒，只要把被破坏的基因修复好就行。治不是问题，校医那儿应该有逆录散。”
看了这个消息，韩凝的心情不但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沉重了。偷病毒的人——十有八九是小龙——肯定是要搞事情，如果这个事情这么容易解决，那就绝对没那么简单。
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不详的预感在韩凝在心中弥散开来。她没有任何犹豫，拨通了韩恕的手机号。
电话几乎是在刚响起来就接通了，韩凝赶紧问：“喂？韩恕？你现在怎么样了？”
韩恕并没有马上说话，然而电话对面传来意义不明的嘶吼声，还隐约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韩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觉得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姐，快来救我。”
这之后，就是啪嚓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到地上的声音。
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擦边荤段子，没有阴阳怪气，只有一声紧迫的求救。
韩凝觉得，韩恕这么快地接电话，可能他当时也在拿着电话，打算向自己或者谁求救。
“我要出去。”
她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音量足够大到旁边的赵恒可以听到。
“你疯了？”赵恒立刻大叫一声，“你没看到……”
“我看到了，”韩凝打断了他，“但是我得去救人。”
“非救不可？”
“非救不可。”
韩凝说完这话，不等赵恒说什么，她就掏出那包纸巾，拿出一张抖开。烈火倒映在她的眼眸中，点亮了她的坚毅。
龙宇林从火圈中走出来，抱着一罐带呼吸面罩的氧气瓶。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然而龙宇林只是旁若无人地给韩凝安装氧气瓶。
龙宇林当然知道韩凝要干什么，他一直都在韩凝的手机里，甚至他也知道韩恕深陷危险之中。但韩恕没有传送纸巾，他能够给予的帮助很有限。
安装过程中，龙宇林时不时地瞟一眼赵恒。在他还只是一个改正带的时候，他曾与赵恒有过一面之缘。装完氧气瓶后，他忍不住拍了拍赵恒的肩膀，说：“当个好班长吧，你有潜力。”
赵恒愣愣地看着这个如橱窗模特的人偶，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韩凝戳了戳他：“哎，开门啦。”
赵恒这才反应过来，招呼控制空气的李波阻挡一下门口的空气，然后撤掉了门缝处的土。
韩凝和龙宇林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没人敢跟上去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