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打量着眼前的人，她明显不是学生，但是，从气质上来看，又不像老师。
“原来如此，”韩凝微笑了一下，“您就是……”
“杨科长好。”杜薇上前一步，行了个礼。
“喂，原来你认识啊！”韩凝不满地大叫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啊！话说你俩是在哪儿认识的啊！你背着我……”
“大姐，”杜薇无奈地打断了她，“开学典礼的时候大家都见过了啊，保卫科科长。”
“什么？开学典礼？”韩凝诧异了一下，然后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况。
“别想了，”杜薇拍了拍韩凝的肩膀，“当时你瞎了。”
韩凝哭笑不得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杨科长，我瞎了。”
“没关系，”杨青月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还没吃饭吧？”
“吃过了。”
“那就再吃一顿吧。”说着，她一把抓起韩凝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也不管杜薇和龙梦桃，头也不回地进了食堂。
她把韩凝扔到一张空饭桌的椅子上，在桌子上用纤细的手指画了个圈，周围的声音立刻就变小了。她坐下来，哂笑着看着韩凝。韩凝也不说话，和她大眼瞪小眼。
“韩凝同学，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韩凝半死不活地说：“啊，算上中午饭，这是我今天第四次来食堂了吧。”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韩凝同学。”杨青月摆弄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她十指的指甲不知何时变长了，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最近你的个人行动似乎过于引人注目了吧？”
韩凝知道杨青月施展了某种结界，屏蔽了外界的感知，所以也不避讳了。尽管她还是一副死相，但是话题变得正经多了：“啊，是陈军老师让您来的？”
杨青月托着下巴，一脸妩媚地看着韩凝：“呵呵，韩凝同学，你就是太喜欢用你的脑子了。”
“过奖过奖，我觉得它挺好使。”韩凝回击了一句。
杨青月没说话，微笑着像韩凝伸了一只手，示意韩凝给她某样东西。
韩凝倒也明白她的意思：“没了，你早来三分钟可能还能看到它。”
这个回答倒是稍稍出乎杨青月的意料：“哪儿去了？”
“刚才跟我在一块儿的那个咒法系的，拿什么玩意儿把它融了，现在那瓶融解的东西应该还在她的空间戒指里。”
杨青月用长长的指甲指着韩凝：“我相信你。”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二五三的溶液在龙梦桃手里。”
说完这一句就挂了。
“话题回到你身上，韩凝同学。”她收起手机，“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韩凝面无表情地耸耸肩：“我没违反校规吧？”
“就快了，我们已经在商量着把‘询问老师姓名’加到校规里了。”
“啊，真是荣幸之极。”
“你应该清楚你的处境，韩凝同学。”杨青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觉得我们对你的保护名正言顺，我们会考虑对你进行更周全的‘保护’。”
韩凝不干了：“你们老师不管管吗？是，我知道我捅了不少篓子，我在外面惹了麻烦然后又让你们给我收拾，但是，为什么你们不管管呢？”
“这就是你片面了，韩凝同学。”杨青月又恢复了悠然的神情，“你没看到不代表我们没做，你看不到正是我们要的效果。你自己所谓的‘管管’，其实根本不计后果，并且非常成功地阻碍了我们的调查。宋白杨死了，二五三的线索就彻底断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为什么叫二五三？”再次听到这个数，韩凝有些警觉。
“是给学校造成麻烦的物品的编号，别打岔。”
但是韩凝想深究：“已经有这么多了？你还记得一零三是什么吗？”
“韩凝同学，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无权获得这类信息的。”
韩凝不想放弃，她强迫杨青月听自己白话了一通一零三这个数的来历。
杨青月听了之后，若有所思，但也并没有正面回答韩凝：“这个事我会考虑的，谢谢你提供的信息，但是我没必要跟你汇报。”
韩凝觉得杨青月的气质和陈军完全不同，自己从杨青月这里探不出一点情报。按照学校的规矩，保卫科科长和政教主任是平级的，但杨青月的地位似乎在陈军之上，因而才有了气质上的不同。
“杨科长，您……是神吧？”
韩凝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想看看杨青月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杨青月的态度有些不满：“你才知道？”
韩凝哑然失笑：这和说好的台词不一样啊！
杨青月轻嗤一声，摇了摇头：“现在的学生是怎么了？连《学生守则》都不看一眼吗？保卫科科长当然是神了，每个神之校都一样啊。要不然，你以为，随便一个老师就能镇住你们这群强化版熊孩子吗？”
“好吧，对不起。”韩凝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彻底没戏唱了。
“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全都给我说出来，学生有义务配合老师的调查。”杨青月也不含糊，直接给韩凝上纲上线，也没给她留谈条件的余地。
韩凝不知道真神的能力比老师这种半神的实力高多少，也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万一过后杨青月能知道她隐瞒了什么呢？所以她只好把自己这阵的调查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听完讲述，杨青月嗤之以鼻：“呵，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本事，结果才了解到这点儿。也罢，算我高估你了。”她站起身，对韩凝说，“别再管闲事了，明白吗？”说完，她用手指弹了一下桌面上画圈的地方，只听一声细微的像玻璃破碎的“乒”声，周围的嘈杂声立刻就变得清晰起来了。她抛下韩凝，径直走了。
韩凝看着杨青月远去的背影，舒了一口气，感叹道：“我的天啊，这可比夜神漠凉厉害多了。”说罢，她也不敢停留，生怕杨青月脑子一热再想起什么，回来找她的麻烦，赶紧从食堂的另一个门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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