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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欧丹就走了。
她可不想在这儿惹气生，更不希望给自家孩子留下个坏印象——她还指望着肚子里的宝宝将来能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哩！将来啊，咱家宝宝要学的是神学、诗歌，还有贵族礼仪。至于这类打打杀杀、骂骂咧咧的下人们的事，就叫下人们去做呗！
她走了，西玛却犯难了。
等到确认欧丹真的走了后，她寻思着要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意思意思就这么过去得了。
可当她将求证的视线投向那两个女孩时，她们坚毅严肃的表情里却写满了：让我们打。
“姐？”
“打。”迪娜面色铁青。
“爸，你现在还剩多少钱？”亚罗娜有些不安，便又多问了一嘴：“不够的部分，我和姐姐会……”
“少浪费时间啦。”
奥洛浦叹了一声，他顺势趴下，整个人活像条赖在地上不愿意起身的癞皮狗。
“夫人让你们打，就打。”
他回手指指自己的背：“着实点儿打。西玛小姐，也请您帮忙数着点儿——她们两个要是留手了或少打了，还得劳费您去通知下夫人。”
“……”
闻言，西玛翻了下白眼。
她愣是没想明白这家伙为啥要这么干——不过，对方愿意如此倒真让她感觉轻松了不少。于是，她就在笑笑后转身坐到了欧丹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爸……”
迪娜声音压得很沉。
奥洛浦抬头瞥了眼自家女儿。过会儿，便扑哧一笑：“放心打吧。我年纪大了，可还死不了~”
“我想说的是……”
迪娜在屋里寻了一阵，见没什么能抄起来的，便看向亚罗娜：“去找两根棍子来。”
“姐——！”
“少废话，你姐让你去就去。”
奥洛浦嬉笑着趴在地上，他动了动身子：“记住，使劲儿打！”
“……不至于打死你的。”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迪娜面色复杂：“可是，爸。你疯了吗？”
“你们先打吧。”
奥洛浦却仅是低下头去，下巴抵着地板：“也别浪费西玛小姐的时间。有什么想问的，等下次再说。”
“……喂。”
西玛看了眼迪娜，再低头看了下奥洛浦：“要是这样，我可就认真了啊。”
“要的就是您认真。”
“不是不是——嫂子她就在楼下。万一打得轻了，或者打完之后你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她得找我。”西玛眼珠一转：“你要是真没意见。待会儿我要求得严了，你可别恨我。”
“只要不是用武技一棍子把我打死，怎样都无所谓。”
“哦……”
西玛放心了。
她端坐在椅子上。心想着在这小老头儿的那个角度是不是能看到我裙子底下呢？幸好我今天穿的也是长裙，不然说不准就让他占着便宜了。啊，话说——前些日子哥哥他看到我的那次，我还没管他要精神损失费呢。切……
“姐？”
一会儿，亚罗娜突然从门口探出头来。
却见她手里拎着根从扫帚上卸下来的杆子，又粗又重。西玛估计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打上去……呃，但对一个大男人来说。只要被打的不是哥哥那种瘦弱得不行的男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事吧？
“可以。”
迪娜招招手：“亚罗娜，你记着。使劲儿了打，但别用武技。”
她强调道：“千万别留手。”
“哦……”亚罗娜难过地垂下了头：“嗯。”
“给我一根。”
“好好打！”奥洛浦突然喝了一声。继而，他将脸往地板上一埋，就此再不吭声。
嘴上虽然挺狠，但地上躺着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迪娜拎着对自己来说稍有些重的木棍，只感到心中五味杂陈——她仍心怀犹豫，且还在想一贯正直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贪那样一笔小财——可也就在她天人交战的这会儿，亚罗娜却已先找好站位，高挥木棍往老爹的屁股上恶狠狠地砸了下去！咔咚！
这一声砸得实诚。底下的奥洛浦不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姐、姐……姐？”
亚罗娜好像有点儿慌。
她求助似地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却见迪娜已从犹豫与难过中摆脱出来，直接挥下了下一棍。
砰！
哐——！亚罗娜再砸下一棍。她使上了挺大的劲儿，虽然没用武技，但估计对爸爸来说挺严重的——她想：应该能停手了吧？但看向姐姐，姐姐没给回应；瞥向西玛，却见这位小姐已呲着牙露出了一脸挺揪心的表情……结果，亚罗娜还是只能靠自己。
砰！
哐——！
砰——！
……
没几下，奥洛浦屁股上的衣服便被打烂，露出了里面被两个女儿打得鲜血淋漓的血肉。
“亚罗娜！亚罗娜！！”
奥洛浦呻吟道：“让你姐姐打吧，你先住手吧！你这样不是五十下……”
“亚罗娜。”
迪娜也哀求似的看向了自己的姊妹：“让我来吧。”
“嘶……”
这会儿，亚罗娜已近啜泣。
每一棍打下去，她都感到心疼不已。一想起自己殴打的是从小便疼爱自己、养育了自己与姐姐的父亲，她就于心不忍。
“我、我……”
力气已经快用到最大了。
但是，姐姐却明显更用力；她打下去后，父亲的身上便破了衣服，还流了血。亚罗娜实在不敢想象一直让姐姐打下去会变成怎样——爸爸他该不会被打死吧？
（……）
很有可能。
于是，亚罗娜只好将哀求的目光看向姐姐，寄希望于姐姐能主动退下，将剩下的二十几棍全都交给自己。可是，她却看到姐姐正在以非常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种感觉既像是费解，又像是责怪。但她究竟在责怪什么呢？是因为我……使的力气还不足够吗？
“亚罗娜……”
西玛掩着脸，视线从手指的缝隙间透出：“你先停吧。让你姐姐打完剩下的二十八棍得了。”
这样说过后，她往外摆摆手：
“让你继续，再有个几下他可能就真完了。嫂子的意思也只是教训一下，让他在床上养一周就好——再怎么着，也没你这么往死里打的啊……”
“啊？”
“说的就是啊！”
奥洛浦哭嚎一声，却没流泪。
但从他那悲愤而虚弱的语气中，却明显能听出这个男人心中的恐惧：
“你可饶了我吧！再几下，我他妈肯定得昏了。不想我死的话，你可赶快站开点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