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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奥洛浦被盯得有些脊背发凉。
他再次回头：“怎么了？”
“没事儿……你走你的。”
“……”
奥洛浦继续缓步前行。
他脸上的刀疤，仿佛在隐隐作痛。
又走了一会儿……
“老爷？”他再度紧张兮兮地转回头去：“您到底怎么了？”
“没事儿啊。”
索索貌似并无用意地说了一声，又瞥向身边的西玛：“是不是没事？”
“是啊是啊。”西玛应了两声。
她将这次出门带出来的小棉帽子正了正位置：“你走你的吧。”
话虽如此，可她的视线却也一直盯着奥洛浦：“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看……”
“就算是看……”
奥洛浦开口欲言。
可是，当瞧见后边俩人的殷切目光时——他却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
“唉……”
沿街的暗处，三五成群簇拥着诸多女子。
其中有老有少，有人浓妆艳抹，有人依靠墙壁，有人忙着补妆，还有人在朝着这边轻轻招手。
“……”
奥洛浦又回头盯了两位大老爷一眼，继而再次长叹。
“我不叫的。”
他埋头继续走路：“都说了我绝对不叫的。”
“……怕什么啊，大不了我给你出钱。”
“是啊是啊，哥哥会出钱的。”
“你现在又没女人——随便带走一个，谁都不会对此有怨言的。”
“是啊是啊，我也发誓——我绝对不告诉亚罗娜她们。”西玛悄悄竖起了指头。
她眼睛在道路两旁的女人身上转来转去，个别眼神不太好的还当她是嫖客，竟然在招呼她；至于那些一眼便瞧出她是个姑娘的女子——则仅是厌恶地冷哼一声，在避开奥洛浦那张吓人的脸后，重又将视线瞥向了身后暗处……
“这儿的人可真多啊。”“可不是嘛。”
索索与西玛一唱一和。
其实，索索倒不是个无聊的家伙——他仅是最近有点儿烦，想从别人找点儿乐子罢了。
……更何况，这儿可是从前没见过的场所啊！
“老爷，她也就罢了，怎么连您都……”
“不是好奇嘛。”索索抬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从前没见过这个。现在又结婚了——要是连你都不去，我就真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个是怎么回事儿啦。”
“是啊是啊。”西玛又应了一句。
她弓着腰，将好奇的视线不断扫向了周遭。
最初，她也貌似对这种地方相当反感。可当真正跨过小溪上的那道桥后——她却整个人都变得狡黠了起来。
“……”
奥洛浦无话可说。
他抬手挖挖眼屎，心想着既然是给祭祀大人干活，自己就自然得对这份工作尽心尽力……
妈的，可这算哪门子的尽心尽力啊？
再有，他们俩这意思是准备看到哪一步？难不成，就算瞧见了自己将姑娘领走，他们也还打算跟上？天呐，再没素质的人，也总不该忽略常识到这种地步吧！
“……一定，得做吗？”
“你从来没这样过吗？”索索讶道。
“啊……倒也，不是。但是——老爷，哪怕是咱两个一起过来也就罢了。可看您现在的意思，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
“我不敢呐。”索索随意地摊了下手：“我怕欧丹杀我。”
“只要他敢去，我就敢告诉嫂子。”西玛也学着他摊了下手。
“……而且，现在最奇怪的就是小姐您。所以说这种事有那么好看吗？”
“一点儿都不！”西玛站定身子，叉起腰并瞪大了眼睛：“我是被嫂子逼着来的！而且啊，要不是哥哥他非要长见识，我才懒得陪你们走这么久呢！”
“……”
奥洛浦再次无语。
过去，他也不是没在类似的地方消磨过自己的时间。诚然，他每次都瞒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但这也不妨她们对自家父亲的去向心知肚明——事实上，人类之所以能进步，正是因为每个人都会给除自己外的其他人留下一点儿私人空间。简单来说就是允许别人隐藏秘密，保护隐私……
可这两位大爷，却貌似完全不晓得这项美德。
而且今天奥洛浦本来就没打算过来——自从被祭祀大人赏识并雇佣后，他是真心诚意地做好了当一位绅士的准备。在罗摩铎时，他甚至还动过给俩女儿讨一个继母的念头，人选多得是！……他本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光顾这种地方了，却没成想……
“老爷，我……”
他认真地想了很久，他希望可以拒绝，却实在不敢面对殷切期盼着他能过去讲价的这位本该食古不化的祭祀大人的表情。
“唉……”
终于，他又沉重地叹了一声。
“要不，我们先在这里说好吧。”
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我现在就过去。只看看，咱们看看就走——您看这样行吗？”
“……”西玛瞪着眼睛，她没说话。
可她那表情中却明显写着一个词：不行。
……讲真，奥洛浦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小丫头。
现在的小姑娘都像她这样吗？倘若如此，那这个帝国只怕迟早药丸吧！
“嗯，好啊。”可是，索索却爽快地统一了他的请求：“就这样呗，反正我本来也只想在这儿看看。”
“哈——我敢说你一开始想的绝对不是这个。”
道一句后，西玛又哼了一声：“不然，嫂子她怎可能让我过来监视你……再说啦，真正没坏心的男人，就不该总想着靠近这种地方！看一眼都不行！”
闻言，索索抬起手来，往中指上哈一口气：“哈……”
“！”
西玛迅速抱紧了脑袋。
她警惕地蹦向一旁，再竖起手，向他狠狠摇了两下拳头。
“唉……”
奥洛浦还真是服了他们两个了。
他现在无论如何都弄不明白——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当上祭祀，这样的小丫头又是祭祀的妹妹呢？
如此看来，命运果然是不公平的……
“……”
很缓地，他放慢了步调。视线也貌似漫不经心地瞥向了右侧前方，一个孤零零站在街角的女孩。
那姑娘看年纪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她身子很瘦，脸色发白，好像是用某种廉价的化妆品狠狠涂了脸。可这种事，奥洛浦可不敢随便下结论——毕竟，她也可能是饿的，还可能是病的，有可能是冻的，更有可能是呆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时间太久才这样的。可总之——管她呢！
若是放在从前，他可不会选这种没趣的小丫头。
但今天反正是逗后边两位开心，更何况，搞不好他们一生气就乱管闲事，然后就把自己给放过了呢！这都说不准的。
于是，他放快了步子：“喂。”
走到那姑娘近前时，奥洛浦抬手伸出了三个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