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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日，晚不知道几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阴森森的火灾现场竟然奇迹般显出一丝静谧，各怀鬼胎的七个人面面相觑。
“我觉得吧。”万里说，“哥几个这也算是缘分了。”
“狗屁缘分，孽缘吧这是！”阿尔弗雷德永远都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他狠狠哼了声，在空气中缓缓浮动的灰尘一下被冲散，勾勒出气流的轨迹。
“谁叫你们言行不一。”正义很淡定。
“你言行一！”阿尔瞪了正义一眼，“你言行统一怎么还和我们困在一起了！”
“这是工作，今晚我值班。要不是你们硬闯进来，说什么都不听。”他指了指阿尔和万里，前者理直气壮瞪着他，后者两眼一翻装没听见的瞅着天花板吹口哨。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信客，他们勤劳又勇敢，聪明又……”
万里哼了两句。这搞怪的歌词熟悉的调子，一听就知道是谁教他的。
“你们偷溜进来。”他又指了指雾山、耳雅和百里归。大小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满脸无所谓。百里归掩耳盗铃凑到万里身边问“索罗伊教的吧？”兄弟俩对并没有什么内涵的打油歌展开热烈讨论。
只有耳雅歉疚地笑笑：“对不起。”
“虽然毫无悔过之意，但是你们中竟然有人肯道歉我就很欣慰了。”正义用一点也不吃惊的严肃表情点点头。
“毕竟是阿岚说要来的。”耳雅说，“人多好照应，预赛就要开始了，不跟来我不放心，万一出了闪失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兄弟呢吗。”万里满不在乎，“恶鬼算什么，他可是杀过神的人！”
“你够了，给我闭嘴。”百里归臊得脸红，伸手捂住万里嘴巴，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关于弑神的记忆他可是一点没有，单凭录像也只能越看越没实感，难免有种剽窃别人成果的感觉。
“别听他吹牛。”他不好意思地冲耳雅笑笑，阿尔弗雷德冷笑两声，很不服气的讽了几句，百里归没搭话茬。
“要不是如上所述。”正义指向自己，最后总结道，“我和苏远也不至于追进屋里，跟你们一块鬼打墙！”
苏远靠在墙上，无奈地摊了摊手。
“本来就是大浪的地盘，大爷我想去哪儿你个联盟崽子管得着吗！”阿尔弗雷德一点愧疚也没的，“你倒霉那是活该，谁叫你总爱管闲事！和我们有屁关系……不对。”他顿了顿，指向百里归，“的确怪他！”
“嚯！”百里归都懒得反驳，翻个白眼笑出声来，从鼻孔里出气。
“怎么能怪我和阿归？”正义依旧耐着性子和他讲理，“我明明告诉你这些火灾地点一到晚上就会鬼打墙，是你听都不肯听硬要往里闯！”
“那你自己追进来能怪谁！”阿尔弗雷德胡搅蛮缠，正义跟他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
“这是我的职责！”
阿尔弗雷德不屑地嗤笑一声，正义提高音量：“我不能放任无辜民众陷入险境还无所作为！”
“我的天啊他把阿尔和普通人摆在一个等级？”雾山岚目瞪口呆，她不认识正义，也就不了解正义的性格。
“他傻。”万里轻描淡写。
“责任责任，责任个头！你怎么那么烦啊！”阿尔弗雷德不耐烦地吼道，“我又没求着你对我负责！”
“不管你求不求，我都要履行自己的责任。保护别人，肃清危险，这是我的职责，我的工作。”正义固执的坚持着，像一根筋的木头。
·
情况就是这样，各怀鬼胎的几人白天时安分离去，到了晚上又偷偷摸摸溜回来。雾山三人先到，成功摸进邮局；阿尔万里后至，光明正大要从门口进去，被值班的正义拦下，告知一到晚上就会鬼打墙。
“前些天就有个调查员不幸困到天明，出来时备受惊吓。”正义说，“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你骗鬼呢？”阿尔听完十分不屑，一把推开他。
正义追着硬闯进来的两人进屋，苏远上完厕所回来，看到这一幕也忙不迭跟上。
然后遇到迷失此处的百里归三人，双方险些把对面当成恶鬼化形打起来。
“我想砍死你个怂包已经很久了！”阿尔弗雷德兴奋地叫嚣着，很开心有个名正言顺做掉百里归的机会。只是正义死死抱着他腰，怎么也挣不开。
“巧极了我也是你个骚包男自大狂！”百里归咆哮着，耳雅用吃奶的力气拖住他，脸涨通红。
“说谁呢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说你呢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行了绝逼是本人。”万里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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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别吵。”苏远头疼得揉着太阳穴，“知道你们都盯着寄存在邮局里东西，但是真的已经不见了啊！就算有也不可能在这堆废墟里啊！”
“我又不是为了那个来的。”雾山说。
“我也不是。”
“我是。”万里面无表情，“为了我的饭碗我也得好好确认下。”
“确认完了吗？还在吗？”苏远问。
“不在。”万里一下颓了。
“你俩呢，为什么来的？”他看向雾山和阿尔。
“为了见见那个‘伥’！”阿尔声音洪亮，雾山岚没有回答。
“见那种东西做什么？”苏远倍感奇怪。
阿尔的回答气壮山河：“关你屁事！”
“……”苏远噎了一口气没上来。
“喂！听不听得见！听得见就出来。”阿尔弗雷德对着空气喊，“我有话问你！”
“行了行了喊个鬼啊。”雾山岚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万里小声嘀咕着“还真就是喊个鬼”。
“那东西没法交流的。”少女说。
“你见过？”阿尔将信将疑。
“爱信不信！”
“她说的是真的。”人命关天，百里归还是忍不住提醒阿尔，“好心告诉你，遇到了别手软，杀掉最安全，杀不掉就跑。”
“你又知道了？”面对百里归，阿尔永远是一副瞧不起的口气。
“我见过。”百里归说，“我险些成为过。”
房间里安静下来。
“虽然我记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了，但从录像上能看出来。我和悲荒一起濒死时，曾经陷入暴走。”百里归来回捏着指骨，低声说，“止息喊我名字，可我停也不停地攻击她。不论她做什么，我所回应的都是一招直取性命的攻击。”
“‘伥’是怪物，是鬼。鬼是……没法交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