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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啊！”雾山岚瞪大眼看着百里归。
“大巴没开过啊！”
百里归二话不说把折刀举到司机面前，沾有一丝血迹的刀尖指着对方眉心。
“开车！”百里归呵道。
司机一时被吓到，捂着口罩不停咳嗽，颤巍巍伸手握住变速器。
“头10秒不要太快。”大巴动起来了，百里归硬生生两脚踹开前门，凶神恶煞对车上乘客说，“下车，快点。”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次又一次。”车厢末尾穿来极其不爽的抱怨。
“我们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要下去？该下去的是你们！”戴着兜帽的年轻人站起来指向百里归，义愤填膺环顾四周，“你们为什么要怕？他们只有几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
他把目光投向雾山岚，少女好像吓了一跳，扯着兜帽低下头。
兜帽也吃了一惊：“雾……”
“总的来说！”百里归高声打断对方话语，握着刀快步向前。
走道两侧的座位上坐满了人，他穿过其中，明显感觉到乘客的眼神在变化。
兜帽的话给了他们一丝勇气和诱惑，虽然不明智，但足以让人尝试反抗。
时间紧迫，百里归知道有些事必须下决断，哪怕方法过于粗暴。
“总的来说，我不讨厌你这样的人，放在平时，我肯定会替你鼓掌。”百里归停在兜帽面前，用一种睥睨的眼神轻蔑的看他。
这时兜帽才发现那半张没戴着面具的脸是如此年轻俊秀，和他一般大，怎么看也不像能干得出狠事的人。
“但现在不行。”百里归说，“因为你在妨碍我。”
折刀忽然弹开，兜帽紧绷的肌肉立刻做出反应，他劈手夺刀，黑蛇般的刀光在面前戛然而止，兜帽攥着百里归手腕，吃力的涨红脸。
·
什么怪力……兜帽费劲的想，恍惚间好像看到百里归在对自己笑。
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这是兜帽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刻胯下一阵猛烈的剧痛，弯腰时百里归忽然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竟然有些温存，带着丝真情实感，温柔的像个女孩。
这叫兜帽又走神了，他的老师说过，兜帽最大的缺点就是走神，打场架脑子里能过去无数个念头，每个念头都会让动作迟上微不可查的一点。
但这次他还没来得让任何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折刀就狠狠刺进后背。
百里归毫不手软给了他一刀，紧接着后撤一步，用肘击将碍事的人撂倒在地。
兜帽趴在地上，剧痛和失血让声音变得模糊，一些零零散散的对话传进耳朵。
“……还有……谁？”
“死……不。”
那抹一直下垂的嘴角忽然狰狞地向上咧起，说：“……炸……”
乘客争先恐后跳下车，兜帽感觉自己被他扶了起来，交给某个乘客。
那张假面最后一次从他视线中晃过，染着他的血，没有表情，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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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信，可以试试。”百里归一直抿着的唇角像野兽露出獠牙般咧开，凶猛狰狞，“你们想试试么？”
当然没人想。
乘客撤尽，百里归对司机说：“速度可以快点了。”
大巴渐渐奔驰起来，百里归盯着司机看了会，返回后座向外望了望，竟然没发现有人追上来。
“他们放弃了？”雾山岚问。
“大概吧。”百里归坐到椅子上，神情疲惫的像打了一场仗。
“拿手机冒充炸弹遥控，亏你演得下去。”雾山岚在他身边坐下，动作第一次显得拘谨，干巴巴的想缓和气氛。
“演什么啊，没人信。”百里归自嘲的笑了下，“只是给他们个台阶而已。”
“？”
“有人第一个站出来反抗，虽然失败了，但也是因为他们而流血，那些乘客又怎么好意思做第一个逃跑的人？”百里归低头看着脚下那摊血，“人是很神奇的，再恶劣自私的人都有可能在某个特殊时刻，因为某件特殊的事或某个特殊的人，被逼出从来没有过的道德心和责任感。”
“道德心可以被逼出来，是不是很好笑？”百里归笑了笑，“但这是真的，因为我最了解，我总是被这种感觉逼迫着。”
他又自言自语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那么优秀呢？”
雾山岚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伸出手。
百里归惊讶地抬起头，和少女小心翼翼的视线对到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样代替行不行？”雾山岚把手放到百里归头顶摸了摸，动作轻柔的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猫，“以前就有人这么安慰我。”
雾山岚的手心贴在他后颈，温度顺着肌肤传来，温暖且柔软。不知怎么百里归就想起了止息给他讲的那件事，那只她喂食过的猫。
她对它很好，但黑猫还是没有有留下，最后少女消失了，黑猫也独自离开。
“怎、怎么啦！”雾山岚有些尴尬，收回手凶巴巴的盯着百里归，“不行也得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没有别的感谢了！说好两万块，不可能再加钱了！”
“也没想着从你那铁齿铜牙里讨过钱来。”百里归说，“还有多久到天元市？”
雾山岚看了看窗外景色，或许是之前封路的原因，除了大巴外看不到任何一辆车。树木向后掠过，逐渐稀疏，接着出现了一大片旷野，辽阔平坦，一直接到很远的地方，看管房孤零零的立在田埂上。
“顶多二十分钟车程，已经到白绵花田了。”雾山岚打开窗，发丝拂到百里归脸上。少年眯了眯眼，雾山岚伸手指着那片平凡无奇、绿油油暂时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花田，说，“4月一到，这大片大片土地都会开满白绵花，花期很长，足足有两个月。再往远处，还有一片蒲公英田，没人打理，但照样长的很好。”
“一定很漂亮吧。”
“是啊，很漂亮。”雾山岚冲百里归呲牙一笑，百里归也轻轻笑了笑。
·
再后来雾山岚从日记中回忆起那年过于漫长花期，她和百里归去了两次，一次在四月，一次在六月。
白绵花比常年多开了半月，六月十五那天，少年站在田埂上看着盛开的花田，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句话有些耳熟，但雾山岚记不起在哪听过了，她没在意。
当晚暴雨突临，一夜间所有花都被打进泥里，第二天雾山岚看着凋谢的花田，少年单薄的背影站在田埂上，向刚被大雨冲刷过的长刀一样
她忽然想起止息第一次看到白绵花盛开时，也说了和百里归同样的话。
“好像栀子啊。”
PS：
给大家推篇文，《篱》，架空幻想，一句话不剧透概括故事就是“我写了本小说……woc我好像穿越进我的小说里去了还神TM又清醒回来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作者用心写了几年，大概也有反复修改完善过，良心作，可以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