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门退出第二国度，离开虚拟仓，立刻让人去先锋公司查一个叫小沐的人。
花费大约一小时，手下人逮到了张沐沐，根本没有遭遇任何抵抗，顺利得让人怀疑。
在被整理成审讯室的房间里，左卫门认出了张沐沐，“是你……你是周江雪身边那个程序员。”他迷惑半秒，才找准位置，“不管你是谁的身边人，现在都是个叛徒了。”
张沐沐皱眉道：“叛徒？你在说什么呢？”
“呵，装傻有用吗，协助姜灲完成反叛行为，这不是叛徒行径是什么！”左卫门一拍桌子，怒喝道：“姜灲的大脑在哪里！”
气急败坏的模样让张沐沐不由自主笑起来，实在不是他控制不住，任谁看到一个正经人被逼到失去风度，都会觉得好笑，恰时，手下人推门走进来。
“左先生，我们在他家中找到了一颗……大脑。”手下人用古怪眼神的余光瞄了一眼张沐沐，后者阳光的笑容让人难以把他和那颗脑子联系在一起，“但经过专业检验，那是很久以前被保存在营养液中的大脑了。”
左卫门气得涨红了脸，转向张沐沐再度发问：“你保存那颗大脑是做什么？”
“研究啊。”张沐沐理所当然道，“只是没成果罢了。”
一句“还没成果罢了”硬是让左卫门吃了个哑巴亏，绕来绕去都没弄懂姜灲想要做什么，倒是张沐沐在一旁窃笑，仿佛在观赏一出好戏似的。
“……你和姜灲有关系，一定知道些什么。”左卫门冷静下来，试图从中挖出点有价值的玩意。
张沐沐沉吟一会儿，点头道：“好吧好吧，小姜哥也提过，我要是被同为G组织成员，或是相关者抓到了，不需要任何隐瞒，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即可。”
左卫门开始感到古怪，可也静静听着。
“对离体大脑的存活技术早已成熟，仗着这份技术并以此为基石我在研究离体大脑接入虚拟网络的技术但没有成果。”张沐沐说话语气仿佛是早晨刷牙似的简单，“小姜哥也了解过这件事，曾同我谈过活体实验的可能性，我拒绝了。”
左卫门见没了下文，问道：“这就没了？”
“没了啊，我知道的就这样。”张沐沐摊开手，不慌不忙。
后知后觉的灵光一闪让左卫门懂了什么，瞬息间，脸色变换个不停，像是唱戏的玩变脸。
“是这样啊……他不过是弄了个谎言。”左卫门念叨道，“一个小谎言让我浪费了不少时间，也把你卷入其中，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你卷入其中呢？”
张沐沐听到一半笑出来，而后感叹：“小姜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恶劣到不行啊，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混蛋。”他见左卫门一脸茫然，慢悠悠解释道：“虽然有点吃软饭的嫌疑，可是啊，我家那位可是非常记仇的哦。”
慢悠悠语气所带来的是极为快速的冲击！
左卫门瞬间明白，姜灲一个谎言便立刻把当日会议中，也是林乐侧近的一个人拉入其中，就此而打开了个缺口！
左卫门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许久才感叹：“他真的非常善于算计人心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危险了，真是太危险了啊，简直是不可以有任何形式接触的人。”
他转而看向张沐沐，又问道：“你也是明白的吧，姜灲把你算计进入其中，完全不顾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把你当做能抛弃的工具来用，你不生气吗？”
张沐沐无奈的笑道：“诶呀诶呀，不然怎么说他是个性格恶劣的混蛋呢？不过，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很浅，再怎么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嘛。”
在张沐沐被带走的那一刻，仓木西川完全目睹了全部过程，但按姜灲所言并没有去救人，而是前往研究中心，释放被锁在虚拟仓中的周江雪和伊万先生。
研究中心里，周江雪从虚拟仓里爬起来，嘴上不断抱怨：“老娘一定把那个混蛋打一顿，锁在虚拟仓里40个小时！”她抱怨完，看向旁边的仓木西川，“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仓木西川在接受研究中心里的医护人员的简单处理，待会还要去找外科医生，“是姜灲让我来的。”
周江雪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提那个混蛋！现在道歉不好使了！”
“我还带来了另一个姜灲提供的消息。”仓木西川用平淡口吻说道：“张沐沐被同为G组织的人绑走了，应该是黎根川的手下，左卫门做的这件事。”
周江雪一愣，而后大嗓门道：“你说什么！？”
仓木西川很想捂住耳朵，可是有一只手不能用很麻烦，但复仇后心情还挺不错的：“先帮我垫个医药费，找个专业的私人医生，我这是枪伤不能进医院的。”
“啊啊啊啊！”周江雪炸毛了，“那些渣渣想做什么！你们完蛋了，有关系的都要完蛋！”
仓木西川虚弱道；“先给我找个医生啊。”
事态紧急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周江雪又一次躺进虚拟仓中，花几分钟浸入其中，先去找到了模块网计划的造物的核心程序，完全掌握关闭开启权限之后，才去寻找黎根川。
……
……
一人一‘幽灵’身形现出。
姜灲持续进入深网状态很长时间，即使是3.0版本的脑控也不会保护他太久，大脑多少也会受到一些损伤，不过，现在可不是想着不受伤的时候。
他看着周宇在解开一道道防护模块，惊叹于那不费时的破解速度，也明白为何要把周宇称之为会毁灭人类网络的怪物。
当最后一道防护模块解开之后，姜灲终于见到了林乐。
后者躺在椅子上，观看视线上方那些大大小小屏幕中的情况变化，部分屏幕是数据变化图，部分是摄像头，部分是信息传递，总之大量随时在变化的情报传递到这里，让她处理。
“你是一个机械义体使用者吗？”姜灲一边走，一边问。
光粒子从纯白虚拟空间中涌出来，几秒内汇聚成团，形成人形模样，不必多说，自然是林乐的样子。
姜灲眼珠子一转，视线挪过去，“你是AI呢，还是听风闻雨制造的人格呢？”
“我是第三人格，你可以叫我‘月’。”月声音很温柔，顿了顿，接道：“当你来到这里时说明预测中的两种可能发生了其中一种，不知道是哪一个？”
姜灲知道林乐脑子里有两人以上的记忆，可没想到在第二国度中竟然形成了副人格，而且从副人格话语中还能推测，似乎三个人格可以同林乐的主人格进行交谈，制定计划。
“我想，接下来的谈话会主导预测情况的好坏。”姜灲摊开手，摆出一副非常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以为你真的能掌控全局吗！世事无绝对，不要持才傲物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啊！”
他顿了顿，再道：“既然你们算计到我走到这一步的情况，必然也有所应对，也能猜测到我带着怎样的问题来，只可惜……为了获得一个反击的机会，我不得不让自己接受那份记忆，这两个月来，差点就被那份记忆洗脑了，不不不，该说我的记忆确实被污染了一部分才对，我已经弄不清楚自己该相信那一部分记忆了。”
姜灲苦笑道：“普通人要做出反抗，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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