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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异常！
数据异常！
数据异常！
……
姜灲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踏入这个地方，以至于形成了习惯与本能，实际上他与这个机构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除了一个自己的朋友在这里监视自己以及工作外。
进门首先得等那扇自动门自行打开，但它似乎有点毛病所以会存在一秒的延迟，其后要面对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走到尽头拐弯便会见到警务人员工作的超大工作间，这不是干文职的片警们用的位置，而是刑警们用的。
姜灲走了进去，使喧闹工作间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认识他，也把视线击中在他身上，可能是习惯了吧，立刻又开始忙活起来，心中念想也活跃起来。
伯北县公安局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片警们不记得，刑警们也不会记得。
但一切都与刚才进来的那名男人有关，一切围绕着他在旋转，他也在不断拉扯周围的人，陷入以自己为中心的旋涡中，直到所以一切都毁灭，消失殆尽。
不留一丝生机，绝望溢满至要喷涌而出。
踩在地上慢步朝预先沟通好的位置走去，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弓背而行，眼睛不断观望四周，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这……确实没毛病啊，尽管有过好几记进入公安局内的情况，但不是被弄进审讯室问话，就是在局里晃悠一下就离开，根本没有好好看看的机会。
因此，再次被唤来局里，自然是要走正门好好看看。
当然现在这件事也很让人奇怪。
经历了这么多事，姜灲也不是在虚拟世界里被人耍着玩还被看不起的傻小子，至少……在觉悟上有了进步嘛（理直气壮的毫无底气）。
咳咳……
在来之前，姜灲针对现在这件事做了个简单思考。
1：留下的脚印的人，就是自己在记忆中的‘第一视角’，这个人的身高体重与自己相符合，可以认为林乐在设这么个局时特意找到了这么一个人，原因尚且未知；
2：这是李浅留下的明显线索，他特意找到了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留下痕迹，目的是什么同样是未知，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3：自己真的梦游去搞恐怖袭击了。
首先排除第三点，废话，先不说梦游时行动的极限，单说人在梦游状态下只身潜入不熟悉的区域，加上获得炸弹、寻找安置点、抹除自身痕迹等等麻烦事，就能让那些妄图以梦游逃过杀人罪行的人打消这个念头。
催眠也是有极限的，别以为能靠这种听上去像是超能力的技巧就可以培养出超级战士啊！以为这是个二三十年前的杀手小说么，魂淡啊……就算是美漫也得讲道理嘛（初期）。
因此，姜灲不仅在逻辑上认为自己又要被搞了，从感觉上也有种麻烦感……
“为嘛破事都找上我呀……”
姜灲无奈耸耸肩，跨步踏进了张怔在的办公室内。
包不奎也在办公室里面，他瞪着那双牛眼睛严肃的看向姜灲，作为钢铁直男的他，做出这种表情还是非常吓人的。
见到这幅似乎要吃人的表情，姜灲不由向张怔那靠过去，规避危险早就成了他的习惯与下意识行为，假设让谁经历好几次爆炸和污蔑，这种事也会成习惯的。
“So……”姜灲抬起眼皮，有气无力道：“这次又要把我关在看守所多久？你们放心，我没机会逃跑了。”
张怔抬起头，眨巴眨巴因看资料而干涩的眼睛，平静说道：“你还真敢说……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弄晕两名警员，畏罪潜逃大半个月，最后还‘莫名其妙’被洗白，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伯北县公安局内外，都快成大明星了。”
“是，是吗？”姜灲露出个阳光般的笑容：“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了，不要这样夸我。”
包不奎坐在旁边用力‘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自己不得不向一个犯罪嫌疑人‘妥协’而生闷气，实际上也不算妥协，这是被逼无奈的结果，也是他的职责。
“您也别生气。”姜灲看出了包不奎心情不好，开口道：“当时无论站在谁的角度看，接受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条后路是明智之选，假设您顽固不化，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是否会发生点什么，更别说是您了。”
“再说了，我不也是没跑吗？您要是不开心，现在可以试试再把我关起来，可是……已经不需要了吧，嘻嘻。”
包不奎头上爆出青筋，环抱双手在胸前，转头哼了一声，打算眼不见心不烦，虽说很生气，但他也知道当时没别的办法了。
待处理了这边，姜灲转而看向张怔，正色道：“叫我来有什么要说的吗？不可能是来吹牛的吧。”
张怔放下资料随即说道：“当然不是，我也不想在这里举办一场明星犯罪者见面会。”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脚印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日后说，我们来谈谈李浅的事，你……对他有什么认知？”
提到这个热，姜灲想了想皱眉道：“利己主义、书生气质、聪明，还是个白领。”他转了一圈眼睛看着张怔笑笑：“怎么突然关注李浅了？他做了什么？”
“不是做了什么。”张怔捏着笔在拇指转了一圈，缓缓说道：“而是曾经……做了什么才对。”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5年前，他在灵洲市杀了一个人，尸体死状非常……具备艺术感，嗯， 你没听错，这个词从我嘴里蹦出来，用作形容一桩杀人案件。”
“简单来说……那家伙用人的尸体拼成了一幅画，并用受害者血液写下《人的一生》的名字，具体惨状我就不描述了吧，你也别告诉你的艺术人朋友，他们会很生气的口诛笔伐。”
姜灲尽量不去想那幅画会是什么模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判断……那是一幅画？”
“这点也是让人非常无奈的一点。”张怔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他继续说道：“即使我这个对艺术没兴趣的人，也觉得……那具尸体的造型，该被称之为‘一幅画’，我可没有侮辱艺术的意思，他处理尸体的方法很干净，让人并不觉得血腥，因此才能被称为一幅画。”
姜灲挑了眉头，一楞之下嘴里蹦出句话：“这是……精神变态杀人狂？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他有点像汉尼拔啊……别是模仿犯吧。”
“在犯罪心理学中，我们把这种人称为‘变态杀人者’。”张怔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他们只是顺着心中某种畸形或不良嗜好开始了杀人行为，没有目的或规律，只要想，那就做。”
“嗯，确实。”姜灲附和道：“所以你对我说这么多，是为什么？”
张怔瞄了一眼姜灲，平静的说道：“痕迹科查出你和炸弹现场的脚印相同的同一时间，警局里受到了一份匿名送来的信件，在信中，他承认了自己是李浅，也是灵洲市的杀人案制造者。”
“并且……预告了自己要在7天之内，把李永那个倒霉蛋做成一副新画，名为《赴死之人》……”
